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如果真的有人趁这个机会想要刺杀庆文帝,就算那些禁卫军不行,南墨也不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纰漏从而影响国师的大计。
虽然自己猜不透师父在想些什么,也看不透师父与那些人合作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权力?可是如今,师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做出这种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有时南墨总觉得掩藏在狠辣阴毒的面貌下的师父比这世上所有人都要伤心。
不过眼下,庆文帝却是不能出半点意外的,否则坏了师父大计就是自己也难逃一惩。
想罢,南墨眼神一沉,看着下面的杜平景的目光不善起来。
“陛下,午时已到,可以用膳了。”平桂走上前来小声提醒道。
正看得有趣的庆文帝略微沉吟,便开口道,“贤侄、叶冬,午时已到,一起随朕用饭否?”
二人一起点点头,皇帝有请谁敢大着胆子说不去呢,况且,叶冬摸了摸有些瘪瘪的肚子,就一起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南墨随意一瞥,见张衡还在,便问道,“张大人不一起去吗?”
“张衡是这场的考官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只能在上面随便吃点填填肚子,待之后朕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张衡。”庆文帝笑着说道。
南墨失笑,“却是南墨不知问了此话讨了陛下的不快。”
庆文帝却是不在意的说道,“无碍,好了不说了,你们今日也看得累了,趁此好好休息下吧。”
说着便动起了筷子,见状二人也依次落座吃了起来。
围在下面的宫尚见庆文帝走了下去,再一瞥日照高头的太阳心领神会,冲着二人问道,“哎,午时到了,你们吃不吃东西?”
钟素听了也说道,“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看?”
宫尚高兴的拦住钟素的肩一脸笑的说道,“还是素素知我心。”
“咳咳”冷宵见宫尚搭在素素肩上的手忍不住咳了一声,偏偏宫尚却好死不死的说着,“你也不舒服了?在哪呢?我看看。”
说着便要去看惹得冷宵是心里堵了口气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翻了好几个白眼给宫尚。
宫尚才不会说看着被自己起的说不话的冷宵心里别提多爽,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今天就报了,也多亏自己的好演技。
想到这,宫尚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一瞬立马捂住,反射的看了身后的冷宵一眼,见他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被宫尚拉着的钟素奇怪的看了一眼傻呵呵的宫尚,略微担心的问道,“宫尚,你没事吧?”
得到的是宫尚有一个揽肩的动作,笑嘻嘻的凑到钟素耳边哈哈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钟素平淡的“哦”了一声。
“来来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南都城都有哪些好吃的,保证你吃过以后欲罢不能。”宫尚激动的给好不容易逮到的钟素讲解道。
闻言,钟素有些怀疑的看着说个不停的宫尚,心里十分不解,照理说宫家也是皇亲国戚了,怎么是家里短了吃还是怎么着,堂堂宫家公子对这些口腹之欲倒是记得听清楚,不过他倒是可以跟月筑凑在一起,两个吃货。
待进了天香楼,宫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一大堆吃食,钟素才深深明白,吃货的能力是吾辈之人不能比的。
钟素不由望向对面的冷宵,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随后加入了吃饭大军。
吃到一半,楼间便传来脚步声想是又来了什么客人,三人都没有理会,及至听到一声女声钟素才把脸从碗里抬起来。
“大哥,听说这天香楼也是南都一绝,我可得好好尝尝,等会大哥可不要心疼啊!”一道明媚清脆的声音响起。
钟素不由微微向门口的屏风张望了过去,便见是上午见过的黄衣女子,他们也到这了,倒也真是有缘。
冷宵见了她的动作也看了过去,不禁感叹,“是上午的那个姑娘和她哥哥啊!”
