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和成俊落座后,立刻有waiter送上冰激凌。
法国大师级的冰激凌,任丹丹非常喜欢,吃的次数多了,便被李光注意了,所以每次来月色,不用她点,就会有一份冰激凌摆到她的桌前。
成俊面前也有一份冰激凌,但他没有吃。
他不爱吃甜食,总觉得那是小女儿喜欢的东西,所以尽管当年和任丹丹在一起,任丹丹想方设法让他吃了很多,也没能改变他的口味。
后来,去了美国,想任丹丹的时候,他就会买一份甜点,吃了五年,也就习惯了。
可是今天,他却怎么也拿不起手边的小勺,原来,只要一遇上任丹丹,哪怕是修炼了五年的习惯也会顷刻间瓦解。
任丹丹面前的冰激凌已经消灭殆尽,而成俊身前的也融化了大半。
“waiter!”任丹丹伸手招来服务生,又点了两份咖啡。
原汁原味的苦咖啡,既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任丹丹端起来就喝。
口腔里还盈满了冰激凌的甜腻,味蕾却已尝到了咖啡的苦涩,先甜后苦,这不正是她的人生吗?
“丹丹?”成俊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纵使是他也做不到一点糖都不加,任丹丹这是怎么了?
“终于肯说话了?”任丹丹冷笑,放下咖啡,正视成俊,“说吧,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再不开始天都要黑了!”
“我……”成俊语塞,这么直接的开场,真的让他无从说起。
“我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闻言,成俊有些急,语无伦次地辩解:“丹丹,我,我,我……我没有不要你,当年......”
“打住!”任丹丹勾唇,冷眼而笑,警告意味十足,“成俊,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回忆当初的,请注意你说话的内容。”
“丹丹!”又是一声哀求,叫得任丹丹心口发闷。
“你有完没完,不说我走了!”任丹丹气结,抓起包包就要走。
“对不起!”成俊道,低着头不敢看任丹丹,“丹丹对不起,对不起丹丹……”
简简单单五个字,被成俊来来回回的呢喃,任丹丹听得脑仁发涨,揪着头发重重地呼吸着。
“成俊!”突然,任丹丹冷静下来,看着成俊清冽开口:“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年在一起是你情我愿,而后分开也是各自的选择,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丹丹,我……”
“好,如果你非要道歉,我接受,没关系,这样总行了吧?”
闻言,成俊定定地看着任丹丹,不再激动。
良久,久到两人都心平气和地静下心,成俊抬眸,轻声问道:“丹丹,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你说呢?”任丹丹反问,眸中盛满了伤痛。
“成俊,我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无需自责,如果你真的对我心存愧疚,那么,我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一点儿都不想。”
“我……”成俊哽咽,他也想啊,可身处A市,他的记忆里都是任丹丹,他做不到!
“成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好人,只不过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我从毕业就去了盛德,张总对我有知遇再造之恩,我对盛德也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好好待张馨丹,也好好经营盛德,就算是你欠我的!”
“丹丹!”
“我看咱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就这样吧,我有事先走了,就不和你说再见了!”
说着任丹丹拿起包包,步履轻盈地转身离开。
是啊,就这样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
中央观景台的地面是玻璃的,安胥盯着已经走至脚下的任丹丹,突然想笑。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寻根究底,可任丹丹却在聪明地装着糊涂。
如果当年成俊背叛他们感情的事实不成立,或许她就做不到现在的释然了。
所以说,有时候难得糊涂也是一种智慧,大智慧!
“呦,这不是丹丹吗,怎么有空来这儿,走,一起喝几杯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挡住任丹丹的去路,伸手揽上任丹丹的肩头,色眯眯地盯着任丹丹的事业线。
任丹丹冷笑,不着痕迹地躲开男人的咸猪爪,皮笑肉不笑,“我一打工的,哪像何副总这么闲,您还是自己去喝吧!”
说着,不客气地踩上男人的脚背,甩了甩头发,扬长而去。
成俊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起到一半的身子又坐回原位。印象中,任丹丹还是那个躲在他的身后,需要他出头的小女生,曾几何时,她已经能独自面对所有风雨了?
滴答滴答,心好像在滴血,疼得无法呼吸。
安胥同样没能保持镇定,虽然风波已过,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还在他的眼下晃荡,十分的碍眼!
“李光啊,那个男人是谁呀!”仲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晃悠到安胥身边。
“是清风企业的副总。”李光咬牙答道,他已经三令五申强调任丹丹不能动,居然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清风企业?”安胥冷笑,“没有存在的必要的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
“还有……”突然,安胥停住不说,盯着楼下去而复返的任丹丹,淡然吩咐:“她在找你,下去!”
“是!”
李光达到楼下大厅时,任丹丹已经等在吧台前,手里端着一杯酒。
“丹丹,你找我啊!”其实电梯下到一半时,他就已经接到楼下小弟的消息。
“嗯!”任丹丹点头,眼中闪着希冀,“李哥,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这个……”李光扶额,有些犯愁,“丹丹啊,你还是别抱期望了!”
“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吗?”任丹丹满心落寞。
“丹丹,对不起了,这个我真帮不上忙!”
“你别这么说李哥,是我麻烦你了才是,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你……”
说着,任丹丹不甘心地环视四周,看着壁画微微叹气,“那就撤下来吧!”
景玉说的对,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强求不来!
“呵呵!这个画不用撤了,可以一直挂着!”
“闻言,任丹丹又来了精神,“真的吗,李哥你太好了,谢谢你!”
……
“呵,原来这画是任丹丹的杰作,我还以为是那个韩志超。”
安胥轻笑,转身坐回沙发,“这点我也没想到!”
“对了,通知伊伊,今晚去宜海宁空吃饭。”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叫了你几次都不去,今儿怎么突然想去了!”
“看着你点儿,省得你把美人惹怒了,我企划部又丢失一员大将!”
是吗,前者的理由好像是成立的,可是后者,他堂堂陆氏,真的缺一名小小的企划组长吗?
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