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不要阻我,你也阻不了。其实,我求道尊出剑伤我,就是为断开体内经脉与黑魔婴元的联系。它在我体内两千年,早已吸干我体内经脉、脏器,与我连为一体。除却先天剑气,连我,都无力破开。想当年,我修炼初成之时,上代六道大魔君为把它传于我,硬是先灭了自己元神,才得以破开。但我不行,因为我还有大事未做,不能这么快殒身而去。”
“黑魔婴元不知来历,我也仅知从第一代大魔君便身有此物,一代一代传下来,直到我接受它之前都不知有它存在。历代大魔君皆是由身具黑魔修罗煞脉之人担任,也只有此种灵脉才承受得起,才温养的起它。”
“秋水,你可知魔宗有一项不为人知之秘么?那就是,身为大魔君者,从未有人飞升过!他们,包括我,唯一的职责不在掌管魔宗,而在于承担它,把它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直到得遇身具混沌灵脉之人,将它交付予他,使命方算完结。到我这一代业已是第四十九代,呵,四十九,已是天衍之极数,难全五十,魔宗以后再无大魔君……”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凌秋水喃喃道,片刻之后突然暴跳如雷,发髻逆散、倒飞冲天,状若疯癫的对着修缘魔君嘶吼:“凭什么!凭什么让你们以性命守候,凭什么让你们守候十数万年后白白的给我,凭什么!谁规定这么做的!他有什么资格……”
木屋内环绕着暴戾的嘶吼,犹如困兽一般,有此莫大机缘,凌秋水本应是要欣喜若狂的,但现在,他是疯狂的,却绝不是欣喜。
修缘魔君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去劝、更没有耻笑,只是静静的等着他安静下来,才又接着道:“我不知道,也无法让你明白,十数万年、数十位魔君便是这样传下来的,总不会有错。而且你得了它之后,怕是身上责任远比我要重逾百万倍,其实,解脱的是我啊。”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暴跳良久、嘶吼无力,凌秋水失魂一般的低语,双目早已不敢看向那个漆黑的小小婴孩。
“不是它挑上了你,而是你选中了它。当年天山大典,我初见你与萧南天之后,便与道尊有过一次密谈。因你二人皆是混沌剑脉,均可以与黑魔婴元相合,但后来我发现萧南天之青莲剑脉独树一帜、自成天地,实在是无物能容,不可行;而你之真水剑脉却与青莲剑脉刚好相反,上善若水、包纳万物,正是适合它的不二人选。”
修缘魔君摇头叹息,很感慨、很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