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岚姨先去脸盆架那,因为那一刻老爷子还没完全回去,所以岚姨还是洗个脸漱个口什么的,也好做做相拥前的准备,再说风尘
仆仆从杨加赶来,说什么也得洗一把,才对得起白皙的皮肤。
从脸盆架的小抽屉里取出毛巾到洗脸、漱口共用了三分钟,但高会计嫌磨蹭,心养养的就要过去吃豆腐。
岚姨长的不是挺高,也就是一米六那样,如按高会计的说道,叫资质、仪态丰满美好。又如按平常人的说道,那就是长得富态小小。富态
也好,仪态丰也好,每次高会计见到内心总是多了那么一点迫不急待,可一到打开后,就变了一个人似,不那么迫不急待了,总会咂着舌欣赏
先,还采章饰文说是川陆宽平、凸凹有至、鱼稻丰美。
岚姨见演脱之后,他就一门心思观不止,要把人看死似,要不就是趴下听不止,要把人听挺似。不过岚也不是善茬,忍不住就戏他几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刚刚还迫不急待,咋到这就不急了?”
说到这,不妨多说几句看高会计是怎么败火的。人家高会计学富五车,也能说会道,他说:“我这不是发现‘五宝绿珠’了吗。”这话意
味深长。
“吆!刚才还是个十足农民头说话:“什么鱼稻丰美,咋忽地又变工艺大师,雕玉出珠了。”
“嘿嘿!工艺大师这味不适合我的。”
“那什么适合你。”
“现若说我是蓝天,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为什么要说天呢?”岚问,完了就感觉一阵晕玄:“是不是你想做天麻,帮我治晕啊?”
“这你都不晓。蓝天爱白云嘛,”到这,高就会用老茧手去摩挲岚白皙皮肤,还恬不知耻问:“怎么样,白云朵,有什么感觉。”
“和锉刀一样。”
啊?白云这感觉蓝天岂不黑了?
——没那么悲观。
到这,高一点不怪岚,反而更热烈:“农民嘛,就这个样,不过也要一分为二,茧厚点,可它耐磨啊。还有,农民会栽花果树木,增加蜜
源~~。”说完就一头栽下去,都不知谁救谁了。
可能因为割了项的阉鸡在握,血滴滴的爪子与闪闪亮的北海丝一对比——相形见绌,以致豆腐没吃成。
然而,善于把握的岚姨,一挨老爷子背手进东屋,瞅个正着,“噼啪”拍两下胯,马上扭腰送胯朝灶间去。
灶间也就是伙房。其房并不算大,有门口而没门,也就是三四平方那样子,由于是土尾(大陆南端)原故,这地农村伙房一般不设灶台搁置
大锅。而高会计家的,就一个风炉和一个三脚灶。所谓的三脚灶就是捡几块砖头(板砖),按三角型随便叠成,如用大的锅,那就多叠几块,
增加高度。像这类宰鸡鸭的活,就风炉烧水便可,脱毛去净。当岚姨来到灶间时,她的**几乎一下子堵实灶间门口。她不思再进,站那直瞅
着蹲地的高会计忙活拨鸡毛。
“怎么没见几个月,这腚又宽了好几寸。”高会计把一直闷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岚姨惊诧:“碰都没碰,就瞎猜。”
“打你堵门框就目测到了。”
“嚯?有把刷子。”岚姨用眼神与门梡交流,然后吃吃笑着说:“呼,是差不多一样宽,唉,光喝水也长膘,不过长得有点怪,只长腚,
不长腰,还是两尺三腰,只长胸,不长葡萄,围大一寸美死你。嘻嘻——”说到这,岚姨用腚左右碰了碰门梡,又说:“你说它这样长法,会
不会与你有关呢。”
“关我什么事?”高会计回一句:“这是你身上的肉,又不是我身上的。”
“关——”岚姨拉长腔:“肉是长在我身上,但有外力干扰长法就邻舍不同。”
“说明白些,什么外力?。”
“点到位啊,不明白吗?”岚姨也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哈哈,原来你说那地嗄。哈哈。”高会计心领神会,但却被挑起,一个不失时机就蹲着挪了过去,待挨近,立妈用头去顶那地的窝兹。
仿佛头牛公。
“嚯,吃豆腐改抽水了。”岚姨不但不躲,反而双手把住门梡,还来个腰朝后下一挺配合,霎那头窝粘连,就像磁吸铁般~~。俩可能是
感觉有点美妙和新鲜,良久方下磁。又是岚姨先发的话:“好了,等今晚再那个吧。”说完收腰直身。
虽意犹未尽,然对方表态今晚不走,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高会计旋即蹲回原处,一切恢复正常~~;但拔鸡毛速度加快~~;还有
巴不得地球转快点~~。
“怎样,高佬,新娘子我没介绍错吧。这阉鸡腿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功劳最大的媒人,好补补我的腿啊。”岚姨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起正
常话来。
“不错不错,打燈笼也难找,”高会计呵呵乐乐:“等鸡上桌,我立即掰两鸡腿给你补。”
“你说,这娘子老爷子会满意吗?”
