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阵的雷声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向大地撒去,连绵不绝的三个月的大雨已经把南楚折腾的苦不堪言。
就在人人自危的时候,南楚皇宫的静嫔娘娘怀胎已有十二月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
“快,再多烧点热水”早已等待已久的产婆,镇定自若的对身后的丫鬟说。丫鬟端水的端水,进进出出井然有序。
一扇门外之隔的是刚赶过来的皇帝,皇帝看向身边的老人平桂,平桂立马上前禀告,“静嫔娘娘,突然阵痛,这才进了产房不到一柱香,还请陛下安心,静嫔娘娘一定会平安生下皇子的。”
皇帝看了看产房又望了望不见晴日明媚多彩的天空,心中一叹,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时候,只怕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枝节。
一时这清菀宫竟静的只有静嫔的痛喊的声音,宫里的奴才包括平桂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哇哇哇的婴儿声传来,惊醒了沉思的皇帝,皇帝刚上前去,便看见产婆抱着孩子出来,笑的褶子都出来的脸,一面说,“恭喜皇上,是个可爱的公主。”
皇帝看着襁褓中的女儿,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感想,还是平桂小声地提醒才知道失态了,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看这双大眼睛是不是很像静嫔”其余人等忙齐声说是。
看了女儿这才关心起静嫔,“静嫔如何”一旁的产婆马上答道,“回陛下,母女安好,娘娘更是顺产的不行,老奴活了这么久还没接生过这么好生的胎,一定是天佑娘娘。”
皇帝挥了挥手,“平桂,赏,凡是有功的人都给我大赏。”
一众人等齐声叩谢君恩,“谢陛下赏赐,静嫔娘娘千安,公主千安。”
“好了,都下去吧,朕进去看看静嫔”说着,一脚已经踏入清菀宫,那急切的样子看得众人好笑,却又不能笑,憋得那个痛苦啊,据说,有好几个宫女太监憋坏了,休息好几天才好,这也是后话,不说也罢。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再叫太医过来看看”皇帝急切的坐在床榻边,拉着静嫔的手关切的问道。
静嫔嘴角绽开一抹微笑,衬的脸本来就苍白的更白了,微微启唇,“谢陛下,臣妾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陛下,给这个孩子赐个名吧”静嫔想起孩子还没赐名,忙对皇帝说道。
皇帝一拍额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瞧我这记性。”说完,不由嘿嘿一笑。
皇帝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屋外,想了一会才说,“既然这个孩子是生于黎水之下,不如叫她……楚曦,曦又通希,希望她给人们带来希望。”
“不错,是个好名字”静嫔一边摸着楚曦,一边又说,“曦儿,希望你不负这个名字,给人以希望,不过母妃只希望你活得快快乐乐就行了。”
此时的怀和殿,却浑然不是清菀宫一派欢乐。由于南楚敬奉巫神,所以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信奉巫神,南楚甚至有专门神殿,这一代的南青子国师,就住在怀和殿,只见南青子望着看不见的星辰直叹气,时也,命也。
翌日,乾清殿,突然传出巨大的拍桌声,吓得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走路,生怕主子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国师,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皇帝带着低沉的嗓音,看着下方的国师,低低的说道。
国师早就知道皇帝的反应,所以,此时他缓缓的开口,“回陛下,臣说的一切皆为事实,曦公主实为灾星,看南楚连发三月大水就可知道,且昨夜曦公主诞生时星辰模糊,紫薇星动荡,还请陛下把曦公主送出宫去,待在陛下身边实在是祸害啊。”
“放肆,南青子,我敬你是国师,你怎可如此诬蔑南楚公主,算了,今日这些话就当没说过吧,我也不在追究。”皇帝心里极为恼怒,恨不得把国师打一顿才好,可又不能得罪他,只能警告一番。
南青子看皇帝极为难看的脸色知道今天是不能成功了,想了想,“希望,陛下不会后悔今日之为,望陛下好自为之,微臣告退。”
