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还是输给你了！你能到这来，算是对得起戴天！你值得他爱！没错，是我和塞尚设了局。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和塞尚的？”
我深深喘息，周围的空气却压得我心肺欲裂。“还记得那晚你‘毒瘾发做’吗？起先我也信以为真，直到凌非焉来找你的那个早上，我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
“因为，******四号成瘾的人是不会那么快恢复食欲的。”我无奈而痛心地深凝着她，声音抖得像口中含着滚汤的蜡油，“伦，你好可爱，总是可以将一大盘意大利面或者Pasta风卷残云般吃光！即使，在‘刚刚失去第一次’以后。。。”
“第一次！。。。”她的目光极致倦怠飘渺，唇角慢慢浮起一抹讽刺的冷笑，“我的第一次早就给了塞尚！在我遭到戴天拒绝以后！”
我凝望着她，眼睛赤火炙烤般生痛，眼中流出的似乎不是泪！而是血！“至于塞尚，伦，你不是基督信徒，甚至从来对宗教的事不感兴趣，那晚却突然提到‘堕天使’路西法。你当时的语气神态都绝望到了极点，那种苍凉哀恸我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会记忆犹新。可是，当我确认你彼时是做戏给我看时，那样的语气就变得不可理解，因为你并不是一个好演员，除非。。。在所有的台词中，那段对无法救赎的堕落之感晤是。。。真实的！”
她一瞬不瞬冷漠地望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遇上塞尚，完全是偶然！那晚戴天邀我去参加化妆舞会，我只是想到那次捐精活动是他们学生会主办的，那人既然能得到戴天的体液，也许就在学生会也说不定。我只是去碰碰运气，却偏偏遇到了令我心寒的‘堕天使’长，巧合的是他也叫路西法，而且显然对黑暗的羽翼有种特殊的偏爱，Nik也无意中提到，那次捐献活动路西法也参与了。虽然有不少的巧合，可那个时候，我仍然不能确定，这件事与他有关。于是，我要了他酒吧的地址。。。我没有想到，你在这里。。。”我的声带抖动得让人心惊，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伦。。。回来吧！戴天不是不可以争取，即使没有他，还有很多。。。如果。。。你喜欢惟。。。”我挣扎着，天真地希望童话故事的结局可以发生在现实里，我居然伪善地打算出卖自己的心！
“收起你泛滥成灾的怜悯吧！”她的声音深寒，“苏青青，你以为你是谁？上帝身边的爱之天使？啊哈哈哈~你真的很伟大！居然可以把宁惟汐让给我。。。”
“我。。。伦，我只是想我们能和从前一样。。。”我的声音是如此软弱无力，我的面色一定苍白无比，门外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魔乐，不断碎裂在我耳边，我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晃乎，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最荒诞、阴佞、黑暗的梦魇。
“从前。。。”她的目光怅然得望向窗外，“回不去了。。。青青，我再也回不去了！你以前说得多好，我们只是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我真愿意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可是，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离开塞尚，离开那个恶魔。。。”
“我离不开了。。。”她惨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知道吗，他曾经在普林西顿大学化学系读到博士，他的药与众不同，可不是什么街边货的****！陷害戴天是他一手策划的，上次学生会捐精的那家医院你想必也去过了吧！”
我默然晗首。
她凄然一笑，妩媚至极，“那你也应该知道雷恩大夫。他就是塞尚的亲哥哥！不过这件事雷恩大夫并不知情，那一试管****是塞尚偷出来的。他将一包麻醉剂事先交给我，我到了戴天家，乘他接电话的空隙将麻醉剂溶在水壶里又重新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之后的事都是塞尚做的！其实他原本只是想麻翻戴天偷些钱物，因为，你知道他很有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他接了电话竟扔下我出门去了！所以天才恶魔才导演了一出强暴的好戏！”
“你可以。。。”
“是！我可以揭发他，但是没有了药，我活不下去！他操纵我的身体，控制我的意志，我没有办法！而且，他说这样你就会彻底痛恨戴天，他也知道再与你无可能，也许，我们。。。还有机会！我受了他魔咒的蛊惑。。。我也很挣扎。。。可是。。。青青，沉沦毒品的人，早就已经脱胎换骨了。你说得真好啊，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连我自己也很不耻。。。这样的我，还能回头吗？”
我用力地咬唇，直到口中满溢赤腥，她凄绝的目光令我无比衰弱，突然觉得头重如铁，身轻如羽，扶着冰冷的红砖墙，我终于还是没有坠落。
“青青，快离开这！如果塞尚知道你发现了他所有的秘密，又不会听命于他，他会。。。他真的会杀了你！他这样做过！这个酒吧已经不止一个女孩儿死在他的手上了！”
“伦。。。离开他！”虚弱的体力让我只有力气吐出只言片语。
“别管我了！”她从盥洗室下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洗手间的后门，“从这里走！不要再回来了！”
我如落雪一般被她奋力推了出去，门外，暗巷深幽，几只硕大老鼠正旁若无人地分食垃圾筒边腐烂的碎肉。我胃中一阵翻涌，身体已再无多余的力气支撑，终于软软地向后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