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与光颜并排入座,而陈子亦正坐如画对面,如画见陈子亦默默饮酒,眼里全是如画,这一切光颜全看在眼里。
光颜端起酒杯,道:“这杯酒臣弟敬皇上,多谢皇上对臣弟的信任。”
“好,好!”光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朕深感愧疚,让荣亲王在新婚燕尔之时出使尤国,无奈朕对荣亲王的能力太过依赖。”
光颜看看如画说:“我与夫人乃长久夫妻,不在于这一朝一夕。”
如画见陈子亦脸色难看,如画左右不是。
光远说:“若朕没记错的话,王妃是陈大人令妹。”
如画面色微红,不知如何回答。
陈子亦站了起来说:“回皇上,如画并非微臣舍妹。”
陈子亦看着如画,见如画静静地看着自己,继续说:“如王妃虽不是臣舍妹,却比舍妹更亲。”
“是吗?朕都被你说糊涂了。”
“本王定将陈大人视为兄长,也会好生待如画。”光颜故意拉起如画的手,笑说,“而且我与如画感情一直要好,陈大人请放心。”
如画尴尬地笑笑,不经意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陈子亦忍下心痛,替自己倒了杯酒,朝光颜示意,两人无言对饮。
凌尚知其中缘由,给自己倒了杯酒,敬与陈子亦,算是安慰。
光远道:“尤国边境兵退,朕有一事心忧,还望众爱卿出谋划策。”
凌尚书起身作揖道:“臣等愿意为皇上分忧。”
众臣一一起身附和道:“臣愿意为皇上分忧。”
光远说:“先皇在世时,提议和亲,不过是想缓和一些对战的时期,而如今赋国国情稳定,尤国兵退,朕担心尤国对赋国日渐嚣张,各爱卿有何高见?”
凌尚书说:“尤国野心勃勃,并会想尽办法扩张国土,迟早只怕会再与我军对战。倒不如,先发制人,战他个措手不及,给赋国添加领土!”
陈子亦说:“凌尚书所说,听似有理,不过,若赋国出尔反尔只怕会失信于其他小国,且会将太平公主置于死地!”
“赋国若强,又何需担忧其他小国的看法,只怕这些小国更加小心翼翼与赋国来往。”光远站起来,走到陈子亦面前说,“陈大人应该很清楚,太平公主不过是先皇所选的一个秀女,并非皇室血脉,又何需过多在意。”
陈子亦见光远如此冷漠的嘴脸,不由替林薇儿万分悲凉。
陈子亦站起来,行礼道:“皇上,太平公主虽不是皇室血脉,却也是一条人命,怎能如此草芥?!”
凌尚书说:“陈大人仁慈,不过,历来若想成就大业用会有无辜牺牲者,林薇儿为赋国,身险境,倒也无可厚非。”
陈子亦继续说:“国已人为本,若百姓得不到安全,又如何拥戴皇上所立政律!”
光远转身又回到朝堂之上说:“陈大人想的太过复杂,林薇儿被封为太平公主,又嫁入尤国做了王后,只怕,这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之后国王对林薇儿态度如何,那全是个人造化。”
光颜认同地说:“陈大人怜香惜玉,却不知深宫女子并无万全生存之道,陈大人这么说来,只怕太过小家子气。”
陈子亦气愤地说:“如此说来,荣亲王也同意一战?”
光颜说:“这是自然,本王也正手痒,许久不曾带兵打仗,只怕一身功夫无用武之地。”
“荣亲王说的好。”光远又说,“既然荣亲王同意对战,那么还得麻烦荣亲王……”
光远话未说完,光颜说道:“臣弟愿意带兵打仗!”
光远又说:“荣亲王可能误会朕的意思了,这些时日荣亲王也辛苦了,正好休息多陪伴如王妃,关于打仗朕另有人选,不过还请荣亲王交出将令。”
光颜听光远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光远这是要以打仗为借口,收回自己手中的将令。
光颜不好发作,只得陪笑说:“皇上,臣弟平日将将令都带在身边,不巧,临出门时收起了将令,换了身衣裳,怎知就忘了带了。”
其中一大臣道:“这可真巧了,荣亲王不会是舍不得吧?”
