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肖墨上前,一把抱着任丹丹,“丹丹你冷静点儿,没事的,景玉会没事的!”
任丹丹失控,捶着肖墨的胸膛,放声大哭。
肖墨抱紧任丹丹,然后抱歉地看向孟远,“孟远,我替丹丹跟你道个歉,她是太担心景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孟远摇头,含笑看向任丹丹,“丹丹,我知道你担心景玉,可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见人,你这样慌慌张张闯进去,只会让她手足无措,给她一点儿缓冲的时间吧!”
任丹丹不言,眼泪流的更凶,所谓的缓冲无非是让景玉自己调整,从上大学开始,景玉就一直在自己调整,她真的舍不得再让景玉自己调整!
可是,不自己调整又能怎样呢,如果景玉拒绝不说,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奶奶……奶奶和景玉说了什么?”任丹丹哽咽着问。
“不知道,除了当事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听罢,任丹丹无语望天,到底,到底还有多少磨难在等着景玉,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呢?
。。。。。。
宜海宁空营业后,任丹丹三人在聚会室里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一个满意的方案,因为任凭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张毫无痕迹的白纸上看出所以然!
九点钟,任丹丹的忍耐达到上限,不管怎样,她都要去楼上看看,谁拦也不行!
屏住呼吸一步步迈上楼梯,任丹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然后顺着门缝寻找景玉的身影。
窗台下,写字台前,景玉低着头静静地坐着,任丹丹看了一会儿,然后推开门,缓步走到景玉身边。
“景玉!”任丹丹轻声叫道。
景玉不言,灵魂出窍一般盯着手里的照片。
任丹丹把视线转向照片,在看清照片里的人时,不禁蹙起眉头,有些云里雾里,景玉拿着姑姑的照片做什么?
“景玉!”任丹丹拍着景玉的肩头,又轻声叫道。
这次景玉有了反应,木讷地转过头,机械地勾起唇角,完全没有意识地笑道:“丹丹,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什么?景玉你有胆再说一遍!”
担忧不见,此刻任丹丹怒火中烧,被景玉的话气昏了头,让她离远点儿,离多远,绝交吗?
任丹丹越想越气,放在景玉肩头的手不禁收紧,指尖泛白。
景玉吃痛,微微蹙起眉头,突然,她摇了摇脑袋,眨了眨眼皮,然后甚是无辜地看向任丹丹。
“丹丹?你什么时候来的?哦~,你捏痛我了!”说着伸手去掰任丹丹的手。
任丹丹傻眼,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和她说话的是另一个人?
看着任丹丹丰富的面部表情,景玉皱眉,伸手在任丹丹眼前晃了晃,“丹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任丹丹已彻底无语,拿起桌上的照片,用力地甩在桌上,咬牙横道:“我才要你问怎么了,没事你看什么老照片?”
还……还让她离她远点儿,难道她不知道她们已经不可分了吗?
看到照片,景玉眼中的清明不见,霎时又充满迷茫。
任丹丹叹气,坐到景玉身边,拉着景玉的手,轻声问说:“景玉,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景玉习惯性地否认,可任丹丹对她来说太特别,面对那样一双不喜不怒、不急不躁、不逼迫也不拆穿的眼睛,她根本撒不了谎!
景玉很想别过头,不去看那双眼睛,但她依旧做不到!
无奈,她只能妥协,“丹丹,我不想说,你可以不问吗?”
“可以!”任丹丹爽快地答应,景玉有些意外,眸中染上一丝欣喜。
“景玉,我可以不问,只要你不想说,我可以永远不问,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许做傻事,不许胡思乱想,你得给我好好的!”
“我答应!”景玉迫切地点头,只要任丹丹不问,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任丹丹莞尔,面上笑得和顺,心里却苦涩不已,刚刚进屋时,景玉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分明不简单,奶奶到底和景玉说了什么?
没有过多犹豫,很快任丹丹便调整好心态,她是来劝景玉的,而不是来刺激的,既然景玉愿意振作,她没理由再去揭伤疤。
“如果没事了,跟我一块下楼,今天客人很多,咱们去帮忙?”
“好!”
到了楼下,已经不见孟远和肖墨人影,上楼之前任丹丹便和二人说好,如果景玉下楼,孟远必须离开。
并非歧视,而是景玉会紧张,面对一个能时时刻刻洞察自己心境的人,谁都会紧张,更何况是景玉!
如任丹丹所说,楼下很热闹,很快景玉便融入大环境,和往常一样,插花泡茶,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任丹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比如,以前的假笑还能看,而现在,太假太假!
景玉连最基本的伪装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