皇帝摆了摆手,让国师退了下去,看着国师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帝叫了平桂,吩咐他说,“严加保密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听到有关此事的一个字,记住一个字也不行”平桂领了旨,慢慢的退了出去,关门的一瞬间,看着寂静无声房间里的陛下的萧瑟背影,平桂不由的心疼,抹了抹眼睛,还是去办陛下吩咐的事吧。
又说皇帝的后宫,除了已经去逝的先皇后,就属盈贵妃的品阶最高,她生有三皇子和六公主,还有一个将军的爹,皇后去逝就是她在执掌后宫,除了盈贵妃还有容妃、德妃、静嫔、宁嫔、霓贵人,这些都是品阶较高的了,那些品阶低的也是不知凡几。
此时,平时都是面和心不合的妃子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盈贵妃的雾晨宫。
“哎呀,这不是霓贵人吗,今儿怎么有兴趣来着雾晨宫”刚刚走到雾晨宫的宁嫔就和霓贵人掐了起来。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宁嫔啊,怎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霓贵人一瞧是宁嫔那火气嗖的冲了上来。
还在午睡的盈贵妃本来正睡得好好的,也被这闹声吵醒了,不禁揉了揉眉心,“素心,去把宁嫔和霓贵人给我叫进来,好歹也是妃子,怎可如此行为如泼妇骂街,赶紧给我叫进来,带到偏殿,素芳过来伺候我洗漱,真是一天都闲不下来。”
却说宁嫔与霓贵人各自进了偏殿,两人又各自选了个位子,不过从那位子便可看出两位嫔妃素日可真是积怨颇深,就在两人等着盈贵妃时,殿外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宁嫔与霓贵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这静嫔也树敌太多了,算了,我可不想惹祸上身,还是不掺和为好,谁不知道陛下最为喜爱静嫔了,真真是拿鸡蛋与石头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可是碰不得的。
“哎呀,两位妹妹怎么如此之早,恐怕贵妃还在梳洗吧。”容妃刚迈进门槛就看见宁嫔与霓贵人早早地就侯在偏殿了,不由一怔,怎的宁嫔与霓贵人也来了,这两人不是见面就掐的吗,算了,反正过不了多久都会知道,思及此处神色不由一松。
宁嫔不等霓贵人说话,就抢先开口,道,“我们做妹妹的来串串姐姐的门,既然要来,当然是要早一点方可显诚意,姐姐,你说呢?”
“这是当然,礼数不可废”,被宁嫔抢白了一番,结果还是忍不住,便对二人说道,“不知两位妹妹可知七公主灾星之事……”
“什么?灾星?”还没说完,霓贵人就已经惊得大叫起来。
不等容妃与宁嫔与霓贵人细说,偏殿就传来了盈贵妃的声音,“方才模模糊糊听得,灾星二字,谁是灾星啊?”
惊得容妃、宁嫔、霓贵人赶紧请安,“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启禀娘娘,方才臣妾与两位妹妹正在说七公主之事。”
“起来吧,刚才,哦……七公主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容妃看了看盈贵妃,小心的说道,“呃……,还请贵妃听了恕我多嘴。”
“好了,恕你无罪,说吧。”盈贵妃端着杯茶,轻轻地晃着茶水,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谢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臣妾身边刚探亲回宫的宫女碧荷所说,这偌大的南楚国都已经传遍了,说……说七公主是灾星告示贴的到处都是,而且已经被说书人编成了故事到处都在传,如果不杀掉七公主,南楚国必将受洪涝而死,南楚必亡……”不等容妃说完,盈贵妃气的一拍桌子,“放肆,是哪里传的流言,皇家血脉怎可如此玷污。”
容妃赶紧答道,“已经派人去查,不过得来的消息确是不知是何人传出的,一夜之间便已经传的满城风雨,臣妾无能,请贵妃恕罪。”
“好了,此事切不可声张,我会禀告陛下的,叫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否则……”盈贵妃也只能先如此做了。
容妃立马起身答道,“是,臣妾一定会管好自己宫里的宫女,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宁嫔与霓贵妃对视了一眼,忙向盈贵妃道,“臣妾也会严加管理自己宫里的人,必不会出去乱说。”
