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十年踪迹十年心》定稿之际
终于要出一本自己的集子了,这是堪值欣慰的。这本集子,是我将自己十年(2007年至2016年初)的诗歌写作,进行了一番梳理和甄选而成,定名为《十年踪迹十年心》。书名来自我极喜欢的词人纳兰容若写的我极喜欢的词句,其意又暗合了我十年写作的行迹,真谓两全其美。我不是诗人,因为自觉不够其格,但我却是个十足的诗歌爱好者,从研读他人诗歌作品开始,直到自己动手写作,至今已有十数年了。
文学评论家郎伟说过:“文学成为困苦生命艰难时世当中的心灵寄托,成为照亮生存暗影的一盏理想的灯火。”恰好解释了我自小对文字的癖好因缘。少年时,我极爱古诗词,抄背了不少;而对新诗的接触则较晚,差不多是高中时看到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舒婷的《致橡树》,才开始对新诗有了喜爱的感觉的。于是,一路看去,拜伦、雪莱、惠特曼、普希金、波德莱尔、聂鲁达、莪默·伽亚谟、徐志摩、戴望舒、林徽因、何其芳、卞之琳、郭沫若等人的诗歌,都在我爱好情绪的鼓动下,一个个地读过了。最喜欢的,有拜伦的《她走在美的光影中》,聂鲁达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月下待杜鹃不来》,戴望舒的《雨巷》,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情愿》,何其芳的《季候病》等等,我几乎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个人认为,诗歌恐怕是所有文体中最为抒情的了,就像我喜欢的书法中的草书和乐器中的小提琴一样,能将抒情的程度达到极致。只有诗歌能用最简约的语言表达最丰富的意象,抒发最幽深的情怀。我喜欢它,是因为它是文字的宝石、心灵的花瓣、情感的珠露;是因为它最能寄托我的欢喜和悲忧,最能安妥我独行的灵魂;是因为它“是生活,是哭与笑,闹与静,苦与乐,是埋怨和祈求,是前进和后退”,“是享受生活的愉悦,是欢乐与不幸。它是悲者的呻吟,是酒鬼的恣睢,是弱者的嗟叹,是强者的骄矜”(黎巴嫩作家努埃曼语);是因为它是最能接近“宇宙”且能创造“宇宙”的,“它是要拥抱整个宇宙、融汇宇宙中一切生灵万物的亘古诱惑”(同前),“使我们得以重新瞩目我们生息其间的平凡的宇宙,使我们的灵魂之眼穿透弥漫的尘雾,得以窥见人生的神奇美妙。为诗所驱使,我们便能去领悟我们的所见所遇,去思想我们的所感所识。当生命中那些琐碎的印象不断重现,使我们对宇宙的观感变得支离破碎之时,诗便为我们重新创造一个宇宙”(雪莱《为诗辩护》)。
我的诗歌观,完全地秉承了闻一多先生的“三美”说,即诗歌要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我的理解,音乐美是指诗歌的押韵、回环、复沓等表现手法,绘画美是指文字在视觉方面给人造成的色彩美感,建筑美是指诗歌在外形上讲究节的匀称和句的对齐。除此而外,诗歌还应该有意象美,意象美是诗人内在情思与生活外在物象、人象的和谐统一,是诗人通过想象所创造出来的可感可触的视觉具象。我一直秉持着这样的理念来写作,尽管常常和这样的鹄的相去甚远,但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总还是好的。我的写作,更接近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诗人的诗作风格,与当下绝大多数的诗人的写作方式落落寡合,因为我不想千人一面、千篇一律,我有我的诗心诗性。正如我的有些诗题所言:《我的诗歌是我的史记》《我的诗歌是我的情人》,诗歌已变成我的生命的血液、生活的至交,与我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了。
诗集分五辑。第一至四辑为新诗,第五辑为古体诗词。第一辑“雎鸠关关,其鸣不忘”写男女****,第二辑“乡愁只在,眉间心上”写乡思亲情,第三辑“清景无限,水阔山长”写所见风景,第四辑“独抒性灵,浅斟低唱”写文心性灵,第五辑“古意幽思,蒹葭苍苍”写杂感闲愁。
感谢内文排版冯彦青、封面设计陈冰融对本书的精心设计,感谢我的同事、责任编辑管世献的字斟句酌,感谢社领导吴月霞的全力支持。特别感谢哈若蕙老师为拙著作序。哈老师在文艺评论和图书出版方面都卓有建树,做出了不菲的成绩,令人钦敬。她的评论文字、诗歌朗诵,我均极喜欢,感谢她对一个晚辈后学的慷慨襄助和提携扶持。
最后,以自撰的一首词作为结语:
定风波
莫道西风独自凉,暮归倦倦灯昏黄。惯于长夜度清寂,欢喜,只缘诗书尽春光。
偶或欲听琴声漾,惆怅,咫尺天涯曲微茫。片纸寸笺诉雪花,无他,但凭传意托思量。
2016年2月9日于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