“的确有缘。”钟素补了一句。
高台上的十人毕竟也是凡人不是什么神仙鬼怪也是要吃饭的,所以中间休息了半个时辰,但是张衡还是没有下去依然呆在台子上以防出现什么纰漏。
众人见了也都散去,不过还是有几个没有离去的,直接在不远处买了些熟食就这么和着嘈杂的人群和不是撒过的灰尘吃了下去,这其中就包括莫非,不过他还是在不远处观察没有离得太远。
而钟素一行也很快的吃饱,尤其是宫尚简直就快瘫坐在椅子上了,打了个饱嗝没形象的感叹道,“真是太好吃了,我这都快走不动道了。”
冷宵端起准备好的清茶润了润有些吃得油腻的嗓子,看向瘫坐的宫尚调笑道,“吃成这样,宫府是有多虐待你啊。”
宫尚回了他一个白眼,过后埋怨道,“你们是不知道,我爹每天把这些东西都制定得好好的,说是营养,可是你们知道每天吃每天吃嘴里都是一样的简直毫无乐趣,所以这次一定要吃个够本然后回去继续忍受我爹的荼毒。”
钟素羡慕的看向宫尚,“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好的爹爹,不想我……”说到这话音不由一顿,没了声响。
见状,宫尚拍拍嘴,“瞧我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好了我们还是说说你们今天看到的。”
虽然宫尚转移话题很生硬但是钟素还是配合着说道,“我觉得贺兰很好。”
宫尚却是不认同,“虽然贺兰选了两种,若是在平时没什么问题可素素你别忘了这是比赛,有比赛就有时限如果贺兰在时限里做了出来倒还好若是做不出来或者两种都失败了,这一下肯定要刷下去了。”
冷宵这一次没有帮着钟素,他也同意宫尚的想法,“的确,这里很考药理的融会贯通而且又不是单纯的药理还有改善。”
虽然两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钟素还是选择相信贺兰,因为就像觉得是相信自己一般。
“你呢,宫尚?”冷宵抬头问道,“你觉得谁可以?”
宫尚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说出了两人意料之中的答案,“公孙默。”
见两人没有露出多大意外的神情,宫尚便知他们与自己的看法一样,“你们听说过杨花渡公孙家吗?”
钟素和冷宵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宫尚一见也不觉奇怪,“公孙氏其实早先祖上就是御医而且还是院使,不过……”
宫尚话音一顿,随后才说,“不过那些都是前朝的事情,公孙钤原本就是太医院院使可惜一场变乱,公孙钤的后人也也在那场变故中死了不少渐渐地就消失在南都了。”
“不过,他们竟然还守在杨花渡倒也是不枉祖先事业。”冷宵叹道。
闻言,钟素不由冷笑一声,“只怕陛下知晓公孙默是前朝太医后人还敢不敢用此人了。”
被骂了庆文帝的亲戚关系的宫尚不由低头,若是自己,也会衡量一番更何况身为帝王多疑的庆文帝,所以明智的没有接话。
冷宵见气氛一冷,便缓和说道,“说说我自己吧,我倒是觉得包仪不错,你们觉得呢?”
被冷宵打岔一番,钟素撇撇嘴,但是仔细听到,“嗯,包仪?这个人好像很低调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是有些印象,此人是一位毒师,手法凌厉果断,看其样子也不是个善茬。”
“说到这,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一开始不同意我们要求的杜平景?”钟素问道。
两人想了想,终于找出有关他的记忆,“他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知道。”钟素有些苦恼,“就是觉得此人身上气息变化有些不对,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宫尚听了有些担心便急着想要回去,一开门便看见对门的两兄妹也一起走了出来。
想不到只不过休息了一会对面后来的两人都已经吃完了,想罢,宫尚礼貌的点点头火急火燎的跑了。
跟在后面的两人一看也礼貌的点点头,急匆匆的走了。
被三个不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司卿有些转不过脑子,自己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些人啊,难道是哥哥?
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大哥,最后得到了大哥一个摇头,不过司闵心里猜测,看那几人的方向似是医毒大会的方向,莫非是小妹早上那一嗓子引来的人,想罢不由的觉得有几分好笑,默契的没有把真相告诉司卿只是说,“或许是面熟?”
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司卿白了大哥一眼,随即气呼呼的走了。
司闵看得好笑可又不能笑出声来,憋得肚子都疼了,赶紧追了上去。
宫尚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便见又围了去多人而且比试已经开始了,便等着钟素他们,等到了好一起挤到前面去。
不一会就见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宫尚跟前,钟素顶着因为过度运动而泛着红晕的脸庞,断断续续的说着,“宫尚……你……你下次……能不能……慢点,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