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玠罗觉得只是牵着顾呈胤的手还不太能证明自己此刻的心境,干脆直接上前抱住他。顾呈胤挣了挣,没挣开,便继续被某人抱着脖子。
“早说你是顾淳不就行了,那样你不辛苦我也不辛苦,至于父王和皇兄那里自然有我去说。”安阳玠罗说罢,还蹭了蹭顾呈胤的脖子。
“为何你要来寻我?”顾呈胤问。
安阳玠罗一听,便放开顾呈胤,一本正经道:“从前有个人说带我及笄之年便来提亲,哪知迟迟等不来,我只好自己寻上门来了。”
说完,安阳玠罗还嘟着嘴,那委屈的眼神似乎就在说:我等你十年了等不到只好自己主动些了。
顾呈胤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我毫无所长。”
“我也是,所以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知道顾呈胤便是顾淳后,安阳玠罗早就把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全数抛之脑后,刚和顾呈胤分开一点距离又黏了上去。
顾呈胤又看了安阳玠罗一眼,安阳玠罗这才正经道:“不要为将来的生计发愁,就像现在这般,你教书我授琴,倒是乐得自在。”
顾呈胤叹了叹气,只好把话题转移:“饿了吧,用早膳。”
安阳玠罗的脾性便是如此,不易生气,就算生气也是过一会儿便能再嬉皮笑脸的,她做事情都是率性而为。这一段时间顾呈胤一直想着等着安阳玠罗对去西北一事不再上心时便派人送她回苏州。
顾呈胤没想过安阳玠罗会发现他就是顾淳,更没想过如今该怎么办。
娶她,顾呈胤自然是想的。
可是如今的他,那什么身份去娶?
他向来自视清高,不愿与薛则虞存在交集,可真正离开了身后的羽卿山庄,他能给安阳玠罗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总算能放下多日纠结的安阳玠罗是胃口大开,笑吟吟的吃着桌上的膳食,而顾呈胤的思绪却飘得很远。
厅前的躁动使得顾呈胤回过神来,他与安阳玠罗一同望向门外,只见几个捕快模样的人踏进了门槛,门房还缩头缩手的站在一边。捕头还未说话,顾呈胤便道:“你先下去吧。”
门房如释重负的往外跑去,要知道扬州城的官府都要敬顾呈胤三分,今日却那么凶神恶煞的闯进来,换做谁都害怕。
安阳玠罗与顾呈胤一齐站起来,顾呈胤问道:“不知张捕头有何贵干。”
满脸横肉的张捕头哼声道:“接到朝廷上的命令,说顾公子是朝廷逃犯,顾公子请吧。”
顾呈胤皱起了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安阳玠罗听着,心头一紧:“谁的命令?”
“那便用不着你操心了。”张捕头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四个捕快一同走上前,两人押着顾呈胤,两人押着安阳玠罗,“到了县衙自然有人会告知是谁的命令,把小厮一同带走。”
顾呈胤的贴身侍从是樊音,张捕头是把男子打扮的安阳玠罗误认为是樊音了。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顾呈胤呵斥道,难得他如此生气,四哥捕快着实楞了一下,押着安阳玠罗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张捕头。
“我跟你们一起走便是。”安阳玠罗很是镇定,顾呈胤这“朝廷逃犯”的身份她是心知肚明,这没有眼色的捕头认为她是小厮。她去县衙,只是为了见那“朝廷上的人”,用她这郡主身份来让顾呈胤逃过一劫。
两人便被押着去了县衙,虽然清晨街道上没什么人,但顾呈胤被县衙抓去的消息却传遍了整个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