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哼了哼:“先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李家只是提了一个建议而已,至于你们去不去,随便你们。”
“黑三!你究竟得了李家什么好处?”
“对!你黑三从来不做对你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为什么这次如此热心跳出来?”
“是不是李家应允等你家小子进入宇天谷后会提供一些帮助,所以你才如此费尽心思地帮他们图谋我们村子?”
黑三立即狂怒,握紧了拳头:“你放狗屁!”
那村民也不惧怕,后退一步,怒视着黑三:“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中了你心思,来,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我们好好打一架!”
见有热闹看,村民们立即散开,呼哨声大起,不仅给这对视的两人留出了一个可以互搏的大圆圈,还不住地呐喊为他们助威。
人群里随即无声地走出数个年轻人,都是这两个大汉家里的小辈们,他们一个个脸色都很凝重着等待双方厮杀的开始。
老者顿时气得一脸铁青,一跺脚:“我还没死呢!”他身后也走出数位老者,都是村里有名望的长者,一起瞪着那群摩拳擦掌的人。
那两人哼了一声,松开了拳头,慢慢退开,嘴里不约而同一起说:“我可不是怕你,我是尊重这些老人家。”
见打不起来了,村民们失望地重新聚拢,黑三大声咳嗽了几下,说:“李家执事提议时,村长和几位长者都在,我一个小辈只是传话而已,如何敢胡来!至于你们自己如何想是你们自己的事,哼哼,谁要是再把哪些污水朝我头上泼,老子就不客气!”
见黑三脸色不善,有村民岔开刚刚的话题问村长:“李家讨好宇天谷不稀奇,只是为什么要用一百多亩良田换取我们这偏僻的小山村?”
“对呢。怎么算,也是李家亏了呢。”
“是啊,莫非有其他原因?”
“难道我们村里有什么宝贝?”
这话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在这里居住了两百多年,要是有什么宝贝早就被发现了,还用等到现在?
村长沉吟一阵后,说:“大家都知道莽莽大山深处有魔物,可那些魔物等闲不会出现在我们村子附近,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嘿,既然是魔物,就已经是开智的灵兽,它们来我们村子做什么?难道是想吃我们这群俗人的血肉吗?一个个臭臭的,估计送给它们还会被嫌弃呢?”
“是啊,那些魔物灵兽随便吐口罡气,我们就招架不住,所以我们从来不去招惹它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信那些魔物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如果我们搬走,这里成了宇天谷弟子的休养地,而那些弟子进山的目标是那些魔物灵兽,如此一来,岂不是我们村子就会成为整个群山峻岭魔物报复的目标……”
“那样的话,我们村子还会存在吗?”
有村民说:“到时我们已经搬迁到镇子。还在乎这里做什么?”
黑三点点头:“何况把这里给了李家,李家答应每年给我们一个外门弟子提供足够的资源修炼,直至那名弟子成为内门弟子。你们可知道,只要成为宇天谷的内门弟子,就不需要各家各户再提供资源的。那时可就是真正的仙人。”
有村民立即激动地说:“果然是这样!黑三,你好狡猾,敢情你是认为你家小子会成为那唯一的名额吧?”
黑三有些得意:“我可没有那样说。当然,如果大家同意,我家小子也承这个情,大家也放心,只要我家小子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恩情。”
“你放屁!我家小子进去当长工,甚至当奴隶,可你家小子去做少爷,每日只需修炼再修炼,就可以成为人上人,凭什么?!”
“等你家小子出人头地?是等几年还是几十年?就算等到那一天,相信在场已经没有几个人还活着的。恩情,呸呸,我还可以那样许愿呢,只要把这个名额给我家小子,到时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恩情。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我家小子也可以。我看啊,只要有丰厚的仙丹灵石做后盾,阿猫阿狗也可以成仙。”
村民们顿时乱成一团糟,讥笑吵闹声,就差握拳头动手了,桑姐忧虑地看着大家,不知道该劝谁。
马毅有些郁闷,估计是肉吃多了的缘故,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不去琢磨李家为什么要拿出良田置换村子的原因,却在这里攻击黑三,不过仔细想想,马毅还是想得通,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为了利益拼个你死我活,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只是自己呢,就算村长是自己的爷爷,可凭自己身子这状况,想来是没有那个资格的,那么自己还愿意去玄天谷做长工甚至是做奴隶吗?
不去就绝无机会,去,机会虽然渺茫,可毕竟还有。
马毅暗暗下了决心,无论怎么样,都要抓住这次机会,如果还能够知道为什么李家会看上这里,相信可以为村子再争取回一些李家的帮助。
只是这不为人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一个老头叹口气:“好好的自由身却要去帮人,唉,那句祖训你们忘记了!苛政猛于虎啊。”
“我们村子是两百多年前因为战乱汇集了七家人迁入到这里,到目前为止,我们村一共有村民两百零五个,这些年来,我们一共死了四十八个村民,其中因为疾病死了十三个,其他都是在打猎中……”
黑三立即说:“所以我们搬迁到镇子附近,就算有猛兽来袭,也有镇子上那些大户人家保护,只要凭着我们的双手,保管衣食不愁,以后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马毅立即看向桑姐,扭头看着莽莽黝黑山峦的桑姐眼里有无限的憧憬。
村长喃喃地说:“祖训,苛政……自由,奴役……唉……”
村民们立即分成了三派,中立的沉默不语,对立的则激烈地争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