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个女孩子都应该做过这样的美梦:乘着弯弯的月亮船,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繁星闪烁的夜空,有清风拂面,有棉花糖般香软的白云,还有抬手就能托在掌心的星辰!
梦境变为现实,景玉却已没了少女心。
她爱看星星,是因为小时候,夏天的夜晚,奶奶总会搬着小板凳坐到门口,给一整条街的孩子讲故事,牛郎织女,嫦娥飞天,北极星北斗七星,大熊和小熊……
奶奶的脑袋就像一个巨大的故事宝库,随便指向一颗星星,她都能滔滔不绝地讲上一个晚上!
可是……
可是,每当她出现,奶奶总会及时收住,然后板起一张脸,拎着小板凳回屋睡觉!
所以她想听故事,就只能偷偷躲在暗处,可她那时只是个孩子呀,每每听到兴处,总会禁不住忍不住,不知不觉地凑上前,然后,然后……
景玉哽咽,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一定会躲的远远的!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安胥抿唇,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再大的风雨他都不曾皱过眉头,可面对景玉,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身上的双手不断收紧,丝丝闷痛传至全身,将景玉的思绪从奶奶身上拉回。
景玉抬起头,眼含泪光地看着安胥,声音沙哑异常:“你为什么不嫌我?”
将那等污秽之物捧在手心,哪怕是铁做的心肠也会被感动,更别说是她,可是,可是……
“你不嫌脏吗,你不知道我不祥唔~”
不忍去看景玉自我厌恶的眼神,不想去听景玉不切实际的话语,安胥直接低下头,狠狠地吻上景玉的唇。
这个吻不似以往温柔,带着惩罚的意味,侵略性十足。
“唔~”景玉错愕不及,闭紧牙关,扭着身子推拒安胥。
其实,并非她排斥和安胥接吻,只是她刚刚吐过,周遭那些作呕的难闻气味还未消散,他怎么能吻她?
“唔~,安……”
终究是抵不过安胥的强势进攻,景玉被迫张开嘴巴,承受安胥的掠夺。
身体被安胥锁着,脑袋被安胥按着,景玉除了还能眨眼,什么都做不了。
“唔安……安……唔~安胥……”胸腔的气被利用殆尽,景玉憋得小脸通红,眼泪一颗颗滚落。
带着余温的液体滑到两人唇间,咸咸涩涩!
安胥心头一震,松开景玉香软甜腻的舌,舔着景玉的唇,给景玉时间换气。
失去束缚,景玉转过头,大口大口地吸气,可下一秒,她的头又被安胥转了过来。
安胥捧着景玉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一点点吻去景玉脸上的泪痕。
景玉不再动,看着安胥近乎膜拜的神情,眼泪再次涌出。
他不嫌她,她知道,他不嫌她,哪怕她浑身泥垢,遍布污秽,他也不嫌她!
安胥心如刀绞,虽然做着世间男女最本能的事,可这根本无关欲望,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景玉解释,也不想解释,所以待景玉气息平稳后,他又低下头,再次吻上了景玉的唇。
这一次,安胥的动作很轻柔,舌尖扫过景玉口腔里每一寸领土,直到他的气息将漱口水的味道掩盖,才轻轻放开景玉,低语呢喃:“我爱你,因为你是你,景玉,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我……”景玉哽咽,“我是……我是……”
“景玉!”安胥打断景玉即将脱口的荒唐之语,将景玉环在胸前,抵着景玉的额头,鼻尖轻轻扫着景玉的脸颊,轻声耳语:“我说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你是我的唯一!”
“安胥!”景玉动容,扎到安胥胸口,抖着肩膀放声大哭。
哭声震天,仿佛要把心中的苦闷随着这哭声一齐放出。
飞机悬在半空,以龟速向西航进,渐渐地,天亮了,星辰淡了,景玉的哭声也没了。
安胥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双腿,换了个姿势,以便能让景玉靠得更舒服。
罗雨端来一杯水放到安胥身边,然后跪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景玉。
“罗雨!”极低地两个字音,若不是罗雨有过听力训练,恐怕根本听不到安胥在叫她。
罗雨抬头,眼眶微微泛红。
安胥抿唇,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然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轻轻开口:“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罗雨会意,为了不惊扰景玉,少爷这是要用唇语交谈。
“不太好,孟远带着几个心脏科的权威给老太太检查过,基本上已经放弃了!”罗
雨张着嘴无声地回道,表情里一点惋惜和怜悯都没有,把景玉折磨成这样,她没去送她一程就不错了!
安胥摇头,想了一瞬,吩咐道:“把陆园最好的医生都派过去,就算真的无力回天,也要能拖一天是一天!”
“为什么?”罗雨不解,景玉这个样子完全是景老太太造成的,就让她等死好了!
安胥苦笑,顿了几秒,道:“罗雨,那个人不是别人,她是景玉的奶奶,亲奶奶!景玉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在乎,只要是她在乎的,我都要尽力去保!”
哪怕保不成,哪怕保成了会这样景玉受到更大的伤害,他都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