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齐萱与柳青眉携手走进庭堂。
柳青眉不动声色地就站到了雪漱的身旁,刘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也不作声。
此时,芙蓉匆匆从外面走过来附在老太君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老太君一下子敛了笑容阴了脸,“她竟还有脸来……”
雪漱一听,一下子猜到了什么,不觉抬眼看了看二哥。刘恭落寂地站着,恭顺却低沉。
雪漱赶紧对云碧使了个眼神,云碧会意嘻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推搡着老太君,“奶奶,今儿可是你寿辰大喜的日子,二嫂有心,就让她进来吧……你看二哥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多难受!”
云碧一说,老太君便抬头看了刘恭一眼,沉声一叹,“唉,家门不幸啊!奶奶对不起你二哥……我那么好的一个孙子,这辈子亏大了!”
“嘿嘿,奶奶,二哥都已经原谅了二嫂,你就点下头吧!”云碧又说。
老太君无限怜惜地又望着刘恭,“恭儿,去吧……告诉她,莫要再作恶,否则,以后永远都别想再进我刘家的门!”
刘恭有些怜愣不解地望着奶奶,云碧一声笑,二话不说扯着二哥就走。片刻,王娟儿低着头就随在刘恭的身后过来了。众人一看,不觉婉尔。
王娟儿进得庭堂呜咽着一下子扑跪在老太君的面前,泪水哗哗流下,“奶奶,孙儿媳妇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竟还敢有以后?”老太君眉眼一黑又怒道。
“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后一定改,我会好好地待他,好好地过日子,孝敬公婆孝敬您……”王娟儿说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雪漱一笑,轻轻挽起了她,“二嫂,快起来吧,奶奶早就原谅你了!”雪漱说着,便对着老太君嘻嘻一笑。
老太君抿着嘴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雪漱顺势把王娟儿推到了二哥刘恭的身旁,刘恭依然有些痴地望着她,随后便低下了头。
王娟儿急忙又给众人见了礼。
宴席已开,老太君昂扬一声,大家都欢笑着向水榭走去。
晚宴后,雪漱一把扯过了齐萱,“齐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齐萱一脸复杂地望着她,“雪儿……”
“我是一定要随你回去的……”雪漱说着低下头,她怎会不明白齐大哥的顾虑,“齐大哥,这个少夫人的身份对我并不重要,即使你此次不带我走,迟早我还是要离开的,这里并不适合我!”
此话一出,齐萱的眼里一下子蕴满了心疼,“雪儿……”
“想走便走,不必犹豫!天高海阔,自由翱翔,我支持……”说着,柳青眉从花枝下走出来轻轻站到了齐萱的身旁。两个男人,一个赛一个的俊美无寿,一个威武方刚,一个放浪不羁,眉眼中却都有一缕真诚善良。
雪漱深吸一口气,“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治病救人才是我的乐趣,齐大哥柳大哥,你们都不必担心,我自己想的开。”
“雪儿,你好象还欠了我点什么,今晚时光正好,何不畅弹一曲呢!”柳青眉可没忘雪漱醉后曾承诺的那一曲。
雪漱轻灵灵一笑,“那有何不可,齐大哥也最喜欢听我弹琴。”
一说弹琴,齐萱便咧开嘴笑了,“雪儿最会哄人,那年在山中汤药苦口,雪儿每每要弹琴为我解难,多亏了她……”
雪漱羞涩地一笑,“齐大哥,柳大哥,你们等着我去抱琴……”说着,转身就跑。
雪漱走后,两个男人都一下子敛了笑容沉了脸。
书房内,刘麟冷清清地坐在书案后。魏玉廷一下子跪倒在书案前,“殿下,请你再三思而行,如今皇上病体沉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烈王阴险暴虐天下不容,他虽远走异域但依然对朝堂觊觎意欲反扑,如今国无储君,已有不少的大臣在背后议论要接烈王回国……殿下,为了天下苍生,你就应下随我回京吧!”
刘麟脸上的阴冷更甚,“魏大人别忘记了,我早已不姓姬……造成如今的局面,怨不得别人,君心叵测,让人寒心!我的父王母后已死,那个位置只会让我忆起从前更加痛恨他!”
“殿下,往事已矣!皇上早已悔不当初,已经颁下诏书恢复了太子的身份名位,也已经把当年所有受冤的官员一律恢复原职请回了京城……”
“那又有什么何用?”说着,刘麟怒起一下子扫落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我的父王母后却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说着,他忆起雪漱,头一次痛心地潸然泪下。
“你回去吧!告诉他,我是绝不会回去的,我无法不恨他!”片刻,刘麟一抹眼泪又清冷地说。
“殿下……”魏玉廷一声痛叫。
“不必再说了,我是刘麟,再也不想做回姬千泷……”
不管魏玉廷再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解,刘麟始终清冷地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魏玉廷心里焦急的跟什么似的。
突然,一缕琴音,轻灵美妙,如温暖的水波荡起,轻轻抚过刘麟伤痛的心扉。他突然变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心灵震憾!这首曲子,如此熟悉,不同于娇娇的浮浅矫作,仿若灵魂深处的袅袅玄音,一下子透入到他的内心深处,轻而易举就勾起了他沉淀已久的思念和回忆……
片刻,刘麟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心脏咚咚如鼓,总是漏掉一拍,绝对错不了……刘麟似哭似喜的神态一下子惊吓了魏玉廷,正想开口,不想刘麟猛地推开椅子,拔腿疯一般地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