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斯一上车就抱着奶奶亲吻,宠物狗哈士奇prince扑到他身上亲着他。
“哈哈,”老人侧过脸颊让孙子亲着,“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说你差点被车撞到了,又见你最近老没按时回家,所以就来接你了。”
司机说道:“少爷,以后还是我来接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只是最近有了新的朋友,以后会按时回家的,?不然,太想奶奶的心会痛的哦。”
“朋友?”老人看着校园里那个白色的身影,“是她吗?我们亚斯的新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天使一样温柔的人。”
“有那么好吗?改天带到家里来,让奶奶也见见我们家亚斯喜欢的人。”
利亚斯腼腆一笑。
校园寂静,繁花在月下摇曳着姿态,图书馆里,几乎伏在桌子上看书的苏河浪打了个哈欠,越来越冷,她拉了一下衣领,将衣领竖起,但还是很冷。
图书馆外的电器办公室里,穿着一身黑衣服,将衣服上的帽子套在头上的人将空调调到零下十五摄氏度,然后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图书馆,离开校园。
越来越冷,冷得有些受不了了,她突然变得很清醒,一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而这样的冷,她抬起头,空调吹出的冷风正吹着她的头发,头上是凝结了碎碎的冰晶。
冷气?她皱起眉头,是零下好几度的冷气,似乎已经吹了好一会儿,整个图书馆里已如冰库一般,她瞳孔一张,嘴巴微微一张,往门口跑去,一拉门,门被锁得死死的,她目瞪口呆,这个时候,门早被从外面锁了,就怪自己看书看得太入神,都没有发现,门是出不去的了。
她从冰冷的扶手上放下手,只觉全身血液被冻结了一身,连骨头都在痛,一定得想办法离开,不然……
她跑到窗前,手一按在窗子上便抹出手印,玻璃上已经凝了冰花。
她迅速打开窗子,往下一看便傻了眼,这里是五楼,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她绝望地后退,蓦地坐在椅子上。
越来越冷,她忙站起,想要尽量保持体温,但都撑不了半秒钟,她忙咬住左手背,用疼痛令自己尽量保持清醒,都咬出血来了,但这样似乎还撑不到半小时,要到早上八点图书馆才会有人,无论如何都是撑不下去的了。
她扑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无力地擦着门框坐到了地上,唇间吐出微弱的声音,“利亚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掏出手机,给利亚斯打了电话,“救我,图书馆……”手机便掉在了地上。
“河浪,河浪……”
利亚斯从床上坐起,他只听到图书馆三个字,但电话里微弱的声音令人纠心,她悄悄穿上衣服,光着脚出了卧室,宠物prince轻步跟着他。
进了客厅,他提上鞋,开了门就往外去,就在他关门的时候,prince?咬住了他的裤脚,不让他出门,他蹲下身,搓着它的头,悄声说着,“都没发出半点声音,你学猫啊,我去去就来,睡觉去,不许去跟奶奶告状哦。”
Prince?松开口,利亚斯推着它的头,将门关上,穿上鞋,跑到车库,开了车往学校去。
图书馆对面的楼顶上,金少站在危栏外的边缘上,十二层的高楼,那样的姿势令人头晕目眩,他没有回家便留在校董办公室,一夜无眠的他就这样仰望漆黑的夜空。
他的目光被对面图书馆里的灯光吸引,他皱起眉头,这个时候,图书馆应该没人了,为什么灯还亮着呢?工作人员可不会这样如心大意,难道还有人在图书馆,而且窗子还开着,他用望远镜望去,是那个女人,她依着门框躺着,他往图书馆跑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她所在的图书室,灯光从门下面的缝隙里照,他一拉门上的锁,突然缩回手,“怎么这么冰?”再一摸,不由战栗,连门外的锁都这么冷,那室内,他用力踢着门,门上的锁是重量级的,不是随便可以砸开的。
眼前是一片雪肉模糊,转眼,天空下起了,好大好大的雪,雪很快淹没了整个世界,好冷好冷,年幼的小女孩蜷缩着身子站在雪里看着警察将面目全非不成人样的少年带走,好冷好冷。
这是深埋在心底的梦境,昏迷中的她脸上落着两行清泪。
“苏河浪……”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里面没有回应,周围又黑,门下的灯光是唯一可以看到的,他爬在地上,从缝隙里往里看去,他看到了她的手,他伸手抓去,缝隙只有五厘米宽,他用力地往里伸着手,完全不顾门框割破了他的手背。
“喂,醒醒啊……”他大声喊着,亡命地往里伸着手,终于摸到了她冻僵了的手,如冰块一般,却完全没有觉察到伸进去的手被割得血肉模糊,血染了门框,滴了一地。
他将抓住的手紧握在手心,热血浸透着她的手心,冰冷悲痛的梦境里,突然有一丝温暖,他用力地握着那只手,然后掏出手机拨号。
“过来把图书室的门打开。”
电话的另一端传出声音,“喂,你是谁?说什么呢?”
“金海,快点来把图书室的门打开。”
“少爷。”对方似乎才醒过来。
“快点,图书室。”
他把手机挂了。
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他心里一惊,叫道:“苏河浪,苏河浪,听得到吗?”还是没有回应,那只手怎么都暖不热,他流在她手心的血开始凝固,他用力地用手搓着她的手心,门框割着他的手腕,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哀求,请一定坚持住,我会救你的。
一个工作人员跑来,用手电筒照着扑在地上将手从门下伸进图书室的金少爷,地上和门框上全是血,他惊慌地问道:“少爷,你在干嘛?”
“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