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哼着一首歌,声音暗哑难听不说,这首歌的歌词也写得不怎么样,听着竟像是一首打油诗。
“墨香打妹门前过,相顾无言,唯有把脸遮。闻妹不知为何意,墨香只道:前日里破了相,无颜见佳人,佳人莫挂怀。”
这首打油诗好熟悉,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是很搞笑的一首诗,却被那人吟哦得肝肠寸断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她非要觉得那首打油诗搞笑却也是无由,总觉得像是在调戏什么人一样。
已经敲了半天了,怎么那个死猪头还不开门啊,干妈明明说他在家的呀,她大为光火,不再客气,一把推开门,看到那个窝在才床上的人之后更是火冒三丈。
“喂,你聋了还是怎么的,别人敲了半天门也不理。”她几步走到床头,一把将琛的被子掀开
“别!”琛大喊一声,紧紧抓着被子,但是她分明已经看清楚了这厮今天竟然没穿睡衣,整个上身全部都是光着的。
呃,这个么……她赶紧转身,“我不是成心想要非礼你的,只是碰巧,嘿嘿,碰巧。”
“那你承认是在非礼我啦?”琛的声音中分明带着压抑的笑意。
“滚,口误口误,爷会非礼你这个猪……”她回身,指着琛的脸,但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惊呆了,因为琛破相了。
“哈哈,猪头,这是什么造型?”她故意凑近,伸手拉了拉琛左颊上的创可贴。
“一边儿去。”琛将她的手拍开,但是脸上分明是尴尬的神色,看她仍是忍俊不禁的样子,于是他作势欲掀被子,“我要起床了,不过,你要是想看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妈也打算将你拐过来做我们家的童养媳。”
“滚,让大爷我做你家的童养媳?你看看你现在,军训晒得黑不溜秋不说,还破了相,就您现在这姿色,蒙着花被子做梦去吧!哼!”话虽这样说,但是她还是将身子转了过去。
“好吧好吧,就你这么嘴毒的婆娘,我也不敢要。”
“喂,猪头,你一般不是都早睡早起的么,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在外面和人打架破了相,害怕干妈说你,所以才躲在床上的。我送你一首打油诗好了,墨香打妹门前过,相顾无言,唯有把脸遮。闻妹不知为何意,墨香只道:前日里破了相,无颜见佳人,佳人莫挂怀。哈哈,墨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中的主人公,看在你比较黑的份上就暂且送给你好了,多好的名字啊,是吧?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又聪明又有才。”
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蓦然停下,正陶醉于自己的优点的安安被琛一把掰了过来。“喂,妖,你……”
“啊!”她赶紧用双手将眼睛捂上,“非礼勿视,就你现在这幅尊容,即使勾引大爷我,爷也不会上钩的!”
琛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直接将她的双手拿开,原来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幸好幸好。他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可知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谁,你竟然还在这儿作诗嘲笑我。”
“啊?为了五班的苗苗,一班的西施,还是你们班那个淑女妹妹?”她一股脑儿将前几天送他情书的女孩子的名字说了个遍。
“你!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你们隔壁般的吴学志带人骚扰你了?”
“嗯啊,那个家伙真欠扁,竟然差点将我拉到酒吧去,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怎么?难道他找你麻烦了?”
“你说呢?昨天回来的时候碰上了。”琛白他一眼,懒懒地向洗手间走去。
这么说?她愣在原地,她刚刚的确看到了他的上身,而且远不止这样,他的背上有很多青痕,看来都该是打架的时候受的伤了。
“喂,你是傻子吗?干嘛要一个人和他们打,你不懂得逃?”她也不顾及什么,站在洗手间的门边。
“逃字从来都不在我辰一琛的字典上,再说了那个人竟敢欺负我们家妖,作为你未来老公的我怎能不替你出出这口恶气呢。再说了,那家伙可伤得不比我轻,记住,不可以告诉我妈啊,不然的话她又得唠叨很久。”琛正在擦脸,很显然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疼得嘴都歪了。
胸腔内某个地方钻心地痛,明明自己的心都碎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痛呢?
突然,额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啄了一下,温热的,柔软的。
“猪头……”睡梦中的颜安安翻了个身,喃喃。
“嗯,我在这儿。”有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无限的温柔。
咦?琛明明就在眼前啊,那这个声音是哪儿来的,她猛然睁眼,却见一个大了一号的琛出现在眼前。她一时怔住了,竟是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那个只是梦境。现在琛不仅在就在眼前,还正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躺在她的身边。
“啊!”颜安安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你要干什么……”她的嗓音当真沙哑得可以,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没干什么,只是你一直在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只好凑得近一点,然后就听到一首打油诗,正是你刚升初二的时候做给我的那首墨香什么的。而且你还喊了我的名字。”琛坐在床上,一脸的无辜。
等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环顾四周。白色的窗纱,隐隐有晨光透进来。淡青色的大理石地板有种别样的灵动,再加上自己身下浅蓝色的大床,这个地方真的很美很美。
目光接着游移,床头柜上有除了一盏非常精美的台灯之外还有一张装在精美相框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而且这张照片显然还是被人撕了之后又重新粘合在一起的。
这不是学校的宿舍,也一定不是宾馆,那么这到底是哪里呢?
对了,王科!她心下隐隐一动,昨天的一切涌入脑中,于是安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冻,“王科呢,你来干什么?”
“他出差去了,说这边有个迷路的小孩,让我来带回家。”琛的唇角挂了一个浅浅的笑,貌似心情很好。
安安下床,坐在沙发上,尽管她现在浑身酸痛,动一动就难受得要命,但还是不想继续待在那张床上了,只因离得他近一点她都觉得恶心。他既然已经跟沈舒舒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听。不好意思,我现在是王科的未婚妻,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的闲话。”她看着微微涌动的纱帘,沙哑着声音下了逐客令。
“别闹了安安,我是过来向你解释的。”
“没有必要,我要嫁给王科了,他对我很好,我也爱他。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不会忘了你的喜帖的,你只需要准备好银子就好了。”为了表明自己的镇定,她甚至还干干地笑了几声。
“是吗?”琛也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床头上的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说,“安安,这个小子什么时候拍了你的照片?而且还将它折腾成这个样子。”
“辰一琛学长,请注意你的用词,他是我的未婚夫,不是什么小子,而且那是我的照片,所以请不要妄加评论。”安安皱眉,她抓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这才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难道你还真的想嫁给这个小子啊。”琛放下手中的照片,走到安安面前,非常轻佻地将她的下颌挑起,棕色的眼眸幽潭般深邃,里面闪着危险的光芒,“恐怕没这个机会了。”语毕,他俯身,不顾安安的挣扎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流氓,我喊了啊。”安安含糊地大叫,想要挣脱琛的桎梏。
“王科已经讲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爱我,而且我也爱你,不信的话我这就爱给你看!”琛急速说完这些话,又将安安的嘴堵上,他双臂一用力,将不规矩的安安从沙发上捞起向近在咫尺的大床上走去。
“唔,辰一琛,你要干什么?”
“好像你曾经说过你碰巧非礼了我吧?其实那个不能算是非礼,只能算是偷窥,现在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