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紧握,安胥听到自己手骨错位的嘎嘣声,心一阵阵抽痛。
景玉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在讨论仙人球吗,怎么突然换了话题?
“奶奶让你做说客的?”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安胥背对着景玉,借以掩饰他的不舍。
这是最好的结果,景玉很好,韩志超也不差,他们在一起,景玉不亏!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可能!”
从安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失望吗?
有一点儿吧!
景玉没想过会和安胥有什么,但是也没想过安胥会干涉自己的私事。
安胥转身,定定地看着景玉,一字一句地说道:“景玉,你早晚都要嫁人,他是最好的选择!”
三百万对于韩志超的家庭不是小数目,却也不是拿不出,只要景玉点头!
景玉烦躁地站起身,急切地转过身子,不去看安胥,“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到底有什么问题?”相较于景玉的烦躁,安胥更甚。
景玉被安胥的吼声震住,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了安胥几秒,景玉咽了两口唾沫,冷漠开口:“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说着,快步走向储物架,从架子的最上层抽出一本书。
那是一本烫有印花图案的米色封皮的书,安胥皱眉打量了一眼,狠狠地抿起唇。
一本书,和韩志超有什么关系?
拿书的手有些颤抖,景玉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地将书展开。
书里夹着三张照片,景玉把照片拿出,用手捻开,摊在安胥眼前。
“这三张照片分别是初中、高中和刚到大学时候的我,你现在是不是能明白张恕为什么会拒绝我了?”
安胥低头打量三张照片,虽然变化很大,但他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景玉。
第一张看起来黝黑瘦小,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另外两张稍显成熟,白嫩丰满,有可爱的双下巴。
三张照片中,景玉都是一水儿的蘑菇头,蓝色牛仔裤搭黑夹克外套,十足十假小子模样。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原来景玉曾为张恕胖到那种程度,一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在安胥的胸腔来回乱窜。
“初中的时候韩志超是班长,除了交一些费用我们交流过,就再没有其他交集。在我们分开到重逢的几年里,他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他,还有张恕,看上的不过是我的皮囊,我的肚量很小,容不下这样的感情,说我小气也好,记仇也罢,我都认了,总之,我接受不了他们!”
景玉的话决绝而不留余地,却依然没能骗过安胥。
安胥扳过景玉的身子,抬起景玉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景玉被迫对上安胥的眼睛,红唇张了闭闭了张,刚刚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良久,景玉转过身,抖着肩膀一言不发。
让她哭,或者让她忍着不哭,都不是他想要的!
安胥上前,轻轻环住景玉,柔声低语:“明知道骗不过我,为什么还要试?”
安胥的话成功地让景玉忍了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成串的泪珠打在安胥的手背上,灼伤了他的心。
。。。。。。
哭过之后,景玉轻而易举地挣开安胥的手臂,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灯火,鼻音浓浓地说:“很晚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安胥无视景玉的逐客令。
安胥的话说得坚决,大有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意思,景玉的眼泪再次涌出。
安胥问了两个问题,景玉不知道安胥要的是哪个答案,或者两都要?
骗安胥她是无意识的,她解释不来,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安胥最初的问题:“他哪里都好,唯独参与了我的过去!”
话落,安胥眼中闪现金子一般的光芒。
找一个不曾参与自己历史的人,过现在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执着过,不是小气,也非记仇,只是不想伪装而已!
伪装在乎!
或是伪装不在乎!
安胥看着景玉的背影一步步倒退,突然,他意识到,他和景玉是一种人!
“早点休息!”安胥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既然不能靠近,他就该躲得远远的!
踏出房间的前一秒,安胥回身,看着阳台上那个落寞的身影,低声劝道:“景玉,我不想害你,听我一句,尽快结婚生子对你没有坏处!”
咔嚓的上锁声传来,景玉疑惑地转过身,安胥走了?一句话就轻松地把安胥打发走了?
她不知道,她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戳安胥心灵的最后一块净土!
。。。。。。
安胥不困,一点都不困,相反的,他很清醒,清醒得可怕。他想要景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渴,但他不能!
一直以来他找不到隐忍的理由,但现在,他全明白了!
景玉拥有的一切都让他羡慕,她的家庭、她的朋友、她的圈子、她的房子,甚至是她的三百万!
在他枯燥无味如行尸走肉的生活里,景玉是他看到的唯一光亮,那是他全部的希望,毁了景玉,也就毁了自己!
凌晨零点的A市清冷寂静,它,毕竟不是大城市,不是不夜城。
从室家出来,安胥驱车在这个熟睡的城市中游荡,一遍一遍。
他多希望自己没想清楚,可以不顾一切地把景玉留在身边,想着有一天景玉会在别的男人怀里哭,在别的男人怀里笑,他的心如遭蚁噬。
城南郊区的红叶园是A市一处较大的豪华别墅区,安胥把车开到这里,门是指纹感应的,他的进入没有惊动任何人。
径直上了二楼,安胥动作粗鲁地推开侧卧的门。
“安少?您来了!”说话的是个黑发蓝眼睛的美人。
美人先是一惊,然后随即放下手中的护肤品,笑意满满迎上前。
安胥好像没有看到美人的笑似的,一把将人推到床上,不由分说地扯下美人身上的丝质睡衣,动作粗暴且急切。
“等等,等,我刚擦了精油,去……洗洗……”美人推拒。
“不用!”安胥气息紊乱,他等不及了。
“但是……”
安胥皱眉,视线移到美人脸上,声音冰冷:“妮娜,我不想弄痛你!”
安胥不喜欢女人身上有化妆品,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但既然主人发话了,妮娜也就不再坚持,全力配合这场单方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