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有不想,甩了甩头,想清醒一下意识,却无意瞥见昨上一首词。
从那绢秀的字迹可以瞧出,是出自李清秋之手。
宗政清耀没有丝毫顾忌的拿了起来,仔细一念:“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最后一句念完,宗政清耀的黑瞳竟闪过一抹清亮的幽光。当下,他面带不可思议之色道:“夫人,这可写得真好。”
李清秋虽与宗政清耀夫妻多年,经常当着她面装得贤淑温婉,但却很少被他夸赞,此刻经他这样一说,不由红了娇颜道:“唉,许久不曾练字了,今日是为了陪杞儿一起,乍看还有些生疏了。”
“这字体是清秀雅致,但这词更是风格别具,令人回味无穷。其中的萧瑟凄苦之意,简直让人肝肠欲断。”
搞了半天,见宗政清耀夸的竟是这词,李清秋不由微微一怔,继而才讪笑道:“原来如此。”
“这词是夫人写的吗?”宗政清耀有些舍不得的拿着那首柳永的《雨霖铃》,眼中升起无尽狂热。
本不想承认的李清秋,可是看到夫君眼中难得出现这样的光芒,正想回答,不料宗政杞却探出头来道:“当然不是娘啦,我早就听过这词了。”
二人皆是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宗政杞。
“杞儿,你在哪里听的?”
“我忘了,反正我听过。”
“夫人,这……”宗政清耀望向李清秋,有些愕然。
李清秋却讪讪道:“这词最近在街头为不少人传唱,所以我听了好,就记下来了,想不到杞儿也听了。”
“对了,好像是五姨娘念出来的,对,就是五姨娘。当时好多人说好呢。”杞儿偏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时,宗政清耀却朝远处一望,那方正是赵婉芸的晚香居,不由喃喃道:“她?”
李清秋心里一横,有些吃醋,但只能假装笑笑:“看来婉芸妹妹现在也增学识了,竟然也能背得出这样的词句。”
“嗯,这词的确不错,真不知是怎样的人,又是如何的心境会做这样的词来。”
宗政清耀独自品了一会儿词,便黯然的放下手中的纸,转过身,对着花苑的美景一声空叹,继而欲要离开。
李清秋见状,当即着急的上前一步唤道:“侯爷……”
宗政清耀漠然的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清秋,蹙眉道:“嗯?夫人有事?”
“侯爷这是要去哪里?”李秋清在小心询问的同时,神情充满了忧伤。
而对方却沉默片刻,陡然抬头道:“本侯有事要出去。”
不料李清秋却含泪深情的念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语罢, 凄凉一笑,竟落泪的对着宗政清耀道:“以侯爷的才智,应该不难明白这几句词的意思。清秋今儿写这词来,当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