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盖在她身上。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个大美人回家，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慕容若雪在我怀里沉沉入睡，面容如婴儿一般安详，我忍不住亲了她脸颊，她翻了一下身，脸贴着我的肩膀，她脸蛋上隐现的小酒窝极其迷人。
我放下她身子，出了屋，寻到一条小溪，下水捉了几尾鱼回来煮了。
她醒后，吃了两条鱼，又喝了一晚鱼汤，精神和气色好了很多。我再摸她额头，发觉高烧已经退了。
“你退烧了。”我说道。
她依旧靠着我的胸，看了一眼月阙刀，“还是没有力气。”
“你还想着杀我呀？”
“再留你两日吧，等我病完全好了再收拾你，唉！不过，你做的鱼真好吃。”慕容若雪低着头，脸颊蹭着我的肩胛骨。
“就是缺少盐，如果有盐，这鱼就更好吃了。”
慕容若雪抬起头，“杨小豪，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当日想活，如果要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慕容若雪手指按了按我的胸膛，“我不杀你，但有一个人会杀了你。”
“谁？”
“是我的师傅，她叫决明子，当年我下山时，是她让我戴上面具，发的那个毒誓，她是尼姑，如果，如果？”慕容若雪抬起头眨了眨眼。
“如果什么？”
“我师傅说，如果我遇到一个妖蛮，下不了手杀他，就带他上山，师傅会帮我杀。”
“这老尼姑真变态，不是个好人。”我说。
“不许你说我师傅坏话。”
“你不会也是尼姑吧？”我问。
慕容若雪摇了摇头，“我不是尼姑，如果你想活着，也不是没有机会，上山后，我师傅会给你出三道题，如果你三道生死题都答对了，你就可以不死，如果错一道题，你就要去跳悬崖。”
“什么题？”
“什么题我就不知道了，我师傅性情古怪，她出的题根本没人答的上。”
“既然如此，你还是送我去死。”我说。
“不过，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妖蛮，我觉得你肯定能答的上来。”
“也不一定吧，这么说来，我还能再活几日了，你师傅都教了你什么？”我忽然想起在顺天国，我和慕容若雪在树林里比武，她把我抱摔在地上，难道这老尼姑是练摔跤的？
“我师傅最拿手的是剑法，她把剑法传给了我，还有琴棋书画，哎呦，我都忘了，我要带你去仙女谷见金夕的。”慕容若雪坐起来。
“金夕为何自己不来？”
“她出不来，有人在看守她。”
“谁在看守她？”
“是兵马司的人。”慕容若雪。
“为何要看守她？她怎么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可不是普通女子，不过，她不让我告诉你，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如果是兵马司的人看守，那就好办了，我认识兵马司的司长漆雕仙直，我让漆雕仙直放了她，这倒是不难，哎，我记得上次就是漆雕仙直抓的你们。”
“你和漆雕仙直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帮她看过病。”我说道。
“你这妖蛮还会给人看病？”
“会看点小病而已，你们犯了什么罪？”我问。
“没犯什么罪，只是有人限制我和金夕的自由，我是偷跑出来的。”
“是谁限制你们的自由？”
“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慕容若雪说道，“你喜欢金夕吗？”
“我只是对她有好感，我，我喜欢上你了。”
慕容若雪低头忽然害羞起来，“你说什么呀？”
“我喜欢你，你呢？”
“我可不喜欢你。”慕容若雪依旧低着头，她咬了一下嘴唇，背对着我。
我手臂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慕容若雪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下去，“如果你喜欢我，那金夕就不会高兴的。”
“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姑娘，我喜欢的是你。”
“你骗我吧？我除去面具后，我们相识只不过几个时辰，哪有这么快喜欢上我的？”慕容若雪咬着手指。
“一见钟情听说过吗？”我问。
慕容若雪依旧咬着手指不说话，这个在我面前曾经颐指气使，傲慢骄横的女子突然变成了一只温柔害羞的小绵羊，此刻她甘心屈从于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飘飘然然了。显然，她心里也是喜欢我的。
我拉着她的手，“一见钟情，就是见了你的容颜，便从此爱上了你，一刻也不想分离。”
“真的吗？”她睫毛抖动着，像一个天真的少女。
“当然是真的，今夜面对这满天繁星，这朗朗明月，我可以对你发誓，我爱你一生一世，爱你到海枯石烂。”以前觉得说海枯石烂这句话的人都是****弱智俗不可耐，今天自己说起来却激情万丈，踌躇满志，情真意切，有着慷慨赴难，为情而死的远大的宇宙决心。
“我会记住你的誓言的。”慕容若雪脸贴着我的胸，“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心潮澎湃。
夜里下了雨，我和她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感觉像是早已认识了一个世纪，又相拥着过了一个世纪，仍然想再过若干个世纪，真的要爱到天地合了。爱是永恒的，我深信。
早上有黄雀在破窗上鸣叫，两只燕子飞过屋檐，慕容若雪对窗梳理着秀发，她不时回头看着我，含羞带笑，而她端庄娴淑的样子，令我心潮起伏。
“真想和你在这屋里过一辈子，你捕鱼，我纺织。”慕容若雪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要带你去见金夕。”
“好，见了金夕，我给她说清楚，我愿意认她做我的妹妹。”
“那就好，再过一日，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慕容若雪说道。
“那可不行，再多过几日吧。”我握着她的手。
慕容若雪微笑着，“我们不如去驿站，寻个酒楼，把盏赏月如何？”
“极好，极好。”我说道。
“好，那现在就动身吧。”慕容若雪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