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孟远很吝啬,没再给景玉任何惊喜。
师兄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整天坐在客厅哀声叹气,一筹莫展。
这天,任丹丹来看景玉,看到景玉又消瘦了一大圈,顿时气愤难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主卧的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起来,睡什么睡,装什么装,既然不想活了,你怎么不去死?”
“丹丹!”景玉连忙跟上,想要劝阻,却被随后赶来的师兄拦住。
“你能耐啊,让两个大活人陪你在这耗,孟远,你还是不是男人,全世界这么多人,就你死过妈呀,要死要活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景玉惯着你,我不惯着你,怕血是吧,见不了红是吧,好,今天我就让你看个够!”
说着,任丹丹拿起手提包,霹雳乓啷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到地上,然后捡起两支口红,在孟远的衣服上,被子上,床头墙壁上,所有孟远能看到的地方,一通乱画,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道:“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如果受不了,我送你把刀,一了百了得了,这样你痛快景玉也省心!哼,怕就怕你不敢,你倒是睁眼啊,你倒是看啊!”
任丹丹耍的风生水起,孟远却依旧不闻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皮都没动过一下。
任丹丹气急,甩掉高跟鞋,一脚踩上床,然后骑在孟远身上,泄气似的把口红往孟远的脸上蹭。
蹭完一支,任丹丹觉得不解气,又拿过另外一支,直直地往孟远的眼睛上杵。
见状,肖墨上前,将任丹丹锁在怀里,低声劝道:“够了丹丹,景玉都哭了,别闹了!”
说到景玉,任丹丹脸上的戾气瞬间被心疼取代,她甩开肖墨,抓着孟远的衣领大声地控诉:“孟远,你不要脸,你不是人,你看看你把景玉折磨成什么样了,哪怕全世界都欠你,景玉也不欠你,你凭什么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
任丹丹哽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你知不知道有人会心疼,你竟然这么对她,你混蛋,混蛋!”
说着,任丹丹狠狠地甩了孟远两个耳光。
“丹丹!”景玉挣开师兄,奔到床头,抱着孟远的头,含泪乞求:“丹丹,别说了,你走吧!”
任丹丹别过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胡乱抹掉眼泪,然后冷声说道:“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从今以后他的事你不许再管!”
“不!”景玉摇头,紧紧抱住孟远,“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景玉!”任丹丹气结,指着景玉的鼻子,心痛至极地骂道:“被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你不要,非得犯贱来陪他,你脑子有病吧!”
景玉哽咽,失声大哭,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孟远,可是,没有如果!
泪水顺着下巴,滴到孟远脸上,洇湿口红,染开一片。
任丹丹傻住,她刚刚说什么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景玉?
“景玉我,我……”任丹丹急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是故……故意,你别哭,别哭呀!”
景玉不听,低着头,自顾自地痛哭。
肖墨一脸没辙,求助地看向师兄。
师兄叹气,摇了摇头,上前几步,低声对肖墨说道:“她们俩都有点儿失控,景玉交给我,你先带丹丹走!”
“好!”肖墨点头,立刻拉过任丹丹,强行将人拖走。
任丹丹离开后,师兄来到景玉身边,拍着景玉的后背,轻声劝道:“没事了,别哭了,不怕啊!”
景玉抽噎,一头扎进师兄怀里,“师……师兄……师……兄……”
伸手搂住景玉,师兄一边拍着景玉的头一边劝道:“没事,没事了,没事……”
。。。。。。
安抚住景玉的情绪,师兄把景玉送回房间,守到景玉睡熟才起身离开,可是,当他回到主卧,孟远却不见了踪影。
霎时,师兄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毛争先战栗起来,找遍两个主卧和几个客房,都不见孟远人影后,师兄犹豫了少顷,最终选择写下一张纸条,轻声放到景玉床头,然后独自去找人。
景玉看到纸条已经是晚上:“景玉:孟远不见了,我去找他,醒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师兄”
看到师兄的留言,景玉只觉浑身发软,双手抖得厉害,连一通电话都拨不出去。
怎么会不见呢,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孟远惧血,他要怎么面对?
景玉不敢再想,抓过钥匙踉跄地奔出门外。
来到楼下,景玉刚想去取车,一辆出租车便开到身边,“你是景玉吗?”
景玉愣住,想了几秒才点点头,木讷地答道:“我是!”
司机师傅长舒一口气,伸手推开车门,笑道:“总算等对人了,有个姓师的先生打电话,让我在楼下等你,说是要去找什么人,没错吧?”
“对,没错!”这次景玉反应很快,点了个头,迅速坐了进去。
司机板着脸瞥了景玉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可得先说好了,我在这等了你六个小时,师先生说了,会按正常的行驶收费,没问题吧?”
这里是高档小区,一般的出租车很难进入,所以司机才敢和景玉漫天要价。
“好好好,没问题,师傅你赶快开吧,我急着找人呢!”景玉一口应下,全然不在乎是否被坑。
司机笑而不动,挑眉看向景玉,伸手要钱:“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得预付点儿啊!”
景玉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包,也不管里面有多少现金,一股脑儿全都塞给司机,“这些够了吗,不够我还有卡,师傅我真的很急,你能不能先开车,找到人你要多少都行!”
景玉急得哭出声,孟远不见了,她要到哪里去找?
司机也并非见利忘义瞒不讲理之人,断定景玉不会赖自己的钱,便把钱塞还给景玉,启动车子,迅速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