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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兰斯没能如愿以偿地说服我,不过他似乎有心里准备,没有死皮赖脸地继续努力,反而很绅士地说:“不去也有不去的好处,我喜欢安分守己的女人。”

我心里的小火苗开始怒窜,强忍着才不对他翻脸。

经过兰斯这么一搅合,佩罗匆忙离开所带来的种种伤心与失望的情绪得以缓和,我开始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

幸亏兰斯的逗留很短暂,也幸亏兰斯是个没有太多心眼的‘大孩子’,我很容易地打发了他,让他在琢磨不定我的想法的同时,不敢再做惹我发火的事情。

有一点让我有些担心,兰斯一直随身携带着那个向我求婚用的钻戒,它仿佛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出现就可以吓我一跳。

墓园里青草碧绿,丝毫看不出秋日的萧瑟,兰斯给我哥哥的坟墓献了一束鲜花,然后絮絮叨叨地对着墓碑说了一阵子话。

我没有陪在兰斯的身边,而是跪在了几米开外的父母的墓碑前。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会希望我选择怎样的男人?他们的想法也许应该和哥哥一样吧。

我微微苦笑。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妹妹,更不是一个好女友。面对所有的人与事,我都选择了自己认为的最正确的道路,说不后悔是假的,但说后悔又是不确切的。事到如今,我依然孤行己意,只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何其艰难!

不知何时,兰斯蹲在我的身边,手上的另一束鲜花放到了我父母的坟墓前。

“……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桑妮,全心全意地爱她……” 兰斯的唠叨飘进了我的耳朵,我不愿意在墓碑前与他争执,立刻起身离开,却不料被他抓住了衣角。

“请你们原谅桑妮的无礼,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兰斯使劲拉扯我的衣服,迫使我又重新跪下。

此时此刻,我有些后悔答应兰斯的请求,带他来这个安葬我家人的墓园拜祭。

“桑妮,你父母和哥哥都默许了我的求婚。” 兰斯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

我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说:“依我看,他们是以沉默来表示反对。”

“喂!你!” 兰斯气愤地挑挑眉,“诅咒我就能让你高兴吗?上帝都看得到我的真心,该死的!”

该死的!我也想骂人。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对兰斯假笑,“咱们走吧,你还要赶飞机呢。”

“桑妮!” 兰斯搭住我的肩膀唤我。

我转头看他,不料被他搂个正着。眼前的男人闭着眼睛,俯身寻找我的嘴唇,样子又傻又好笑。

我捧住他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进攻,笑道:“兰斯,我给你哥哥打电话好吗?这样,他赶得上去机场见你一面。”

我的炸弹效果好极了,兰斯刷地放开我,碧蓝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我:“又来了!我不是小孩,想吓我玩吗?”

“不是。” 我掩住嘴巴,快步朝前走,心里的郁闷暂时被冲散。

兰斯走了,带走了哥哥所剩的止疼片。

为了‘扫清障碍’,使我的沙漠之行不再被兰斯缠绕,我很自私而有心机地将兰斯的行踪告诉了兰斯的哥哥弗兰。

“我无意于你的弟弟,不过沙漠里现在很乱,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行踪。” 我对弗兰说,语气不卑不亢。

“我想与你谈谈,下午有空吗?” 弗兰说,又是老一套。

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听了有点烦躁。我无非希望弗兰管住兰斯,然后我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桑妮小姐,我请求你。” 弗兰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让我简直吓了一跳。

受宠若惊之后,我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

弗兰沉默片刻,给了我一个炸弹,“兰斯病了,可能很严重。”

大饭店里的法式餐厅,恍若很久以前的一天。

“很高兴见到你。” 老一号的兰斯优雅地坐在铺着米黄桌布的的餐桌旁,神色肃穆地打量着我。弗兰依然和兰斯一样帅,不过瞬间似乎老了许多。

“很高兴见到你。” 我不自然地对他笑笑。

弗兰示意我坐下,然后问我要喝点什么。

我点了一杯咖啡,等待着,弗兰却一直没有进入正题。

咖啡的香味迷漫在空气里,弗兰述说着自己为弟弟所作的种种努力和所得的种种失败,“唉”,他对我苦笑叹气,“我派人跟踪兰斯,捉他去医院检查,好说歹说叫他不要再去沙漠,都是无用功,都是白费力。”

“兰斯得了什么病?” 我插嘴问道。

“他胃里有肿瘤,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弗兰以手扶额,闭了闭眼。

“所以他经常胃疼?” 我联想到兰斯在我家发病的情况,心里难过起来。

“嗯。” 弗兰点点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看着弗兰,不知所措。

“我派其他人去都是徒劳,所以希望你能去阿尤恩说服兰斯。放心,我会负担你所有的费用,并且给你经济上的补偿。另外,还有一些特效药物需要你叮嘱兰斯按时服用,其实他应该立即入院……”

