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璇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云殇,只见殿主沉冷的眉眼间,似乎隐隐有一层怒气,双手料峭地插在裤袋中,俊挺如水的面容隐着一层薄薄的怒气。
似乎,那是一种排斥。
一种对萧小姐有可能归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排斥!
哪怕是千年前,哪怕是有转生,云殇殿主也绝不愿萧小姐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其他男人。
“噢,天哪!殿主的占有欲可真够强的!”左璇低声喃喃道,眼睛却弯了起来。
可是殿主,就算人有重生、有转生,您又犯得着和一个死去千年的大秦王吃飞醋吗?
“总指挥,那画卷上的人不会是我!”这时候,萧安宁冷声开了口。
“你确定?”胖子竟然还是质疑了句。
萧安宁一笑:“确定!这次开启手型密锁只是碰巧。也或者是所有女性的掌形都可以开启,您要不信的话,可以找人重新试试。”
“噗嗤——”小白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从通讯器传了过来。
甬道里,她一边带着队伍疾走,一边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个萧安宁简直太有智慧了,竟然会说让胖子另行再找个女人试试那道掌形密锁,借以暗示其实这个密锁是所有女性都可以打开的。
可是,哪个女特工真的会冒生命危险去试试能不能打开密锁啊?
她的话根本就无从验证!
哈哈,真是太可乐了!
不过,那幅画里少女的容颜,真的只是凑巧和萧安宁一模一样吗?
显然,胖子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更加明白了帝焰的云殿主绝不想将画卷里的女子和萧********在一起。
看着他峻峭面容上那层铁青的薄怒就知道了!
这位云殿主,对那位萧小姐简直是在乎得紧啊,哪怕千年前的时光,都想一并握在手中,不愿任何其他男人觊觎。
只是……
呵呵,罢了!
纠结这些做什么?他们的目的,是要来找到星光珏,这些,只当是线索,放在心中罢了。
他是谁,他是总指挥哎!
见风使舵谁不会啊?
“嗯,有道理撒。”胖子当即换了副笑眯眯的神色,“基因是个复杂的东西,几千年了,画卷里的女子和萧小姐长相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茫茫人海,星空万里,时光缱绻,谁还能碰不上个和自己长得像的嘛?这不奇怪撒!”
“噗嗤——”一个细小的笑声悄悄传来。
胖子一听,就知道是那位白小姐,死死捂住嘴巴发出的声音。
脑海里自动恶补了一张小白捂住嘴巴,笑的乐不可支的景象。
胖子脸色一囧,今天为了哄这些男男女女的奇葩特工们,他这个盗墓界的魁首,可真是节操掉了一地。
“咳咳——”胖子清了清嗓子,还得继续掉节操啊,“那个掌形密锁,还真是……只要女性掌形就能开启。但是……”
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得警醒下,别到时候真有哪个好奇的女特工走的时候顺手去试试,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不许再次尝试,以防开启多了,机关失灵!”
胖子脑后一排黑线,这种烂想法亏自己能想出来,我英明睿智、纵横四海、千古英明的大秦王啊,请原谅我对您的不敬吧。
您造的东西如此完美,哪能用几次就失灵哪?实在是这帮男男女女太难伺候了,明明长得就是一模一样好不好。还不让说!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善哉——
胖子两条面条泪心中默默流下。
“咦?画卷下有东西,好像是两个锦盒——”
突然,有特工的惊奇的声音在墓室里传扬开来。
很快,那东西便被特工拿起恭敬地送到了云殇面前。
的确是两个锦盒,一红一绿两个锦盒用上等的流云素锦精心的包好,分别用同色的丝带系了结,其中一个上面,竟然用篆体写着两个大字——“婚书”!
婚书?
