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漱一下子气了,挥手就捶在他胸前,“你无赖……”
刘麟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笑了。
在雪漱的再三逼问下,绍伟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出了行刺他们的人有可能是远走关外的烈王的残余。只是不知他们因何知道他们已经出京,毕竟这事极为隐密,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绍伟已经向魏玉廷发了密函,把这次遇刺的事详细地禀报了他,相信若是朝中有内奸,想必寻他不难。
可是雪漱一听,却大为惊怕,连忙收拾东西非要刘麟下山返京。毕竟刘麟此次执拗地出京,很大的原因怕是因为自己,雪漱一想到这个原因,就怕的要命。
但刘麟却死活不肯离去。
雪漱终于忍无可忍地暴怒了,“你到底想要怎样?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若是你一旦被他们缠上……”雪漱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后果,她带着哀求的神色望着刘麟,“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管我,赶快返回京城,你是皇帝,天下不能没有你……”
刘麟却浅笑着温柔牵起她的手,“雪儿,你很关心我的是不是?”
雪漱却气的一把打掉他的手,“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很关心你……你是皇帝,年关不坐守京城,就这么胡乱跑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你刚即位不久,人言可畏!如今你又面临险境,更是一刻都不能再外面待了,我现在就与绍将军去说,你马上下山。”雪漱说着要走。
刘麟却一把抱住了她,“雪儿,有你关心我真好!”
雪漱真得很想爆打他一顿,不觉身子一扭又挣开他,“你这么执拗地出京,若是为了我,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若是你因此而遭遇不测,我,我根本就不要再活了……”雪漱说着担心焦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刘麟也显出了认真的神色,“雪儿,十年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结。即便现在我坐上了皇位,心里的这个结也一直无法解除。若是不打开这个结,我怕永远都无法安宁……此次出京,我不否认,一方面确是为了你……另一方面,我想要到父皇的陵墓前去祭拜一下……当年父皇死的冤,我一直无法释怀,皇家的冷酷无情让我厌倦,我无法不痛恨皇祖父……当年牵扯到那么多无辜的人,致使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的心一直不能安然。娇娇就是在那时被卖入奴籍的,在桑洛,我知道她的身世后就一直很关心她,但绝无儿女私情……”刘麟说着目光坚定地瞟向了雪漱。
雪漱轻哼一声一下子别过脸。
“还有你的父亲,竟然在大理寺地牢神秘失踪,我想我有义不容辞地责任查出真相找到他……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雪漱一下子转身惊诧地望着他,“你……”她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还装上了父亲。
刘麟又走到她面前,深情款款地牵起她的手,“雪儿,你愿意在以后的日子这般陪着我吗?不管是刀光剑影还是云卷云舒,我都希望有你陪在我身边,而且是唯一……”
雪漱呼吸一下子急促了,她粗暴地又打掉他的手,“谁要这般陪着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谁还敢陪在你身边……”说着,便佯装生气转过身。
刘麟却浅笑盈盈地从后面抱住她,“正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无所畏惧!”刘麟胆气十足地说。
“呸,有本事你别受伤啊?”雪漱一转身讥讽道。
“呵呵,你不是神医吗?不管我受多大的伤,相信,你都不会放弃我……”刘麟心情愉悦地笑着道。
雪漱望着他一下子黑了脸。
“放心,外面有十二暗卫守着,这里绝对的安全。那些人绝想不到我会反其道而上山,所以,在这里,我们绝对能安心过个好年。啊,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说着刘麟痛快地伸了个懒腰,不想又扯动肩头的伤口,痛得他直眦牙裂嘴。
雪漱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肩头,刘麟却呵呵笑着拥住她。相信,在他这二十年的光阴中所有的笑加起来都不及今日笑得多。
无可奈何,雪漱只得留下他。
爹在地窑里存放了许多的食物,除了没有肉,干蘑木耳榛子应有尽有。山里不比平原,尽管冰雪覆盖,山里还是能逮到其他的小猎物。这不,绍伟和三宝一大早就出去了。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整个山间高低起伏连绵不断皆是一片白茫茫,入眼,倒也壮观惊奇。
刘麟的肩头已经好了许多,见雪花飘得美丽,他干趣好心情地一下子推开门站到了院子里。随便抓一把白雪在手里,感受着那份冰沁的凉意,刘麟的心情美极。儿时,他都是有床榻上渡过的,在桑洛,他不苟言笑,即便下雪,他也无心去玩耍。如今在这里,天下之大,又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他的心情一下子开阔无阻拦,他猛地仰天大吼一声,团起一把雪就扔向了远方。
突然,后背一痛,刘麟转头,看到雪漱笑着又团起一把雪砸向他,刘麟顿时跃雀,不甘示弱弯下身子团起雪就砸向雪漱。两人一时飞雪不断,欢声不断,都把对方砸得异常狼狈。雪漱看到刘麟那欢畅到极致的绝美容颜,心里一抹安慰。记忆中他儿时那般的被捂得严严实实不敢见风见凉,如今能这般畅怀地玩耍,她觉得异常难得。
雪漱终不及刘麟的力气大,两人打闹之中,刘麟一下子把雪漱扑倒在雪地上。雪漱大笑着,刘麟却抱着她一下子打了好几个滚,直到两人的身子都沾满雪成了名符其实的大雪人,刘麟才甘心。他心情大好地与雪漱并肩躺在雪地上,望着天上那飘飘洒洒使人睁不开眼的白雪,刘麟觉得即使一生就这么简单也心甘情愿。情动之时,他又牵起了雪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