弗兰继续说着,我的耳朵嗡嗡响,头都大了。

“可是我……” 我看着弗兰,拒绝的话难以出口。

本以为弗兰会和以前一样,千方百计地阻止兰斯与我交往,没想到这一回,弗兰竟然让我充当他的代言人去追踪兰斯说服兰斯。

我的自作聪明变成自投罗网。

“……我不会继续反对兰斯与你交往……” 弗兰为了坚定我的信念,甩出了他自以为诱人的条件。

我使劲的甩甩脑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反正我要去沙漠,把弗兰妥我带的药物送给兰斯,算是举手之劳吧。兰斯是个别扭的大小孩,说实在的,我不忍心看他因为糊涂不听话耽误了治疗。

弗兰很感激地握了握我的手。

为了出行,我再度剪短了头发,并且配了眼镜。这不算乔装改扮的打扮让我看上去显得成熟而知性,恰到好处地掩饰了我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急躁。

在弗兰的安排下,我的沙漠之行出乎意料地变得迅速而便利。

当飞机徐徐降落在阿尤恩的机场时,我发现机场内外站岗的士兵更加多了,晴空万里下,无形的阴云笼罩着漫漫黄沙地。保罗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而此时此刻,他生死未卜。

我吸了一大口陌生而熟悉的热空气,弯腰坐进酒店的接送汽车。

“请在这里停一下。” 我给司机看一张名片,上面是碧吉所在的慈善机构的名称与地址。

“好的。” 司机点点头,扬起一路沙尘。

车窗外的小镇没有太多变化,路上的外地人行色匆匆,穿着长袍的当地人则悠闲地望着来往的车辆,似乎无所事事。

汽车在街道拐角停下,我吃惊地看到更多穿着长袍或着不穿长袍的当地人站在路边,他们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慈善机构的招牌。

一个体态肥胖的妇人走出来,双手端着一个装着小包装饼干的大托盘,人群立刻行动起来,许多长长短短的手伸了过去:

“给我一个!”

“请给我一个!”

“给我一个!”

“我!”

大托盘瞬间就空了,当妇人抬起头来时,我朝她飞跑过去,“碧吉!碧吉!”

“桑妮!” 碧吉手里的大托盘掉到地上,她也朝我飞跑过来。

我们两个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久别重逢,碧吉仔细地打量着我道:“你象个成熟的女人了,而我也变成一个十足的老太婆了!”

碧吉的话触动了我的心事,与她分别时,我还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渴望和幻想的小姑娘,历经许多变故以后,我的确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对生活充满无奈却不愿意轻易屈从的女人。

“为什么到沙漠来?” 碧吉问我,“现在这里的形势每况愈下,越来越槽糕。”

我斟酌着回答道:“我有一个朋友在沙漠里失踪了,我听兰斯说,你们经常为大漠里的穷人运送食物,我想跟着你们的骆驼队去沙漠里打听朋友的下落。”

碧吉看了看房子外等待领取食物的当地人,神色严肃地说:“沙漠里现在基本上是游击队的天下,军团的人都撤退到城市里了,运送食物的骆驼队全部由当地人组成,你跟着去会被人杀了的!”

碧吉的话出自一番好意,我们刚刚重逢见面,我没有反驳她的意见,只好转移了话题。

“既然现在情况这么混乱,你为什么不会西班牙?” 我问。

碧吉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金项链,自嘲道:“我当时留下来不过是鬼迷心窍,一心为了寻找那串丢失的钻石项链,老公没有反对。后来孩子们告诉我,他给钻石项链买了保险,保险公司事后全额赔偿了我们,但他一直瞒着我,一直瞒着我!他不希望我跟他回西班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想明白了,他现在已经在政府部门飞黄腾达,我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回去的结果很可能是离婚。我为什么要早早回去,让他称心如意?我要让他等,等成一个老头!”

碧吉的话让我感到一个执拗妇人的心酸和无奈,我顺着她的意思安慰了几句。

独立而忙碌的生活让碧吉变得坚强而自信,与一年多前相比,她的脸上少了许多伤心愤懑的神色。

接下来的谈话里,碧吉告诉我,我的旧同事威里已经被提拔成小主管,而守门人鲁比买下了一个离开的西班牙同事的房子,经营起了出租房生意,碧吉目前就住在鲁比那里。

我带着激动而杂乱的心情到达酒店,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站着一个穿浅色条纹衬衫的男子,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褐色的皮肤,看着有几分面熟。

当他看向我时,我扭转了头。

戴金丝边眼镜的人是车夫,这一回,我没花几秒就认出了他。看来,我戴上眼镜的好处可以用立杆见影来形容。

车夫在这里,佩罗会不会也来了?

我有些紧张。

一年多以前,为了解救被绑架的乔依与兰斯,我给佩罗写信,可约我见面的却是车夫。

在车夫的鼓动下,我远赴瑞士,帮助游击队做事,最后直接导致了我被迫与乔依分手。

如今保罗落入游击队的手中,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可以请车夫帮忙打听吗?

我犹豫不决。

这是一条捷径,可是不知为何,我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求佩罗时,他没有丝毫的松口,很直接地拒绝了我。车夫,他会不会更加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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