光颜怒视而对。
光远脸色阴沉着说:“不碍事,明日早朝再交也不迟。”
光颜一肚子火气,又不可当场发作,只得闷着喝酒。
如画见状,也无从劝起,见歌舞升平,各臣相互阿谀奉承,甚是无聊,起身到了河池边。
此时已是寒风瑟瑟,河中荷花仅剩残枝,一片天地早已经是两番光景。如画不由伤感,也不知怎了就从一只小狐妖,变成了这副长了人心的样子。
如画感觉到有人走近了自己,然后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肩上,如画回头却见陈子亦。
陈子亦看到如画情不自禁的拥抱了如画,而如画也未拒绝。
不过很快,陈子亦放开了如画,如画也收起了自己的感情,两人对排而立,面对枯萎的荷叶。
陈子亦终于问道:“你过的还好吗?”
如画点点头说:“你还恨我吗?”
陈子亦摇摇头。
如画又问道:“陈大人你与光娴公主可还好?”
陈子亦见如画叫自己陈大人,不由心中有几分难过,赌气说:“那如王妃觉得呢?我看如王妃大概日子过的太过舒适,所以才有闲情来关心他人的事情。”
如画突然觉得陈子亦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全身都透着任性来的样子。
如画说道:“陈大人不用这么幼稚,你若了解我就无需跟我斗气。”
陈子亦苦笑着说:“我当然幼稚了,我若不幼稚,怎会一边以为你一心对我,怎会眼看着你转眼嫁入了荣亲王府。”
如画听陈子亦这么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陈子亦会这么说起码心中是有如画的。
如画说:“日后你定会明白。”
陈子亦抓着如画的手说:“我当然会明白,荣亲王能给你的我给不了,你看看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很合格的如王妃了,哪里还是当初在街上的可怜的小女生。”
“你弄痛我了。”如画挣扎着。
陈子亦意识到弄疼了如画,赶忙放开,又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给你最好的。”
如画敛眉,说:“你喝多了。”
陈子亦深情的问道:“如画,你说我们要是平常人家,过平常的日子,该有多好!”
如画被陈子亦感染了,脱口而出:“假如可以,我只愿意有这一世!”
陈子亦不明如画的意思,倒也没有细想。只说:“我这一世遇到你,我自己心满意足,只是有些不甘心缘分的安排,为何偏偏让你我不能相守。”
如画见陈子亦陷入了对自己的感情里,不由又强硬起来说:“陈大人,一切都有定数,陈大人不必惋惜。”
陈子亦望着如画许久,看着如画脸上精致的妆容说:“到底你是变了。”
如画说:“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变的吗?我们不用自欺欺人了。”
陈子亦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却借着酒劲索性不管不顾的转而抱住了如画说:“我不管,我就是放不下你,就算万物都变了,我也不愿意你有所改变!”
光颜远远的看到如画被陈子亦拥抱住,立刻轻功过去,一把拉开了如画,一掌打向陈子亦。
陈子亦眼快,一闪躲到了一边。
“陈子亦,今日本王要与你一决高下!”
“正和我意。”
陈子亦与光颜两人说着,轻功立于河上的木桩之上,蓄势待发。
如画在旁边着急道:“你们两个别打了!”
可是,并不管用,光颜飞向陈子亦剑一出鞘,刺向陈子亦,陈子亦轻轻一闪躲了过去?翻身在池边捡了跟木棍。
光颜剑如舞花,飞快的刺去,陈子亦用木棍去挡没两下棍子就断成了几节。
池边观看的宫女越来越多,引来了光远和各大臣。
光远道:“给朕住手!”
光颜和陈子亦这才注意到池边已经汇集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
光颜一个马踏飞燕般上了岸,陈子亦则一个蜻蜓点水落到了光颜旁边,两人同时行礼道:“皇上万岁。”
光远生气地说:“荣亲王今日如何这般沉不住气?朕为你设宴,你竟然在此与成大人打斗?”
光颜请罪道:“皇上,臣弟知错了。”
陈子亦也跟着请罪说:“臣错了。”
光远眯眼道:“朕只知陈大人乃状元出身,却不知陈大人藏有如此武艺!”
陈子亦一惊,一不小心却暴露了自己的一身武功。
他镇定下来,说:“皇上赎罪,臣也是无心隐瞒,只不过平时也无用武之地。”
光远说:“朕并未怪罪与你,只是你与荣亲王为何打斗?”
光颜好面,怎肯让他人知道自己的王妃与他人在光天化日下相拥而对。
只好抢着说:“皇上,只是有些误会罢了,臣弟与陈大人,刚酒过三巡有些微醉言语上有些冲撞,趁着酒劲就比试了起来。现在酒已完全清醒,细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陈子亦见光颜如此说也只好附和着说:“确如荣亲王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