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听,脸上更笑了,“原来如此,害我白担心了。”
“老太君担心什么?你即使不相信娇娇,也该相信三公子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也早该发生了。唉,他那个人儿……”
“没错,我那三孙儿洁身自好刚正着呢!”
“唉,老太君,娇娇她,请您老多体谅吧!三公子此次成婚对她刺激太大,成婚当日她就大哭了一场,想冲到刘府去,却被姐妹们劝住了。第二日还是趁着我不察偷把三公子叫过来了……唉,我真怕这孩子再走了我的老路。”锦娘说着低下头两眼潮湿不止。
“她怎能与你相比?你与玉廷情投意合感情笃厚,是我那老姐姐一叶障目鬼迷心窍活活拆散了一对有情人,让你们十年来相望不相守,唉……”老太君说着,锦娘一下子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唉,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那老姐姐虽对你不待见,但对宝儿那丫头却疼的心肝宝贝的,你就放心吧!你要体谅她,魏家官宦门弟,诗书传家,祖宗规矩不可破,她当时也是难!”
老太君娓娓道来,锦娘却擦着眼泪抬起了头,“老太君说的我都懂,我不怪她,是我身贱命薄配不上魏家……只要我能经常看到宝儿,我就知足了。”
“唉,相较与麟儿和娇娇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想必你也看得明白,麟儿对娇娇毫无儿女私情,即使是刘家能接受她,那也得麟儿他自个儿愿意娶呀……这香香还不就是个例子!”老太君手一摊无奈地道。
“哼,我可听说了,这刚刚娶进的三少夫人还不是老太君您硬推给他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何她行,香香和娇娇就不行了?”锦娘不服气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想要我那三孙儿服软就得逼,而这逼就得有个契机,雪儿那丫头命好就给她摊上了……”
锦娘却不明白了。
老太君望着她呵呵一笑,“锦娘说说我那三孙儿人品如何?”
“那还用说,厚德载物,冰心似玉……”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雪儿的父母对我刘家有救命再造之恩,重如山,深如海!如今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持着玉镯重诺依约找上门来,刘家又岂有把她往外赶的理……即然她不肯嫁恭儿,便只有麟儿承她了。这个知恩图报的理,我三孙儿懂。所以,即使我不用软筋散禁锢他,他也是会娶雪儿的……不过雪家那孩子,我第一眼看着就欢喜,是个福厚灵气的孩子,刘家能留下她,是福!”
老太君说完,锦娘无声一叹,“老太君的话我明白了,当年锦娘落难若不是老太君暗中相助,又岂能有我锦娘如今的安适风光?娇娇命苦,可她却也有幸得遇公子,她该懂得道理了,老太君放心,我会劝她。”
“如此甚好。”
“只是,香香这丫头我却劝不了她,这一整夜她就没让我消停,一听闻琴声她就大吼大叫,把我的贵客们都吓跑了,还以为我这清乐坊里出现了女鬼……”锦娘明显地苦笑连连。
“这丫头从小鬼精灵,别看性子火爆,心地却善良着呢!她疼她三哥,却也不完全是儿女私情。当年麟儿病重初回刘家,受尽他人冷眼,全仗她跳出来天不怕地不怕地护着他三哥。如今,她大了,心思难猜,麟儿却始终当她是妹妹……”
“啊,还有没有活人在啊,我饿了,要吃东西!还有,你们快把我三哥放出来,否则,我一把火把你这清乐坊烧成秃毛鸡……”此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香香声嘶力吼的狂叫声。
锦娘立马头疼地站起来,“老太君,你赶快把这小姑奶奶领走吧!我快被她折腾疯了。”说着,脸上无奈一笑,走出门去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锁。
下了马车,就看到魏家大门口已站了满满一档子人。红红绿绿的,锦带飘扬钗头闪动,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雪漱微微扫了眼魏府的周围,虽也是院墙高筑庭园深深,但那绿柳扶苏鸟雀惊鸣,红艳艳的蔷薇爬满墙的诗情画意还是让雪漱心里一动,相较于刘府的巍峨气势,魏府看起来多了丝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
刘麟静静等着她回神,庆儿却刻意碰了她一下,雪漱回过头来,却看到刘麟那冰冷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体贴……雪漱以为眼花了,再待一细看,却又是冰冷如初。而且刘麟似乎还很恼怒地转过头去。
雪漱抿嘴无语。
这一切发生不过须臾之间,刘麟便踏着步子向魏府走去,雪漱赶紧跟上。台阶前站着一个端庄大方地********,锦衣华服,环佩叮咚,见到雪漱脸上立马涌上一缕欣喜善良的微笑。刘麟赶紧行礼,“刘麟见过婶娘……”
雪漱来不及细想,赶紧照着刘麟的话见礼,“夏雪见过婶娘……”
被唤作婶娘的美妇一下子亲热地拉住了雪漱,“少夫人不必多礼,我家的老太太早就等不急要见到你了……”
“让老夫人惦记,是雪漱失礼,来得迟了。”雪漱矜持地道。
“呵呵,你应该叫奶奶才对。刘家与魏家世代交好从来不分彼此,你在刘府怎么称呼便在魏府怎么称呼,不必见外。”
雪漱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婶娘说的是,夏雪记住了。”
说着,众人相携一起往府里走去。
看雪漱有些分不清状况,庆儿鬼机灵地趁机贴在雪漱的耳边一声低语,雪漱恍然大悟,原来此妇人正是魏老夫人的二儿媳王氏。雪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反应这么慢。挑眼怨怪地看向刘麟,却见他也正抬眼袅袅地看向自己,“婶娘脾性温善,待人和气,你不必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