盈贵妃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好了,没什么事便散了吧。”
“如此,妹妹便没什么事,就先告退了。”容妃一听,便想回去管好自己宫里的人。
宁嫔与霓贵人也齐声告退,急匆匆的往自己宫里赶。
盈贵妃身边的芙蓉向贵妃说道,“娘娘,这下那个静嫔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只见盈贵妃淡淡的道,“此时无需声张,我可不想陛下以为是从我这传出来的。”
“是,奴婢僭越了。”
清苑宫。
透过重重纱幔只见刚刚生产完的静嫔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摇啊摇的哄着小公主入睡,恰好被奶娘看见,对静嫔道,“娘娘,你刚刚生产仔细自己的身子,这可不比平时,要是伤了风那可就不好了。”
静嫔却笑着对奶娘说,“无事,我就逗她一会,奶娘,你说公主怎么与其他孩子小的时候不一样,这个时候不是最想吃了睡睡了吃吗。”
奶娘也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事,不过为了静嫔安心便安慰她说,“也许,是小公主天赋异禀。”
静嫔点点头,道,“我儿就是如此不同,娘亲的小心肝啊,你可要好好长大啊。”
与奶娘细说了一番,就想起外面的天气如何,问奶娘天气如何,奶娘答道,“唉,还是老样子,今年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连着下了三月大雨,外面的人都说是有人冲撞了龙王,搞得百姓人心惶惶,说着要求巫神止雨呢。”
“也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是要发生似的。”静嫔对奶娘说道。
奶娘笑着对静嫔说,“娘娘多心了,想必是刚刚生产完还不适应的缘故吧。”
静嫔看着已经熟睡的楚曦也不由得放轻松,随着袅袅升起的檀香沉沉睡去,一旁的奶娘捏好七公主和静嫔的被子退了出去。
乾清殿。
皇帝背着双手,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由的便想到了,昨日南青子的话,‘曦公主实为灾星,看南楚连发三月大水就可知道,且昨夜曦公主诞生时星辰模糊,紫薇星动荡?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平桂禀告有大臣觐见的声音把他惊醒了,不由的摇了摇头,那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如果……
“陛下,臣相文清带着几个阁老,一起在外面说是……关于七公主之事……”平桂头都不敢抬的鼓着勇气说完这段话,陛下叫自己办的事没办好,心都跳到嗓子眼,生怕陛下责怪。
平桂一说皇帝就知道,此时应该与国师有关,果然南青子不会就此罢休,那几个人不过是先锋罢了,也罢,如今南楚国内百姓水深火热再加上外忧,真是头疼啊。
皇帝摆了摆手对平桂说,“请臣相他们进来吧。”
一会,臣相文清与其余阁老一起进了乾清殿,一来便说,“陛下,如今民间已传遍七公主是灾星,况且国师大人也说巫神的神谕七公主为灾星,陛下,七公主实在不能待在皇宫,国师说需已七公主血祭巫神方可平息神怒,南楚百姓才能安然无恙,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放肆”皇帝气得大声喝道,“七公主乃皇室血脉尊贵无比,岂容他人置喙。”
不等臣相人等说话,皇帝怒极而笑,道,“既然臣相和几位阁老想不清楚,那就去外面跪着给我好好想。”
这一命令把这臣相和几位阁老给吓到,心想,平时也不见陛下如此雷厉风行啊,怎么今日倒像打了鸡血般强硬起来,听着屋外啪嗒啪嗒的雨声,不由的膝盖疼,但是陛下已经下令这可真是……几人互相看了看,不由的同时叹道,要是陛下平日也如今日一般,就算要我等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陛下,臣相他们已经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几位大人都已经上了岁数,要是有什么好歹,那陛下您的处境就真的不妙了。”平桂看着跪在殿外的臣相等人,想到陛下的处境不由的小声的说道。
平桂等了许久才听到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朕何尝不知南楚虽然繁华,却早已不是过去的南楚了,现在盈贵妃的爹徐穆控制把持着南楚大部分的兵力,就连文臣都有一半倒向徐穆拥护三皇子楚潋,现在就盼着朕早早驾崩好立楚潋为皇,朕也不容易啊。”
“陛下”平桂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道,“既如此,这个局又该如何破呢?”
