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个铁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打在城墙上,噼里啪啦崩散的石块,带走周围几个明军的生命。
仿佛过来几个世纪,孟奇幽幽醒转。他吃力的转了转身,背上疼痛难忍。这是哪里啊?他看了看如人间地狱般的战场,地上堆满了死人,伤者在挣扎哀嚎。不时有炮弹划破长空,带出一片片血光!远处无数人群的如蚂蚁般向城墙涌来。
这是哪,孟良拍拍自己的头。四周死尸枕藉,身下一条条血液汇成一条条小溪,弄的地上泥泞不堪。明军的、夫子的、金兵的尸体相互堆叠着。有胳膊被炸断的伤兵抱着胳膊在痛苦地哀嚎。有被炸没了腿的在地上翻滚着,弄得满头满脸都是血污。
“哥,哥。你发什么愣。找死啊?”石虎跨过几个死人来到孟良身边,他脸色黝黑,穿着一身粗布坎肩,头上还歪带着一个明军头盔。脸上黑一道,红一道。嘴角上不知是从哪里沾染的白色脑浆。看孟良定定看他,他舔下发干的嘴角。孟良看看他将那白色脑浆吃进嘴里。胃里一阵阵抽搐,“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石虎摸不着头脑,他看孟良两手空空,大声道,:”哥哥唉,你又犯什么邪啊?。刀都丟了,被那些鞑子看到还不要你的小命。“说完他顺手将自己的刀递给孟奇。自己从地上捡把长矛,用手掂了掂,又扒下一件棉甲披在孟奇身上。
孟良身边有夫子丢下手中的兵器,大喊着逃命啊,拼了命的住回跑,一个金兵狞笑着挥刀砍掉他的脑袋。看孟良还在发愣,那金兵挥刀就砍,孟良举刀招架。两把刀在空中相遇,断为四截。那金兵愣了愣。
石虎乘机拉着孟良跑掉了,夫子们被金兵逼着蜂拥上前。城墙下几个夫子顺着云梯往上爬去,城墙上明军推着一盆金汁往下一倒,那几个夫子被兜头一浇,惨叫着捂着脸摔下云梯,在地上死命的打着滚,不一会就没了气息。剩下几个吓的纷纷住下跳。有督战的金军,挥刀砍翻逃跑的夫子。看孟良站在云梯底下,一推他后背“你上”。
孟良也被那刚才金汁吓住了,这恶臭滚滚的东西碰到身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回头看下那金兵,只见他拿刀指着孟良后心。孟奇咬哎牙顺着云梯住上爬。云梯高三丈有余,上面满是鲜血、金汁湿滑不堪。他两股战战,浑身哆嗦往上爬去。
城樯上探出一名明军,手里持着一杆火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孟奇。孟良觉的自已的心都跳快出来了,手里拼命地胡乱挥舞钢刀,似乎那钢刀能挡住子弹。
“蓬”一支雕翎箭带着尖啸扎入那明军咽喉。那明军丢下枪,捂住咽喉挣扎几下仰面倒下。孟良大口喘着粗气,他把钢刀用牙一咬,乘着明军被压制不敢出头的空隙翻入城墙。
两名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明军拦住去路,孟良往旁边躲了几步沒躲开。那两个明军抽刀就朝孟良扑来。挥刀挡住明军的劈砍,身了却被其中一个明军踹中,孟奇噔噔住后退几步,一屁股坐下地上。那两名明军又往前追来。
孟良将手中单刀一扔,那两名明军慌忙躲避。孟良起身就往其中一个明军扑去,将明军压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把解手刀,顺手就往那明军胸膛扎去。那明军左手抓住孟良的手腕,两人一番拉扯,旁边明军瞧出空当,拿刀就往孟良身上戳去。孟良眼睁看他拿刀住自己身上捅来,他拼命动弹。底下那明军死死拽着他的胳膊。那刀越来越近,孟奇心道完了。
电光火舌间,一杆长枪如毒龙般扎向那明军,一枪捅个通透。那明军嘴里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歪倒在地。原来是石虎杀到。看那明军死了,底下那明军慌了神。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孟良用膝盖死死顶住,右手解手刀一送。登时要了那明军性命。
城门底下金军推着攻城车撞着车门,每一次撞击城门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城门却被明军死死顶住。每一次撞击都崩飞几个士兵,但每一次都被拦下。
这时一位乡绅模样的人领着几位家丁,匆匆来到城门底下。看金军正在撞门,那乡绅大喊道:快去帮忙“。那几个连忙家丁上前,却突然抽刀住明军砍去。猝不及防下,几个明军丢了性命。剩下的明军和家丁厮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