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
这是徐天泣现在最主要的修行,每日修炼、参悟剑法,渐渐的已经变为一种规律。
对于天机六剑的领悟,从来没有这么透彻过,每一剑刺出,都会带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寒意,若是慕容天海在这里看见,恐怕也会大吃一惊。
相比孤寂林中使用的杀剑,现在的徐天泣才刚刚领会到剑法的真意,而在这里面,慕玄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巨大的。,
“杀剑第三式,落剑破乾坤!”
随着徐天泣的一声轻喝,一道恐怖的剑光,自前方激射而去,夹带着风声呼啸,爆发出恐怖的威能。
“还不够,第四式,挥剑斩尘埃!”
徐天泣紧皱眉头,对于第三剑的威力还是不太满意,随即意境一变,用出下一式。
随着这一剑的挥出,四周漂浮的灰尘忽然聚拢,被脉力携带着,包裹于剑身之上,对着前方急速辟出。
“咔嚓!”
一道裂纹,出现在大地之上,且不断的向前方蔓延,数十丈后,才渐渐消失不见。
“还是不行吗?”
对于剑法现在的威力,徐天泣还是不太满意,随即又摇头轻轻笑笑,对于心中速成的想法,感到有点可笑。
三日很快就已经过去,不过这第二轮的比试,却让不少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王麟与张峰,因为打成平手,谁也没有获得优胜,只有等三场结束之后,以平均成绩决定,看是否能够进入十甲之内,这一点让不少人都出乎意料。
而这一轮慕容天海的对手,依旧选择了弃权,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为以慕容天海现在的修为与实力,完全可以碾压参加比试的任何选手,就连被人称为黑马的徐天泣,心中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而最让人感到意外的便是徐天泣的一战,与他对战的少年竟然也选择了弃权不战,这让许多人都感到不解,可随后仔细一想,又发现其实徐天泣的实力也不算差,只不过比慕容天海稍微弱势一点而已。
比试之后,还剩下十人,但十甲的名额还未决定下来,只因为炼天阁的宗师方天数,一开始就已经规定过,决定最后名次的,是去三场的平均成绩,只是慕容天海例外而已。
最后的比试,在七日之后进行,这一场将评出所有的名次,包括这场选拔的魁首,但多数人早已认定这场的魁首便是沧州的慕容天海,没有任何质疑。
对于徐天泣来说,他又获得了七天的修炼时间,于是晚上运转虚空诀锻造肉身与真元,而太阳升起之后,便练习天机六剑,可以说除了中午时分休息一下,与前来探望的张亦宸和尧凡聊聊天,剩余的时间,都在修炼之中度过。
对于这场比试,张亦宸是力挺徐天泣的,那一晚徐天泣往前面一站,让二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牢固了许多。
而这之后,每当谈到徐天泣的时候,张亦宸总是只有一句话:“这小子够朋友!”
所以,每次中午下来看望徐天泣的时候,他总会带着许多的吃食,尽管这些东西,一大半都进入了尧凡的肚子里。
又是一天中午,徐天泣练习完剑法,算了算时辰,张亦宸也应该过来了,于是将短剑收回,缓缓的走进石屋,安静的等待着。
果然,没一会儿张亦宸与尧凡便一起进得屋来,手中依旧提着一大包吃食。
“啪!”
张亦宸将手中大大的包裹,往石桌上一放,大声嚷道:“幸好跑得快,要不然今天就被尧凡给害死了!”
“诶,是你自己东西的时候动静太大好不好,怎么又怨上我了?”
对于尧凡的反驳,张亦宸却是一笑,揉揉鼻子瓮声瓮气的答道:“让你望个风都望不好,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对于他二人的争吵,徐天泣稍微感觉有点意外,自从方天数知道他们三人经常到伙房打秋风之后,在他的命令之下,伙房的大门就彻底的为他们打开,现在就算白天去蹭吃蹭喝,也不会得到丝毫怪罪。
可现在他二人却又再说望风一事,这让徐天泣不免在心中想到:“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徐天泣的话语,让二人安静了下来。
本来这里面属张亦宸最大,他今年十五岁,要比徐天泣还要大上一岁,可徐天泣平日的表现与年龄完全不相匹配,就像一个小老头似的,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那种心浮气躁,不经意间就成了三人之中的首领。
尧凡将徐天泣插话进来,憨厚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气,开口嚷道:“还不是他,非得说光吃肉不喝酒没意思,要到他师叔哪里偷酒喝,结果酒没偷到,还差点被抓个现行!”