皇帝听了笑了笑,道,“朕也不知,好了,几位大臣也跪了许久,叫他们回家给我好好反省吧,朕累了,下去吧。”
“是”平桂领了旨,退出去的时候看着陛下的背影。恍然想到陛下初登基时的壮志雄心再到现在被磨得欲渐消沉的样子,不由的一叹,到底是天家君主臣下多扰人。
又说回到家的几位,臣相文清回家仔细想了想也知道自己被当了枪使,他也不怨陛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过那后面的人……再想想今日的事很难不让人想到徐穆身上,毕竟他可是大权在握又有皇子楚潋的信赖,文清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啊。再者其余人中就属张阁老最心眼小、心胸最狭窄,也不知道心里会怎样想,陛下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大臣,早知如此真是后悔让他来,真真是个大麻烦啊,烦人烦人烦人啊。
张府。
张夫人看着人还没回来焦急地不停地在大厅走来走去,就在她继续转的时候却传来家丁的通报声,老爷回来了。
张夫人急切的迎了上去,想问问出了何事,怎的一身湿淋淋的回来,还没出声就听见。
“哼,枉我费心费力的维护南楚维护陛下,你可知今日陛下竟然叫吾等跪在乾清殿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这雨可真是淋湿了老夫的心,老夫一心为了南楚不掺一丝私心,可到头来却如此寒老夫的心,既然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张阁老一回家坐在椅子上气冲冲的说道。
张夫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听了个大概,照着今日老头子的暴躁脾气和不容人的气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听见这两句话,也不乱想了,赶紧看了看门外有没有人,再焦急的直说道,“老爷,这话可说不得啊,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让旁人听了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雨还在下,大的看不清前路也不知后路,伴随着狂风而来,为这南楚国都增添了一份模糊的的色彩。
城外十里坡。
“你确定要如此做,虽然南楚都把控在徐穆手上,但是庆文帝也不是好惹的,此计……行的通吗?”一全身黑衣并且蒙着面的人,口中说的话听着却不是南楚话担忧的对黑衣人说道。
另一个人也同样全身黑衣并且蒙着面的人回答道,“不错,把七公主偷偷运出出宫,就可证明南青子的话是对的,而庆文帝到时就会面临是选择心爱女人和宝贝孩子还是他的宏图江山,选了前者必会引起南楚大乱,如果选择后者……我相信宫里的娘娘们也会添一把火的的,这可都是拜他的后宫所致,哈哈哈哈,不管他怎样选,结果只会对我们有利,好了,行动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见我们入驻南楚的场景了。”回头看见黑衣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想了想,抢先道,“三天后南楚雨势便会渐渐变小,只要把七公主偷出宫激化皇帝与徐穆之间的矛盾就可削弱南楚国力,对我南唐来说是夺取南楚的第一步也是重要的一步,你马上去找这个人他会知道怎么做。”说着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黑衣人,示意他去找此人。
砰砰砰的敲门声给这大雨深夜增添了一份可怖的气息,一个小厮露出头来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要找何人?”
