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最终是放了,大抵是因为云汐随便在夜陌尘耳边说了两句,见她头一次这么主动与自己说话,他也不屑于一个侍女计较。
秀儿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关在地牢几日,有些吓到了罢了,休息了几日就没事了。
云若被禁足在芗渌院,不许任何人探望,她也乐得轻松自在,本就不愿与这府中的人过多的交往。
只是她院子里的那些侍女都被分配到了各个院落,只留下秀儿一人。
茯苓阁那边,莲惜又一次大动怒,摔了屋里的所有东西,这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把她怎样,他真的要为她报仇吗?男人都靠不住,还得自己亲自动手!
“姑娘,楚先生又派人送过来雪肌膏,说这次将药都放得重了些,定能去除你脸上的……”
那侍女不敢说出口,莲惜脸上的伤痕是她的禁忌,以前提起过的侍女都被她打得半死。
“知道了,放下吧”
莲惜已不抱希望,两年了,他都未成将自己治好,这次真的能行吗?
“姑娘,来人还说了,若姑娘擦上这雪肌膏,如有异痒难耐的感觉,姑娘切勿担心,也不要碰,这是雪肌膏起了作用,正长新肉呢,若碰了,怕会前功尽弃”
当天夜里,莲惜擦上这雪肌膏没多久,果然奇痒难耐,她深记叮嘱,不敢用手去碰,只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以减少这种痛苦,彻夜未眠。
第二日起身,便让人拿了铜镜过来,许久不照镜子,看着这张脸有些生疏,脸上的疤痕确实淡了些。
这次的药终于起了作用,只要坚持用,她脸上的疤一定能去掉的,她复当初的美貌!
锦儿被分配到了膳房,她向来嘴甜,会讨好人,这不,说动了膳房的管事嬷嬷,与别人一起出来采购。
这漠北是极寒之地,又是边陲之城,但令锦儿想不到的是,这里的繁华可不比京都逊色。
芙柳和乔康?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只看见一眼,他们就消失在人海,等锦儿想看清楚,却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奇怪,他们怎么会在漠北,他们向来都不会离开大小姐身边的,难道大小姐也来了漠北,不对不对,大小姐此时应该在京都才是,怎么会来漠北,这件事还是得告诉夫人才是”
“你还在楞什么,还不快走”
与她一起出来的另一名侍女见锦儿站在原地半天,不由得说了一句。
锦儿看见的那两人,正是云汐的贴身侍女芙柳和侍卫乔康。
回到他们租来的院子,云汐正站在那枯萎的葡萄藤架子下等着他们。
一身普通粉色的侍女装束,还是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他们却立刻认出了她。
“小姐”
“芙柳,乔康”
他们也不向她行礼,芙柳激动的跑了过去,将她抱住,像是许久未见到的亲人。粉色与谈蓝色的衣裙交相辉映,给这雪白的大地增添一抹清新的色彩。
“小姐好久不与我们联系,芙柳那妮子差点就要直闯睿王府要人了,不过以她这样,怕是还没进入大门,就被人赶出来喽”
乔康站在一旁打趣,其实他心里也很担心。小姐不要他们跟着去睿王府,只叫他们在外面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每日只能为她提心吊胆。
“乔康,叫你打趣我”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放开云汐,朝着乔康而去,两人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打闹。看着他们,淡漠的脸微微一笑,只有待在他们身边,才会如此轻松。
芙柳并不会武功,却每次都追得乔康主动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我放过我好吗”
“哼!叫你下次还敢打趣我”
“好了,你们别闹了,在外面好好准备,等我找到机会带云若出来,就马上离开漠北”
“是,小姐”
“我不能出来太久,以免遭到怀疑”
“小姐一切小心”
芙柳最是担心云汐,只恨自己不能与她一起。云汐也不多做逗留,回睿王府了。
就算是快马加鞭,锦儿的信也在十日后才送达京都丞相府,韩水清看完信后,很是着急。
“如果汐儿真的去了漠北,定是为了那个贱人,不行,我得进宫告诉皇上,得去把汐儿带回来”
“夫人莫要着急,待我写信告知阳儿,带他前去确认,再做商议不迟,皇上那边我自会进宫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