“你没看到他叫宰鸡吗?”高会计手里翻来翻去光秃秃的阉鸡说:“这阉鸡本是留到年三十做围炉鸡的,他现叫杀,说明完全接受新娘子
了。”
“唷,这是只围炉鸡啊。真不好意思。”岚姨端详起围炉鸡来。
“没什么不好意,”高会计说:“咱们一家子提前围炉就是。”
“诶,闸住!谁和你一家。”岚姨反应那叫个快。
“嫁给我吧,省得你到处乱转,居无定所。”高会计言语恳切。提法认真。
“我嫁给你,淑英怎么办。”岚姨诡谲地笑了笑:“再说!我一个居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黑人黑户的农民。算了吧,你想想可以,可别来
真。”
淑英?后面的话高会计没往心里去,可这名字让他愣怔半天。
淑英——他老婆、一个离家出走了十几年、至今生死未卜的一个人,同时也是岚姨的歃血为盟金兰姐妹。
三脚灶的火焰突突地跳,高会计低着头看,半天才缓过来~~,接尔就劈头盖脑的来一通发问:“怎么?淑英,她人还在吗?她现在哪里
?她还好吗?为什么当年一声不吭~~。”
“一下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岚姨顿住,显得不自在。
因为依照淑英交代,她的去向绝对要对高会计封锁,原因是怕他找上门。现一时嘴快泄了封锁,岚姨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就知道你一定知道她的行踪。”高会计暗忖,见她顿住不说,也不急于点破,反而循循善诱:“一个金兰姐妹替人家捂严实十几年的秘
密,也算是对得起啰,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岚彩凤也真能忍,我和你都同床共枕了,到现在还替她守秘。还不愿说出这人的行踪,唉——。”
岚姨看给点破了,也就不藏不掖了,她说:“这人说与不说不一个样,反正你也不当回事,不过今已挑开,那就话赶话了,淑英她挺好,
现在湛江市郊,做裁缝。今还是孤身一人。”
高会计不满意这说法,问:“湛江市郊,那么大,你是不是怕我知道具体位置后去找她。你多虑了,说老实话,现在我对这人已没感情了
,我不会去找她,一山不藏二虎有你就得。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儿子想认她这个妈,我也不反对,反正仔大仔世界。”
听高会计这么一说,岚姨心中顾虑打消,于是话匣子也打开,说:“淑英在铺子圩,即湖光岩附近,她也算苦尽甘来了,出走那天身上只
有我借给她的5块钱,和一个包袱子,包袱子里就几件换洗衣服,我说你们家也太穷了吧,嫁给你什么也没捞着,还从身上掉下块肉。”岚姨
替姐妹打抱不平,没忘记挖苦,她续道:“她本是太平人,由于是离家出走,所以她不敢回家,怕家里人责怪,就选择逗留在新圩(湛江市郊
),开始是给人缝补浆洗衣服,和逢墟日排几个凳头(矮凳)给人去面(妇女面部美容),后来铺子圩一个姐妹看上一个做船佬(鱼民),想
跟做船佬出一趟海看究竟方决定嫁不嫁给他。想到出海日子家中老母没人照料,就委托她帮忙照料一头半个月,要知道,淑英对姐妹(闺密)
从不说二字,那个姐妹有困难她就立即出手相帮的人,于是她就应承了。可没想到这一托,竟成了永托,那做船佬和那个姐妹再没回来,究竟
是出海沉船了还是叛国投敌,已不得而知。反正那个姐妹叫李丽娟,和她的年龄相同,淑英现在也叫李丽娟。原来李丽娟没有兄弟姐妹,就母
女俩,但有宅屋,淑英见到期人没回来,就知到海上的事情难以意料,也就继续照料李丽娟的老母,她照料甚至比李丽娟还细心周到。特别是
李丽娟老母中风瘫痪后十年,老人生活来源全是淑英一力承担。好心自有好报,老人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认了淑英做契女,上契当日就告知
,她还有一块宅地,和一小缸银元约二百个埋在宅地,让淑英起出换成大团结,然后在宅地盖二层楼房,如衰女包(李丽娟)有命回来,就给
上层给她,如没命回来那就等于李家灯灭,我只有契女你了。等我百年,你薄葬我,如你有心逢清明就烧点纸宝给我,淑英说,放心,你百年
后我尽我的能力厚葬。还有,不用起地里的银元也有办法盖楼,不过她的钱现只够盖一层,她问,打五层楼基础先盖一层,等有钱了再加盖行
不行?老人同意了。凭着心灵手巧,淑英在圩里开了裁缝铺,一个人又裁又缝,虽忙点,但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我前年去看她,还跟我说,她
挺想儿子,等儿子成亲后,你一定带他俩来见我,说她已备好对金镯给媳妇,淑英想得很周到,一层楼隔了四间房,打算留三间给儿子,她还
提前叮嘱,如两人愿意留下那就再好不过,如不愿留下也无所谓,但生娃时一定来这里生,因为她说她和这里的派出所的所长熟,如蓝秋娶有
户口的媳妇。她就想办法凭出生证让娃落户在湛江。然后再慢慢将媳妇的户口也弄来。”
“淑英现是居民喇?”
