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任丹丹就把妹妹和妹夫送走了,所以早上一接到放假的通知,就立刻赶来了宜海宁空。
情人节,宜海宁空小坐的人不多,花却格外畅销,任丹丹见罗雪罗霜在帮楚楚卖花,没她插手的必要,便上了楼。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撞到这样一个真相!
到了楼下,安胥已经没了影子,任丹丹站在宜海宁空门前左顾右瞧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回到小店,守在楼下。
“丹丹姐,脸色怎么这么差!”张红艳端来一杯奶茶。
“也没人,陪我坐会儿吧!”
“好啊,我正无聊呢!”
看着张红艳青春洋溢的模样,任丹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面对安胥如此欺负景玉,她竟然还能平心静气,真是奇迹!
“丹丹姐!”张红艳伸手在任丹丹眼前晃了晃,轻叫了一声。
任丹丹回神,弯了弯嘴角,笑道:“红艳,你觉得安胥怎么样?”
“安先生啊!”张红艳托着下巴,一脸崇拜,“多金又帅气,待人也好,当然没得挑了!”
“是吗?”她也一直这样认为!
“嗯嗯!”张红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丹丹姐,安先生好像在追景玉姐,景玉姐真是好福气!”
寥寥数语,任丹丹发现她没有办法再和张红艳交流,于是简单嘱咐了几句,让张红艳守在楼下不要让人上楼后,便匆匆离开。
今年的七夕,A市已经露出秋的脑袋,天阴沉沉的,牛毛似的小雨时有时无。
任丹丹出了宜海宁空便在街上游荡,从市南走到市北,又从市北转回市南,停下脚步时,才猛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了陆氏大楼前。
情人节放假,陆氏成了空城,任丹丹乘坐电梯很快到了顶层。
“任小姐?”罗雨看到任丹丹一脸惊讶。
“我要见安胥!”
“安总不在!”
“那就告诉他,我在办公室等他!”说完,冷着脸推开安胥办公室的大门,长驱直入。
。。。。。。
安胥从宜海宁空出来,就去了城西一处不景气的公园,如今它已经被改造一新,有一个全新的名字——点点流浪猫狗收养中心!
这是他为景玉准备的情人节!
安胥在那儿从早上一直坐到中午,然后驱车去了陆园。
到了陆园,安胥把车子扔在陆园的停车场,没有搭车,选择了步行。
“你怎么来了?”陆恩祺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
安胥目不斜视,步速不减,反问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陆恩祺摇头苦笑,上前拉住安胥,“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安胥被迫停下脚步,却不说话。
陆恩祺扶额,叹气道:“你这事事憋在心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出了问题想办法解决,逃避有什么用?”
安胥不为所动,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声音悠远缥缈:“今天日子特殊,去陪雨欣吧,别因为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呵,你还知道是情人节啊!”陆恩祺想笑,想大笑!
“我是过了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你呢,直接不过!安胥,你说咱哥俩儿谁更可怜?”
安胥的身体触电般颤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陆恩祺脸上状似轻松的笑,扪心自问,是啊,谁更可怜?
虽然他们都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心,但至少,只要他想,景玉就会陪他去过每一个他想过的节日,可恩祺呢?
尽管身边的人心甘情愿,可每一天的欢愉都是和死神抢来的,不仅如此,他还要随时做好抢不过的准备!
所以,谁更可怜?
A市的天空飘着雨丝,这儿却是晴空万里,安胥仰头,头顶是穿过层层密密的枝叶,射进的星子般的阳光。
“我看见她吃避孕药!”安胥话语绝望,眸中有散不尽的忧伤。
陆恩祺先是一愣,随即释然,笑道:“你该庆幸她吃的是避孕药!”
安胥不解,皱眉看向陆恩祺。
陆恩祺淡淡一笑,好心地解释:“如果她吃的是安眠药,你该怎么办?”
闻言,安胥整个人都僵掉了,安眠药?
他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哥,难道非要亲身经历,才肯承认活着是重要的吗?”
说完,陆恩祺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希望你们都不要经历!”
陆恩祺的背影健硕挺拔,孤寂荒凉,安胥仿佛看到未来的某一天,杨雨欣离去,陆恩祺依旧孤独而坚强地活着,变成像爷爷一般的人物!
不得不承认,陆恩祺比他更适合大哥的位子!
突然,安胥好想景玉,他又把她弄哭了!
猛地,安胥朝来时的路奔去,他要回去,他要道歉!
坐上车,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胥烦躁地拿出手机,看到是罗雨,按了接听键。
“少爷,任丹丹小姐在办公室等您!”
安胥“嗯”了一声,便要挂断电话。
“少爷!”罗雨急切地叫住安胥,她觉得有必要把事传达清楚,“任小姐情绪不太好,好像已经知道您和景小姐的事了!”
“兹……”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从电话里传来,罗雨心头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安胥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知道了!”
。。。。。。
安胥悔之晚矣,一时的冲动不仅伤了景玉,还让任丹丹发现了端倪。
他离开时,恍惚觉得门外有人,当时心痛太甚,无心顾及,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任丹丹!
果然,他的感觉不假,到了办公室,任丹丹赏他的一记耳光,证实了他的猜想!
安胥不怒反笑,把另一边脸送上,“如果不够,继续!”
任丹丹痛心疾首,转过身不肯看安胥。
安胥嘴角微微抽动,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一角,幽幽说道:“我道歉,可我不后悔,也不会放手,希望你在景玉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只是打工,没有卖给你!”任丹丹冷哼,越发觉得可笑,谁给的他颐指气使的资格,把她当成罗雨了吗,只会惟命是从!
“丹丹,你冷静点儿!”
“冷静?我最好的姐妹被迫当情妇了,你让我冷静?”
“不是这样……”安胥回身,想要解释,可是解释什么,任丹丹说的都是事实!
“不是?你没有强迫她?没有把她囚禁在身边?你啊……”任丹丹歇斯底里地朝安胥走去,却因为上午游荡体力透支,不小心崴了脚,重重跌在地上。
“丹丹!”安胥忙蹲到地上,查看任丹丹的伤势。
“你别碰我!”任丹丹瘫坐在地上,拧着眉,小心翼翼地把高跟鞋脱掉,疼得掉了几颗眼泪。
安胥不语,转身出了办公室。两分钟后,人回来,手上拿着一管药膏。
任丹丹还坐在地上,低着头,抱着膝盖,安静地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脚踝。
安胥走到任丹丹身旁,没有说话,强行将人抱到沙发上,然后擦药。
“你走开,我不用你管!”任丹丹挣扎,用崴掉的脚去踹安胥,可惜没有踹到安胥,却把自己疼得满头大汗。
“老实点,要给景玉抱不平,等你可以站在我面前再说!”安胥怒了,可更多的是心疼!
任丹丹被安胥陌生的冷酷吓到,缩着身子,一声不吭任由安胥对她的脚为所欲为!
景玉和任丹丹是安胥除神龙以外仅有的朋友,一直以来,他在两人面前展现的都是和颜悦色的一面,景玉他不想伤害,任丹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