云殇斜插入鬓的俊美微微扬起,黑魆的眼眸紧紧盯着上面的两个字,随后看向下面的一行小字。
“此锦盒打开后,方能开启另一个锦盒!切记,切记!”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那两个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云殇殿主表情晦涩难辨,似在思索,又似在犹豫。
良久,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微动,缓缓启开了红色的锦盒——
红色的婚书赫然卧在锦盒之中,云殇打开后,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瞳孔遽然紧缩,一把勾住身旁萧安宁的纤腰,低声说了句:“别出声,和我一起看。”
萧安宁不知云殇反应为何如此剧烈,低目随他看去,脸色却也是变了。
只见红色的婚书里,分明是用简体字写的一封信。
爸爸、妈妈:
我是你们的宝贝女儿云静好。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嫁给那个叫慕容燕歌的男人为妻了,不用挂念我,他待我极好。我在千年前的大秦王朝,在他的疆土,生活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只是,他一直说,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在我们婚书父母栏上签下名字同意我们的亲事,要给我没有遗憾的一生一世。
嘻嘻,其实,他这个人就是完美强迫症啦,我们时光远隔千年之外,怎么可能嘛!不过,为了满足他的完美心理,我还是在这墓穴中留下这封婚书。爸爸妈妈,你们签下名字后,就烧给我好了。5555,说得好像你们宝贝女儿我已经死了一样。
Ps:悄悄告诉你们哦,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掌形密锁用的是妈妈的掌形,只有妈妈一个人才能打开。说这个,是怕爸爸不相信会发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但爸爸,只要想想妈妈的重生,也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女儿 云静好
还有哈,第二个锦盒里,有从这里出去的密道指示图,这次和你们一起来的应该有妈妈的仇人,惩治他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在指示图里已经做了标记。
爸爸,强烈反对用你的方法惩罚那个叫步铭的家伙。
你得用我的方法!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你最最亲爱的女儿 静好 muah-------------------------
看完这封信,萧安宁愕然瞪圆了眼睛,幽幽抬眸看了云殇一眼,只见他那双黑魆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竟然流淌出丝丝兴味的流光来。
就连薄薄的唇角,都诡异地微微牵起。
他,竟然很愉悦?就连揽住她纤腰的长臂,竟然也暗中加重了力度,毫无悬念地叫嚣着他的占有权!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嘛!
难道说,自己和眼前这个又冷又腹黑的男人,真的在一起了?竟然还生下了一个叫云静好的女儿?
萧安宁完完全全愣住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人生之路从此后真的和这个男人紧紧绑在了一起?
但若不是,大秦王墓发生的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到了现在又该如何解释?
她的女儿,不,她和云殇的女儿,若就是画卷上那样俏皮伶俐的样子,那么大秦王慕容燕歌待她的确情深!
不然,女儿眼中不会流淌出那么澄澈的幸福感。
“云殇……”萧安宁一时间,竟感到喉咙间有丝哽咽,竟然第一次想这么感谢老天对她的厚爱。
这一世,她竟然可以有孩子,而且还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儿。
“嗯。”看着萧安宁眼圈微有红意,云殇微微点了点头,“乖,我们看下个锦盒。”
“云殿主,究竟锦盒里放的什么东西?”人群里,有特工忽然开口突兀地问道。
云殇轻轻将聘书卷起,慎重地握在手中,淡淡睨了眼那个开口的特工,冷冷一笑。
是步铭带来的人。
看起来,步铭对这次大秦王墓之旅是异常的紧张和不安,竟然到了迫不及待暗中指使手下打听锦盒内藏的地步了。
呵呵,步铭,只是,你的不安正是我所愿!
云殇唇角微微一勾,冰冷的如锋刃般从那个特工脸上划过,特工竟然被他凌厉的目光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都退后。19,拿笔来!”
云殇冷冷一声令下,几十号特工依命如潮水般分开,空出中间一个条形的走道,直冲画卷的位置。
19递过一支微型钢笔,云殇右手接过后,左手牵起萧安宁的手,沉声说道:“来,我们按女儿的意思办。”
萧安宁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冷然若冰的面容上,竟隐隐匿着一丝宠溺和疼爱,那罕见的表情竟然如一把温柔的刀,刺痛了她的心。
这个女儿,于目前的他们而言,还是子虚乌有的事。
可是,他选择相信。
并且,如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想要给这个虚空的女儿人生中最完美最无遗憾的祝福。究竟,这个男人高大颀长的身体里,装着一颗怎样深沉博大的心脏,才会如此将一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做真实,近乎虔诚地去实施。
其实,萧安宁本身并非不信,而是,她始终以为如云殇这样腹黑沉冷的男人不会对这样看起来近乎玄幻的事动了心思。
但是,偏偏这个男人对这件事的执着和虔诚远超过她这个做母亲的。
做母亲的?
萧安宁唇角微微扬了起来,耳尖微微一红,随即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