“这个我倒没问过,”岚姨没有丝毫隐瞒:“不过我想应该是吧。因为她现叫李丽娟。”
高会计略有所思,没再问,埋头整他的中午。岚姨也跑来跑去端这端那了。
~~~
芭艳红跟在‘大灰’后面已经没有进村时那般紧张。村里每一样东西她都很感兴趣,包括鸡鸭鹅狗。
大灰如同统帅,所到之处;六畜齐喑、狼狗不叫,小畜生没因为艳红是外人而欺她的生。这功劳全都归大灰。方才大灰吃过芭艳红手上的
瓜子,所以一点也不嫌弃芭艳红跟它后面,反而觉得挺有面子,因为大灰能分出靓与丑,知道有个美妮子给它当护卫,于是乎,美妮子与鹅王
的合作呈出空前的默契。
当走过一段路后,芭艳红发现整条村十之九是草房,和陈蓝秋家一样——典型农家屋。这种村貌来时不怎么注意,也就无所谓,自此注意
到之后,旋即已觉得不可思议。她抿了抿嘴皮子,自言自语道:“嗯?城皮旗(城郊)人也在住草房。为什么呢,是习惯还是没钱呢?”一想
到‘钱’,她立刻下意识摸了摸裤腰的表袋,表袋鼓鼓的,里头至少有二十张大团结。这是份准备好的见面礼,芭艳红打算和秋哥见面后就拿
出来,好博取他爸和爷爷的好感,因为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她还想,兜里的二百元钱得想办法说通他们拿来盖瓦房,因为瓦房就是好,即干
净又整洁,明晃晃的玻璃,推开窗,甭说光线多好,就那新鲜空气大量地涌进来,人就已经满足。可惜的是为拿这钱之钱她差点母亲翻了脸,
母亲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说她坏了规矩,手指掰出不掰进。这话是真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整个杨加方圆,嫁女全是男方出钱置办,没有女方
垫出先例。
而面对陋习,芭艳红却有她的一套新说,她说:“她就是要破这封建陋习,女方出钱又怎么样,现在男女平等,又很快是一家子了,谁有
钱谁出有何不可,何况我有工作,而秋哥没工作,婚嫁理所当然由我出钱。好一个豪迈大方爽朗能驾驭的现代女性。也还真是这样,在单位,
芭艳红就是个人物,别看她的工作只是个水稻组田间巡查植保员,还是个临时工,但**********的一夜成长造就了她,现已是农科所的一个响
当当造反派。所里所有造反派不但在她的带领下多了权,现也是所里负责人之一,目前就等组班成立革命委员会了。芭艳红可谓是青云直上,
但所里的人对她褒贬不一,有说她六亲不认,也有说她大无畏,因为两年前她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在校学生,是她阿妈要求她辍学,来单位做临
时工的。她阿妈在所里做饭堂工作,但也是临时工。不过这份临时工时间比有些正常工人的时间还要长。一个临时工却能在一个国营编制单位
谋到一份临时工工作给女儿,不能不说这是一件令周围人极为佩服和震撼的事。然而芭艳红的阿妈做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饭堂临时工,本着
付出再付出的人生态度,感化了所长这位高级知识份子。才有芭艳红的今天。
所长是江浙那一带的人,他老婆因为不习惯这土尾生活,带着孩子一直留在大城市生活,异地夫妻生活不怎么好过。芭艳红的阿妈看在眼
里记在心里,做的像亲人一样。饭菜可口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无微不至和大爱无疆才是真正暖得所长铁汉柔情两大要素。其实还有一个
要素,那就是从阿妈现在的长相看,她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儿,不然芭艳红也不会出落的花一样。记的那一年的一个淩晨,阿妈起了个大早,
趁厨房还没开工,混夜色摸进办公室,和轮值(值班)的所长温存缠绵了半小时,之后得知所里新增十亩水稻试验田,需补增一名临时工。这
一年芭艳红还在读高中,但机会不等人,阿妈动员说:“机会难得,不要错过,我不也是临时工吗,不也一直做到现在把你兄弟姐妹拉扯大吗
