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华不解地看着詹子濯:“你是说我们去河口?”
詹子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你我二人。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二人亲自前去交由谁都不放心。”
陆韶华想也不想便转身去收拾行装,一边收拾一边说道:“那你等我一小会儿,我简单收拾几件衣服我们就出发。”
詹子濯见陆韶华连想都不想便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不由地又是一阵抽动,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说道:“师妹,凡是与睿王有关的事你都会这般上心吗?”
詹子濯刚在心中想过这句话,便意识到陆韶华是能听到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顿时觉得异常尴尬,只能转身离去。
“师妹,你收拾好了在正厅等我。”
话刚落音,詹子濯便不见了踪影,陆韶华仍旧在衣橱边整理去齐鲁河口所要带的衣服,她很想装作没有听到詹子濯方才在心中所想的话,但她却也知道此事容不得她做缩头乌龟,她不是詹子濯的良人,不能再继续拖累他。
打定了主意,陆韶华便打算在周承昀安然无事之后,便与詹子濯好好谈一谈。
陆府,小钰自回府那天便将陆韶华打算在詹府继续小住的决定告知给了陆文德和二夫人冯秋月。
陆文德和冯秋月对于陆韶华的这个决定都没有太过反对,毕竟詹铭是陆韶华的老师,让陆韶华继续住在詹府虽然不是上上之策,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陆文德这段时间身体不适,咳嗽得厉害,已经连续告假三天了,就在他没有上朝的这三天里,接连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陆文德忍不住替周承昀感到担忧,不知周承昀是否能够安然渡过此劫。
虽然陆文德很想要去睿王府探望周承昀,但他的身份十分敏感,许久之前他就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他无法确定那些人是懿王府的还是皇宫里的,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先前懿王打算借贪污受贿之事栽赃嫁祸于他,想让他做的应该就是兵部尚书孙川做的那些事。
不过,虽然躲掉了懿王,但陆文德又岂会就这样闭门不出坐以待毙。他即刻修书一封,将自己的立场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周承昀。
可这封信究竟派谁去送,实在是让他犯了难,现如今这陆府中他连自己贴身小厮都信不过。
陆文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封信由东阳郡主送去睿王府再合适不过。东阳郡主是乐意做信使的,毕竟她从辈分上来说是周承昀的姑姑,如今周承昀被幽禁由她去探望最为合适不过,也不会有什么非议。
陆韶颜从侍女口中得知东阳郡主准备去睿王府的消息,想也不想便去找母亲东阳郡主,主动请缨想要与其一同去睿王府探望周承昀。
东阳郡主对于陆韶颜的痴情颇为无奈,但也无力阻止,只能劝诫道:“如果在普通人家,周承昀是你的表哥,这段时间能做的都做了,该阻止的也阻止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只有陆韶华,你在他心里只是表妹而已,今日娘亲给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能够想清楚看清楚,趁现在能够抽身的时候尽快抽身吧。”
陆韶颜倔强地扬起头,为自己辩解道:“母亲,这一切都是因为陆韶华,如果没有他睿王殿下又怎么会对我视而不见,我现在想做的就只有杀了她,绝了睿王殿下的念想,只有这样,睿王妃的位置便是我的。”
东阳郡主实不忍心看到陆韶颜为爱痴狂的模样,原本她是希望看到周承昀和韶颜走到一起的,是看好他们的,可偏偏这几日长安城中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周承昀眼看就要人头落地性命不保,她又岂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儿往火坑上推。
“韶颜,周承昀如今自身难保,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今日还打算去一趟懿王府,周弘致一直以来对你颇为青睐,如今看来,嫁到懿王府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东阳郡主想要把陆韶颜嫁给周弘致,陆韶颜一想到周弘致那副讨人厌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出来,跺着脚一脸不情愿地撒娇道:“母亲,我不想嫁给周弘致,让我嫁给他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陆韶颜说完便转身上了车夫准备好的马车,脸色铁青,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陆韶颜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陆韶华,别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东阳郡主对陆韶颜的坚持颇为无奈,转身上了马车,她其实想要再劝一劝陆韶颜,可见陆韶颜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打定了主意今日见到周承昀的时候,必定要想个法子让陆韶颜彻底死心。
这日,长平公主今日终于找了个法子偷溜出宫,自从向詹子濯告白被拒之后,她消沉了许久,难受了许久,如今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去詹府见詹子濯一面。
这些日子她想得很清楚,人生苦短,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原本就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她喜欢詹子濯那是她自己的事,和詹子濯没有关系,詹子濯虽然有权利拒绝她却没有权力阻止她。
长平公主满心欢喜地到了詹府,可刚下马车便看到詹子濯与一个男子并肩同行从府中走了出来。
这二人身上皆背了一个包袱,从侍从手中接过缰绳便翻身上马。长平公主见状,立即快步飞奔了过去,一个箭步挡在了两匹马身前,拦住了詹子濯和那个男子的去路。
“詹子濯,你这是要去哪?”
长平公主之是看了詹子濯一眼,便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他身后的那个有只眼睛带着眼罩男子装扮的人身上。
虽然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但长平公主却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号线在哪里见到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
詹子濯看到长平公主在打量陆韶华,翻身下马站在长平公主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