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淡无华地过了两天,这天晚上,景玉和杨丽芸刚刷完碗,景思睿突然闯进厨房,小大人似地叫道:“妈,小姑,爷爷叫你们!”
“叫我们?”杨丽芸纳闷,不叫她们,她们收拾完之后也会过去,干嘛多此一举?
“好啦,知道了,来,把这盘杏端过去!”
景思睿接过杏便虎头虎脑地往回跑,杨丽芸不放心,忙追出厨房心急地叮嘱:“你慢点,小心台阶,别跌了!”
“知道了!”景思睿一边跑一边应道,全然没把杨丽芸的话放在心上。
杨丽芸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跟景玉抱怨:“你瞧瞧他,跟赶着投胎似的,急什么!”
“嫂子!”景玉连忙呵住杨丽芸,在他们这儿投胎这种词是不能用在小孩子身上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杨丽芸撇着嘴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嘀咕:“知道啦,真麻烦!”
她说投胎就投胎去呀,小题大做!
景玉轻笑,没再说什么,挽着杨丽芸一起回了客厅。
客厅里,新闻联播时间,电视里却播着少儿频道的熊出没,要知道自景玉懂事以来,晚上七点到七点半这三十分钟里,电视里就没播过除新闻联播以外的其他节目!
“爸!”景玉轻轻叫了一声,坐到倪凤霞身边。
倪凤霞握住景玉的手,不停地摩挲景玉白嫩的小手,力道之大有些让景玉吃痛。
杨丽芸也发现情况不对,默不作声地坐到景石身边。
茶几前铺着一块地毯,景思睿和景思涵坐在上面,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
景建国扫视众人一圈,然后把视线停在景玉身上,用五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玉玉,你的事你妈都知道了!”
景玉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被倪凤霞揉搓得泛红的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妈!”
倪凤霞别过头,伸手抹掉眼角的湿润。
景建国叹气,无奈地看着倪凤霞,“怎么了又,不是说好不哭吗,今晚谁都不许哭!”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景玉听到,这也是他让景思涵和景思睿在场的原因,孩子面前,大人不能失了面子!
“咱们先说玉玉偷偷贷款的事,这事是玉玉不对,但石头和小芸的态度让我很欣慰,我觉得儿子没白教,媳妇也没娶错!”
突然被夸,杨丽芸有些不好意思,蹭着景石浑身不自在:“哎呀爸,景玉也是我妹妹,她有难处,我们怎么能不帮呢!”
景建国点头,转眼看向景玉,“玉玉,虽然这次难关你自己过了,但还是要记住你哥哥嫂子对你的好,以后就算我和你妈不在了,你们也要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
景玉抿着唇,用力地点点头,她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爸,您说什么呢,好好的,咱不说那些晦气话!”景石摇着脑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若在平时还好,可家里刚刚走了一个奶奶,他听着心里不舒服!
景建国呵呵一笑,不赞同地看向景石,“谁还没有那一天啊,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地毯上的景思睿和景思涵。
景石舔了舔嘴唇,没再言语,是啊,谁还没有那一天,再过几十年,坐在这里的主心骨就会变成他,到那时希望也是今日的和谐场景!
“还有就是玉玉的终身大事,玉玉和孟远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们的妈了,歉我也替你们道了,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孟远是个好孩子,咱们景家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至于安胥,他没爸没妈,以后呢,我们就当多了个儿子,你们就当多了个兄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家和万事兴嘛!”
景石和杨丽芸动作一致地点头,这点他们当然没意见了!
景玉没心思高兴,一整颗心都悬在景建国要讲下一件事上,一会儿如果她命格不好的事被抖落出来,哥哥嫂子还会是这副表情吗?
看出景玉的不安,倪凤霞捏了捏景玉僵硬的小脸,示意景玉没事。
“至于这最后一件事……”景建国顿住,看了景玉一眼,然后看向景石和杨丽芸,平淡地说道:“也是你们最疑惑的事!”
“景石是老大,所以当年你二叔和你奶奶带着芳子去和县的事你应该还有点儿印象吧?”
“对,这事我记得,听说和县有个独眼老太婆,算命很准,奶奶特别信她的话,不过好像很早之前就死了!”景石一边回忆一边说。
“嗯,没错!”景建国点头,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你、景荣和玉玉都去过,你奶信这东西,我和你二叔也就没拦着了,可到玉玉的时候,情况突然不对了!”
杨丽芸皱眉,探着脖子问道:“有什么不对?”
“玉玉八字过硬,和你们的姑姑八字不合,还说她命中带煞,得送人,要不全家人都会遭殃!”
“胡闹!”景石一掌拍上大腿,激动地站起身,荒谬,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