老牛不说则已,一说之下,只听得仲文宣是心下恻然、眼眶温润,直恨不能当即立起冲到微明山,以魔宗内最暴烈残忍的手段击杀奸人,然后摄其魂魄用地狱魔火日日熬炼。尤其是孟逸侯,听到玄机子虐杀老牛众位师兄,凤世仙吸其魂魄、凌辱他们师徒之时,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最终还是喟然一叹松开拳头。
斑兰都听傻了,以往他以为自己够残暴肆虐了,可跟老牛口中之人相比纯洁得如同婴孩。
悲呼末了,老牛豁然抬头,决绝道:“主人,常忠不愿欺瞒您。可师父有令不许我说实情,当时初遇主人我就没说,只想跟您学一身本领之后再去搭救。后来不知怎地被青焰炼体之后,常忠脑子也糊涂了,今日您和几位高人谈话这才震动了我的记忆,冥思苦想一下午方想起过往经历。”
“主人要惩罚常忠,等常忠救出师父之后,不用主人动手,常忠自绝以报主人大恩。求主人允了常忠吧……”
静静听完老牛之哭诉,萧南天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更是五味陈杂。
斑兰此时拖着双腿期期艾艾的挨了过来,站在老牛身边也是哀哀相求:“萧真人,牛师兄着实可怜,虽有隐瞒,但其师被拘了魂魄、生死不明,也是情非得已。您就允了吧,待回来后,斑兰与牛师兄一同认罚。”
仲文宣看得不忍,走到萧南天身边拍着他的肩头,也是在边上连连相劝。
“谁说要罚你们了,其心可诛、但其情可悯。”萧南天心中一动,此时的他哪里看来还是一个十余岁的孩子,不怒自威。
说罢,萧南天便不理他们,而是转头对孟逸侯道:“逸候师兄,那叫凤世仙的恐怕就是你欲寻的栖凤公子吧!不过那灰衣老者又是谁?怎么也会在寻找栖凤贼子?”
孟逸侯忿然欲绝:“恐怕就是了,这贼人果真可恨该诛,为求一庇护之地竟会恩将仇报,天诛地灭也不为过。可惜我们如今有命在身,不能离开妖宗,否则定将其挫骨扬灰。南天,答应我,定要诛他取回七窍玲珑心,我也给清儿、湘儿一个交待。”
许是说得急了,孟逸侯语气稍窒一下又道:“至于那灰衣老者,我实在不知来路。当时我也只在微明山外神识感知了一下,便即离去。许是那贼人仇家、也许是觊觎七窍玲珑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