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从晶之国带来的物事,只略略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几件收藏的首饰和一些散碎银子,回眸深深看了一眼,想把它映在自己的脑海中。
是该离去了。我们之间,终究隔得太远。
她知道廉王府不比其他的王府,从昨天进来的情况看来,高手如云,原本自己想要出去几乎插翅难飞,但是现在倒不是没有希望。
足下轻点,念力收缩自如,她仿佛又回到了黄泉路上,素色的人影如同一道极不起眼的白影,刹那已在几米开外。
远处,石桌之上,有两人对坐饮酒。
“主人,恭喜你,竟找到了‘红莲’之主,您日后征服江山指日可待啊……”青懋的声音中透着不可阻挡敬仰。
唐清落隐隐约约听到这一句,人便已经行的远了,她的嘴角挂起一丝苦笑,君微,恐怕你的如意算盘将要落空了。
几乎没花多少工夫,她便出了这牢笼,从此天高地大任鸟飞,纵然一时间难以割舍,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略,让所谓的“王妃”和所有捆住自己的枷锁都见鬼去吧。
再说晶之国这一边,晶之国最后一道防守莫州城竟一举被二皇子昊穆成攻破,把那骠骑将军王肃立打得人仰马翻,想要战死沙场,以死明志,偏偏又被昊穆成活捉。
果然是两军相遇勇者胜,昊穆成也真是个少年英雄,可惜天下人都看着,也不过将是个弑兄弑父,为了皇位疯狂的孽徒罢了。
昊天听说莫州城破,二皇子铁骑正一路无阻,踏向首都昌都,口吐鲜血,当场昏死了过去,生命垂危。如今昌都城太子被废,宰相遭贬,群龙无首,混乱不堪。连那原本听从昊天调令要攻打衍之国的水师也不敢贸贸然上前攻击衍之国,只希望炎衍二国不趁着晶之国内乱添把火就够了,遂在海湾时刻谨守,不敢离开半步,也不是没人说要去与二皇子决一死战,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是也。
国破家亡,仿佛迫在眉睫,眼看着陛下昏睡无望,不少大臣皆传信给二皇子昊穆成,愿为其手足,听他号令。
数日后,昊穆终于成到达昌都,昌都城门大开,局势仿佛在这一刻画下了终章,悄然注定。
“大夫,你可看出是什么病?”一素衣女子头戴白色纱帽,将一张清秀的脸掩在其中,但是却止不住声音清悦。
坐在她对面的妙手斋大夫面露苦色,放下握着她脉搏的手,沉吟了会儿,仍是犹疑不定,得不出结论,便道:“再让老朽把一下脉。”
蒙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唐清落,她才从廉王府离开一天,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才最安全的原则,她随意在衍州一家客栈住了,毕竟这是衍之国的国都,若是能把千烨给自己喂的毒治好了再离去也不迟,哪知今天她刚走在街上,就发现大街小巷都贴着一张告示,画着自己的肖像,其内容如下:
廉王爷府走失俏婢女一枚,喜着粉衣,至今未归,下落以及生死不明,若有遇到者,提供可靠消息者王府赏银十两,能将人毫发无损带至王府者赏金一百,有消息者请来人来函至王府面谈或促膝长谈。
唐清落当时就一口茶水喷出来,看着路人怪异的眼神,她立马运起念力,“咻咻”两声消失在街头。
原来自己值一百两黄金,那我干脆自己把自己绑回去算了,当时她这样想到。可是又仿佛这笔买卖不大合算,当年垂花坊的绛紫姑娘卖身可是卖了一千两银子的……
“大夫,您别吓我啊,我还年轻。”面纱下的唐清落看着大夫惆怅的老脸,担心问道。
老大夫咳嗽一声,捋了捋胡子确定道:“五内劳损,无药可医。”
“啊?无药可医……什么事五内劳损?”唐清落沉声问道。
“积劳成疾,或者从前误服了什么毒药,导致身子虚弱,伤了五内根本。姑娘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气郁或稍有操劳便会咳血?”
“这个,这个,操劳不知道,不过气结的时候是有过。”唐清落回忆道,千烨曾说过,他给她喂得毒药,便是这种反应。
“这就对了,姑娘只宜静养,好生调理身子才是正途。”大夫一脸确信道。
“就这样?大夫你确定你说的五内劳损不是服食过某种毒药过后的反应吗?”唐清落挑眉问道。
“这……这……老朽对毒药不甚精通,若姑娘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看姑娘脉象,能至人五内劳损,此毒定然毒入骨髓,极其恶毒,且不易被人发觉,这种情况要是加剧,结果必然是侵蚀五脏,直至最后药石无灵,毒发身亡。”大夫点着脑袋,推理道。
面纱下的唐清落脸色一变,侵蚀五脏,药石无灵,千烨,你好狠的心思。
“既然如此,多谢大夫了。”
唐清落取出一定散碎银子,出门正要离去。
却不巧正好有一病人从外进来,与唐清落擦肩而过,面纱因风微扬,正好被那人瞧见唐清落清秀的脸庞,如水晶一般的眸子。
“你……你……是你!”那病人是个书生的年轻男子,脸色消瘦泛黄,衣饰简单普通,倒像是个落魄书生。
被这声惊讶的声音打扰,门口以及妙手斋内的人不少都看向了这两人。
“你什么你,没见过美女吗?”唐清落一翻白眼,清悦的声音响起在门口。她想掉头就走,但是却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出口,一下子僵在那里。
“发财了,发财了,一百两黄金!我不用考状元了。”那书生连眸子都放出了光彩,那可是一百两黄金,普通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他考状元不过也是为了好好地生活,如今见到这女子,等于一百两会移动的黄金在自己面前,换做是谁,都会情绪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