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她擦去,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刺鼻的酸涩味,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这时太子发话了:
“房遗爱,你把高阳带下去,好生看管。”
二哥站在那里没动,竟然还露出一点笑容,李治只好无奈的再喊一声:“驸马都尉,把高阳公主带下去!”
二哥依旧没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长孙无忌站了起来,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高阳,走到李治身边,,命令似的说:“太子难道不觉得应该让高阳公主去别处休息一下吗?!”他细细的眼睛迷城了一条缝,眉毛却是翘着,满是虚伪。李治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明显的胆怯,只好颤颤巍巍的对身旁太监吩咐道:“来,,,,,,,来人,把高阳公主关到偏殿幽闭!”
“慢着!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妹妹!”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他在关键时刻肯定会站出来。那两个刚刚拿住高阳的侍卫马上扑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其他人也被这霸气的吼声镇住,马上停止了窃窃私语。
李恪上前,拥住了神色异常的高阳,柔声的对她说:“别怕步摇,三哥在这。没人动的了你”说完,他敝了一眼身旁的长孙无忌,厉声说:“长孙大人,上有太子,下有诸王和各位大臣,哪里需要你来说话?何况,高阳是君,你是臣,更无立场职责公主!难道你要以下犯上吗?!”
长孙无忌被他这句话噎脸都青了,却不甘愿的赔罪道:“吴王殿下说的是,老臣失察,还请殿下恕罪!”
李恪没有理,一摆手,把高阳交给一个宫女,准备回到原处,不料,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候不和谐的响起:“三哥,在父皇大殡的时候,高阳如此无礼,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难道不应该受惩罚吗?”说话的是李泰,他自从那次“病”了之后,久久没露面,这是第一次露面。
李恪不语,只是看了看李泰,转身离去。这时,二哥忽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站出来,我暗叫不好
“那吴王殿下不回答,是不是认为魏王不值得?”
“你是老几,竟然敢对我哥这么说话!”李愔从来不是吃素的,他揪住了二哥的领子。
“老六,你出息了,知道狐假虎威了。”李泰不甘示弱。李贞想上前去,被我一把拉住。这时候还是不要太多人参合为好,李治这时候也愣住了,全场人都十分尴尬。
“够了!你们这样子闹,是想在父皇面前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吗”李恪怒了,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李愔襟声,其他兄弟也不再说话,我总算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喘匀,李贞便使劲揪住我的袖子,
“躲到柱子后面“李贞悄悄对我说,我还没听清什么,就被他死死的拉住,冲破一干人等到了大殿的最外面那根柱子下,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巨响,轰隆隆,顿时,尘土飞扬,满是焦土。轰隆隆的声音让我的耳朵暂时失聪,我没有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只看到宫女,太监还有大臣,贵妇等各色人等四下逃串,这时只有李贞在我身边,我本能的反应——爆炸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问着自己,想挣脱李贞的手,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我看着李贞在比划着什么。
此刻,人们都在四散逃命,只有我呆若木鸡的站住不动,我看着李贞焦急的神情,突然间终于明白了什么,现在我已经被他拉出了殿外,可我已经清醒——刚才,就在太极殿内,确实发生了爆炸,而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进去找李恪!
“别拉住我,我要去找恪哥!”
我被李贞拦腰抱住,生生的把我扛在肩头,迅速的撤离这个不安全的地方。当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我被李贞抱走后,他送的我回家,陆家。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困扰了我好多天,耳朵也是好几天才恢复。在这几天里,李贞每天都来看我,我不断询问李恪和高阳得情况,但他就是不言,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李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李恪有事?!”我狂躁不安起来,也没有顾及自己还尚在病中。
“墨儿,你不要激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是哪样的?李恪呢?高阳呢!”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都没事。”李贞按住了要下床的我,无可奈何的说。
“真的?没骗我?”
“千真万确。”
“那我想让你带我去见他们。”
“你可以先见见高阳。”李贞终于被我缠的支持不住了。
“不,我要见李恪……”
“三哥你暂时还不能见。”
翌日,我如愿见到高阳,问及那天的反常,她确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阳,你再仔细想想,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不甘心,在一旁询问,试图让她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哪天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没有了印象,我只记得当时我脑子很疼,很无助,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墨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唉,你差点闯了大祸,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没事了。”我用手指了指她的额头,颇为怜爱的说。
看来高阳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在想要不要央求李贞,让他带我去见李恪,正在这时,高阳的宫女突然跑来:“房小姐,陆府的人在外面找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好,我出去看看。”我边答应着,边告别高阳,却没成想让我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
“少夫人,不好了,陆府被御林军包围了,你快回去看看吧。”来人是陆府的一个家仆,他见到我就痛哭流涕:“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公子在先皇丧礼时故意投放火器,导致太子及诸位王爷受惊,应该以谋反罪论处,现在已经被羽林卫带走了!”
“什么?!”我的震惊自不必多言,陆云曦会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来的这么快我确实没有想到。
“夫人,快去看看吧,现在府里乱成了一团。”
回到陆府,已经是人仰马翻,果然如家仆所说,陆家已经自顾不暇,我去家婆的房间,她当时昏倒,现在还没醒过来,大夫还为他诊治,去家翁那里,他瘫坐在几上,不住的叹气。我瞬时燃起了恻隐之心,陆云曦有罪,是他自己做的,和父母无关。
“爹爹,这时候,您老要放宽心才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墨儿,现在该怎么办?先皇已经去世,我那些关系也不顶用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墨儿,你是房相的女儿,你可要想办法啊。”家翁哽咽着,让我不忍拒绝。
陆云曦我是万万不想救的,可是又不忍弗了家翁的意思,只能用拖字诀了,看看后面事态会有什么发展。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在这半天里,宫里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这时候李恪不见,恐怕事情会跟他有关,我的立场现在很尴尬,一方面,我是陆云曦名义上的妻子,必须摆出姿态来尽力营救,给世人看。另一方面,我又不能伤害李恪,现在能为我出主意的,也只有三哥和李贞了。于是,我便回到房府找寻三哥,希望他能帮我拿一下主意。
“三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陆云曦我肯定不会救。”
“墨儿,那你怎么过世人这一关?不会有人说你无情吗?”
“所以我来找你商量。”
“我认为,陆云曦的下场不在于你,更不在于我,而在于。。。。。。。。。”
“在于谁?”
“你应该心知肚明。”三哥狡黠的看了我一眼,我有点明白他说的意思。无非就是李恪了,这和我料想的也无二致,只是,以李恪的性格,他定不会放过陆云曦的。我细细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李恪从知道陆云曦联合长孙无忌投毒后,肯定会下定决心复仇的,这次陆云曦出奇的竟然担任引导一职,想必是李恪安排好了的,目的是引蛇出洞,把脏水泼给陆云曦,我不能肯定陆云曦是不是真想在那时候搞出点事情来,但黑锅他是背定了,想杀一个人,不愁没有理由。只是,李贞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他应该事先知道,要不不会恰巧在那时候把我拉开,没让我陷入危险,那他和李恪的计谋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敢肯定。看来,我不仅需要见李恪,更需要在李贞那里问出话来,可李贞最近口风出奇的严,我也问不出什么。我现在还真有点奇怪,李贞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着我,而且这根本不像他做事的风格。
“墨儿,你在想什么?”
“三哥,我现在出去不方便,你能不能跑一趟把越王给我叫来,我有事情要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