黑衣人听了此话,回道,“找你家大人有要事商议。”说罢,从手里拿出一块写着唐的令牌。
小厮看见令牌立马说,“原来是自家人,请进请进。”马上开门让黑衣人进去,快速的关好了门。
翌日。
就在所有人都沉睡在睡梦中的时候一场针对南楚的阴谋已经发生了,也注定了今日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后世称今日为“三曦之变”,也是今日,楚曦命运转折的日子。
每日一次的朝会开始了,庆文帝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大臣,手指缓缓的抚弄大拇指上指环,一旁的平桂照本宣科的宣读‘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话语。
朝臣们各自看了看身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昨日外传的七公主灾星之事,经过昨日臣相还有几位阁老之事都不由得后怕,不过还是有不怕死、比较老迂腐的人大有人在。
这不有人就站出来了,“陛下,臣有本奏。”众人一看,哟,这不是御史大人吗,平时最喜欢逮着丁点错就弹劾个不停,为人呆板、顽固、迂腐,与大部分官员都有嫌隙,今日是吃错药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不过也是拜他的脾气所致愣是没有一个人提醒他,可以说看好戏的还真不少。
庆文帝眼都不抬的淡淡道,“哦,李卿家有何要事?”一板一眼的语气,听得众大臣子也不知皇帝的心思是如何,一些人不由得看向徐穆,却见他老神在在的捋着他的胡子笑嘻嘻的不知是何打算。
“陛下”李闻站出来道,“近日,南楚都城传的人尽皆知的七公主乃南楚灾星一事,想必陛下也已听说,还请陛下驱逐七公主并且永世不得踏入南楚国一步,方保南楚百姓安居乐业,我南楚也可避开这三月洪涝之灾的危害。”
庆文帝听完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李闻的眼睛,仿佛能直视人的心底,把李闻吓得不禁浑身出了一身虚汗,但想到南楚百姓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此乃巫神神谕,如果不驱逐七公主就会遭天谴,那我南楚几百年的基业岂不毁之一旦,望陛下三思啊。”
“好了,此事如何朕会找人查清楚,七公主不过才出生短短三日,怎的谣言就已传的人尽皆知,我看…。。莫不是有人故意诬蔑我南楚皇室血脉,查,给我彻查此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敢如此诬蔑公主,众爱卿,可愿有人去查明此事……”庆文帝避重就轻,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不过是有人诬蔑皇室血脉罢了,事情的严重性质马上就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徐将军,你可愿意?”庆文帝环视四周低头不语的大臣,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徐穆上。
众大臣一听纷纷不解,徐穆与陛下不是势同水火势不两立吗,怎的还让徐穆去查,难道陛下怀疑是徐家做的手脚,借机让徐穆去查,然后再随便安个罪名,好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众人能想到的徐穆也能想到,不过他虽然拥兵自重可这次还真的是没动手。徐穆皱着眉头想一切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突然女儿盈儿的名字冒了出来,想到上次看望盈儿时的状态也由不得他如此猜测,不会是……盈儿动的手吧,此事牵连甚广就连国师也掺了一脚,也不知道盈儿有没有,若真的查明此事与徐家有关,恐怕……陛下不会善了的,一旦有了借口就有机会削弱我的兵权,也不知……想到这个可能不由细思极恐,此事若是皇帝默许或许还推波助澜了一下,就算我徐家没做恐怕也会白的变成黑的,想到这儿脖颈不由一阵发凉。
徐穆心思快速的转了转,脸上一直保持镇静,想到皇帝的要求,回答道,“臣愿意,不过……臣还想请丞相大人与臣一起彻查此案,臣对推理方面不甚明了有了臣相也可早日还七公主一个清白。”说着说着就朝文清看去。
庆文帝听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好,此事就交予你二人,尽快查破此案还七公主清白。”
文清本来在一旁戏看得好好的也不明白怎么一会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还揽了一个乱摊子,文清不由的想难道我是跟‘七’这个字过不去吗,怎么每次都拉上我,但陛下发话了也只得答应,道,“臣近日也无要事,况且此事涉及到皇室更应该慎重,徐将军毕竟是武将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臣愿助徐将军一臂之力。”
“既如此,就有劳两位爱卿了”,庆文帝看着下方二人眼睛晦暗不明说道的。
就在徐穆不小心抬头的一瞬间,徐穆看见庆文帝的眼神,不由的心惊,什么时候皇帝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当年那个稚嫩的孩童如今也已成长到不需要帮扶的地步,他想飞的更高更远而不是墨守这方隅之地,那是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
就在众人尔虞我诈的时候,这时候的清苑宫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
“啊”一声尖叫响透了整个清苑宫,等众人急急忙忙的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睡在殿里的七公主不见了,闻讯赶来的静嫔听闻此事急得晕倒在地,一时这清苑宫可是乱了套了,还是静嫔身边的老人池青冷静下来,一边马上派人去告诉陛下,一边派人去太医院,并吩咐下来所有的人都不可私自离开,等待陛下来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