。不要嫌弃是临时工,我向呢保证,只要有机会,我就叫所长帮你转正。”也不费什么口舌芭艳红就同意了,因为她看到了前后左右一个个回
乡务农的同学。男的也就那样了。女的除个别嫁的好的,其余的也就那样了。
就这样,一个农村女孩子填表后,就算正式参加工作。年纪轻轻有工作有宿舍房,自然好日子就有盼头。只不过有点小遗憾,那就是当时
招工时,上面批的是男性,所以所里只能按男性填表上报备案,搞得芭艳红目前的性别有点乱。不过没关系,芭艳红在单位照样如鱼得水,不
到一年就从臭知识份子(所长)的手里夺过权,和几个造反派,以单位领导自居进出所长办公室。暂时管理所里的大小事物。就这样,芭艳红
有工资,每月(28.00元),有包干粮,每月(15公斤)。就这样,芭艳红现不用下水田,做那些碌碌无为事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自己的理想,向往美好的一切。像这次相亲,就是芭艳红的追求和向往的一次实践。快二十的大姑娘,该
为自己打算打算。何况现在追求的人越来越多。这一年多来芭艳红就是这么想的。工于心计的她特怀揣二百多元,当糖衣炮弹来使,看情况,
拿出来当孝敬老人也好,当礼数讨人心欢也罢,总之做到一锤定音,因为所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特别是所里准备成立革命委员会,这个班子
她一定要进去。这时候,芭艳红放下了摸表袋的手,暗地里笑道:“一个临时工连领导班子都能进去,凭这本事拿下秋哥应该是没问题吧?”
村边有一片青翠不成林的竹园,稀稀散散的阳光照进来,到处是无力光眼。大灰引领着芭艳红走进了竹园,并穿过无力的光眼走出了竹园
。竹园外;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东洋田、金色的稻浪,目之所极一片好景色。
“——哗!好美啊!”芭艳红眼前一亮,顿时美翻了,赶紧手搭凉棚眺望。继而就赞叹:“素来听说,眼见为实,东洋田果真名不虚传啊
!”
大灰轻车熟路,很快就占据了一条下洋田的路的一坎尖处不走了,也不知是嗅到味儿亦或有远视功能,直伸长条项对着一处:嘎啦——嘎
啦——一直叫。好像找到主子似。
声声“嘎啦!”使得芭艳红转移了视线,她循声一望,——哗!稻草人?接尔就懊恼了。
原来无际的东洋稻田,在靠村庄这块全是一垧垧翻起黑土小地,小地有洼有畦有垅,四拼八凑参差不齐,与洋田的金色相悖,不过黑土上
抹尽绿菜,让人感觉泥土里有的是温度和疯长。而这一畦畦处杵着许多稻草人,有手拿扇子,有手持棍棒,栩栩如生。
“叫什么叫,草木皆兵,原来你也有瞎眼的时候。”芭艳红嗔道。她也站坎尖处,但条子腰和灵动的粗而短的麻花甩起的马尾辫,尤为显
眼。
“这不是熟稔的田间地头吗,和我们哪里一样。”芭艳红由感到:“这哪是菜园啊。没栏没围还园什么,叫菜地差不多。不过,还不错,
这里的人民公社力量发挥的不错,集体经济搞得不错,遗憾的是,小地分割太多;不连成一片;不利与管理。”指出土地不足之处的芭艳红,
哪里知道这分割的黑土地是自留地啊。
大灰不依不饶——。
陈蓝秋光着身子就在不远处,弯腰割韭菜,他旁边就有几个戳地的稻草人,不细心看还真分不出来是人还是草人。“你看你看,我还躲不
开了。”陈蓝秋直起腰,指着大灰就骂:“大灰,你还有完没完~~。”可话没说完,已发现有情况了。
“怎么,这畜生还想骗我的瓜子。”芭艳红见大灰没完没了引项长叫,以为它是来和稻草人玩,正懊恼心烦,没有想到有一处的稻草人会
发声,竟然骂起大灰,她先是一惊接尔就灿烂了:“是他!”芭艳红认出了陈蓝秋。
与此同时,菜园子下面的陈蓝秋手抓一把韭菜,向着土坎这边挥舞示好。因为大灰带来的人,从身段到条子一点不亚于单姑姑。
“秋哥——”芭艳红也不知自己哪来得勇气直呼她的秋哥。
这个夜晚,高会计家注定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