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林医生挂断电话,里面的人一阵交头接耳,紧接着有护士端着药送到入口。岳迩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大刘手里的东西大概看了看,说:“我等下就回局里化验。”
大刘看了眼隔离病房里的杨竹,挠挠头走了。
皇帝仰头问了谢韭和岳迩一个问题,说:“人体每天都会吸入数千种病毒,而当他们游泳时则会咽下数十亿的病毒,泉古细菌一般都在温泉、火山喷泉里才有,为什么杨家鱼池里会有这种细菌?”
岳迩说:“他们家鱼池下面肯定连着地下暗河。”
“杨竹病发前在做碳十四测定是吗?骨灰里肯定检验不出DNA,她只需要知道骨灰年龄就能大致判断是不是杨博士,你看到测定结果了吗?”皇帝又问了谢韭一个问题。
谢韭说:“屏幕上显示着28~30岁之间,杨博士六年前已经有52岁,肯定不是他。”
“按照所谓推理来说,杨海诺是一位矿物学博士,家里有个连通地下暗河的鱼池,遇到袭击的时候逃跑完全可能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愚蠢的人类,她肯定也发现这一点了!”皇帝翻了个白眼,对两人致以崇高的鄙视。
岳迩恍然大悟道:“所以她父亲的案子其实真的是还有下文的!幕后黑手找不到她父亲,自然就冲着杨竹下手了!”
“不,还是有蹊跷的地方,她遇到的事情,总是跟传世珠宝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就连这个女死者的手镯,也是传世珠宝制作的,总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一定不是巧合!”皇帝非常肯定地说,因为它搜集过关于传世珠宝的所有资料,在那些资料都表明,传世珠宝很不简单。
谢韭咋咋呼呼地叫出来:“我知道了,也许那个女死者就是传世珠宝的某个员工什么的,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所以被干掉了!”
皇帝吐槽道:“你这智商能干刑警也是老天开眼。传世珠宝所有员工资料我都扫描过了,没有匹配的。”
岳迩直愣愣盯着杨竹,惊喜道:“她醒了!太好了,再打两天替考拉宁就恢复了,谢天谢地!”
杨竹在ICU中渐渐苏醒过来,各方面指征都在恢复,果然是罕见的泉古细菌感染导致的菌血症,这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林医生走出来对岳迩和谢韭说:“抽血化验结果确实是某种古细菌,现在替考拉宁已经起作用,我们评估一下感染风险,等下转入特护病房观察。”
“那送709吧,梁队住那儿,两人住院也有个伴,刚好我看709还有个空床铺。”谢韭建议道。
“我现在去安排。”林医生点头答应。
然后他们把杨竹先送去高压氧舱治疗,加速消灭她体内的泉古细菌。从感染到爆发不过四五个小时,这种情形非常罕见,杨竹能幸存下来也是福大命大,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岳迩看着杨竹推进709病房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医院回公安局工作。
梁予安看到杨竹这幅样子,听谢韭讲着来龙去脉,也不由大为惊叹,这两天过得险象环生,真难为她撑到现在。杨竹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颈部、背部和手上的伤都进行了消毒上药包扎,谢韭见情况稳定也回局里忙去了,留下一位民警守在门口,这待遇就跟709住着受伤的犯罪分子似的。
“我是来看杨竹的。”外面有个趾高气扬的女声在跟民警说话。
杨竹勉强坐起来,看了眼门口,发现居然是戴珊珊,赶紧对民警说:“她是我朋友,麻烦你让她进来。”
戴珊珊翻了个白眼,拎着包走进来,嘴上嫌弃地说:“约好今天来看我,我打你十个电话才有个不知道是谁接了,说你病危住院。把我吓得呀,我一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意思吗?”可表情心疼地不得了,一进来就摸着杨竹的额头试试温度。
“珊姨,我没事了。同事瞎说的,你别信。这是我领导,刑侦队的梁予安队长,他昨天为了救我不小心受伤了。”杨竹伸出左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梁予安,然后又扭头对梁予安说:“这是我爸爸的同事,戴珊珊,传世珠宝的执行副总裁,设计总监。”
梁予安礼貌地点头问好:“您好,幸会幸会。我受伤不方便,您自便。”
戴珊珊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在杨竹的床边坐下,她年近五十,但看起来容貌宛如三十多的女子,风韵犹存,身材依然很好。看起来,就跟梁予安一个年代的人似的,但是比他大了一辈。
“你昨天遇到什么危险了?”戴珊珊都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杨竹可是用“救”这个词,显得事情非常严重,诚然,就是很严重。
杨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哎,算了。珊姨,你帮我一个忙吧!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但是我相信珊姨你肯定有办法。这个女死者的身份,现在只有你能告诉我线索,珊姨,你告诉我,Cher Dior Fascinante Emerald,订做这个复刻版镯子的客户是谁?”
“这个,我不能说。这是我的原则。”戴珊珊看在杨竹躺在病床上,并没有发作,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只是微微摇头。
“我昨天回了以前的家,拿来了一颗红色绿柱石,雷迪恩明亮式切割,毫无瑕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3.15克拉。爸爸曾经说过,只有珊姨配得上这颗石头,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它送给你,就不知所踪。我放弃了所有一切回国,不是回来吃爸爸留给我的家产,而是给事情一个真相。珊姨,你难道不关心爸爸的失踪吗?这个女死者是我回国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我若是办砸了怎么继续去找爸爸,这是我的工作。”
戴珊珊只是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让杨竹看到了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什么也没说。这个号码,杨竹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记下,因为那不是个陌生的名字。
“戴总是不是去年明河酒店爆炸案里的十位幸存者之一?”梁予安看着她,浓密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