尧凡的话语一落,张亦宸就立即大声的反驳:“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不叫偷,这叫拿,那酒可是我师叔的……”
“那你怎么还叫我在门外放风,你师叔回来的时候,你又跑什么啊……”
见二人一言不合又有吵起来的架势,徐天泣连忙阻止道:“行了,我看你俩是精力旺盛没事干,还想提升修为找燕遂志的麻烦,都在做梦呢!”
“哼!”
张亦宸本来因为酒没拿到就有点生气,又被尧凡闹了一通,心中更加不舒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气哼哼的不再说话。
尧凡却面露沉思,看看徐天泣道:“再过几日就是决定名次的最后一战了,你有极大的可能碰上慕容天海,有没有什么必胜的方法?”
徐天泣闻言将双手摊开,苦笑着摇摇头道:“有必胜的方法,我还用这么没日没夜的修炼么,躺在床上睡大觉多好。”
“没把握你还去挑战,脑袋抽筋了吧你!”
张亦宸闻言仍然气哼哼的说道,对于慕容天海的实力,他也是有所耳闻,但对于徐天泣向慕容天海挑战的原因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二人在孤寂林中大打出手,最后徐天泣惨败而归。
徐天泣并没有继续接话,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点沉闷。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张亦宸见一下子安静下来,稍微有点不习惯,疑惑的问道。
可回答他的,只是徐天泣轻轻的摇了摇头。
最后,尧凡咬咬牙,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定一般,开口道:“要不,我把苍兽百变的口诀给你,虽然时间很短,但应该还是有点作用,至少获胜的希望会大一点!”
对于尧凡的决定,徐天泣稍微有点惊讶,但仔细想想之后,仍然摇摇头拒绝道:“如果我没猜错,苍兽百变是你尧家祖传之物,从你订婚将它当作聘礼就不难看出,它有多重要,就这样给我,恐怕不合适!”
徐天泣的决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尧凡现在才十三岁,说白了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修为已经到了铸体九重,但心性还是尚未成熟,万一真的接下这苍兽百变,被尧家的老爷子知道,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麻烦。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你就这样赤手空拳的上去与慕容天海比试?”
见到徐天泣拒绝,尧凡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但心中还是感到委屈,嘟囔着嘴说道。
从腰间拿出手中的短剑,徐天泣轻声说道:“怎么赤手空拳呢,还有它呢!”
只是一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剑上传出,让尧凡一愣,仿佛间又回到孤寂林中,看到了徐天泣面对慕容天海狂暴的气势时,岿然不动的身影。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而就在第六天的时候,一道消息传遍了炼天阁,让不少人都闻之震惊。
“慕容天海感受到脉轮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炼天阁上下,后经证实,慕容天海却是感受到了脉轮,但尚未完全打开,若是要进入脉轮境,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
可这还是让人感到吃惊,可以说感悟到脉轮的存在,离踏入脉轮境只有半步的距离了,差的只是时间的沉淀。
十八岁,即将踏入脉轮境,这等修行的天赋,有几人可以比拟!
而这之后,徐天泣向慕容天海发出的挑战,则完全被沦落为一句笑话,不少人都在心中暗笑,纵然徐天泣有再强大的实力,在一位即将进入脉轮境的天才面前,也不过只有沦落为一块垫脚石。
尧凡与张亦宸因为这道消息也更加担心,但每次见到徐天泣练习剑法时的执着,都不好意思再去开口劝阻,因为这个时候的徐天泣总是无比的专注,眼神之中只有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剑。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自不动任山摇!
徐天泣看着手中的短剑,再无半点紧张之情:“他慕容天海即将踏入脉轮境又如何,不就是修为又要高上一点吗?而我却从开脉境四重进入七重,谁胜谁败,岂能就这么断定!”
深夜时分,一道剑光从山下石屋群处,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格不入,这道剑光犹如一根擎天的石柱,撑住了即将崩塌的夜空。
光柱寒气凛冽,让不少熟睡的少年都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唯独站在山腰处观看的慕玄却是露出一丝微笑,神情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