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画姑娘,凌尚书求见。”
“让他到书房等我们。”
光娴说着不服气的收起雀爪,如画也不甘心的缩了狐狸尾巴。
“见过公主。”
“凌尚书有礼了。”光娴介绍旁边的如画说:“这位是如画姑娘,您见过的。”
如画也不懂行礼,和凌尚书对视点点头。
“我儿凌陌至小和三皇子光远感情甚好,听闻从三皇子被册封为太子之后,六皇子就和尤国人来往甚密。”
光娴一边请凌尚书坐下,一边说:“大人的意思是六皇兄有意加害太子?”
凌尚书行礼说:“此事我还不能下定论,公主已是陈大人的夫人,老夫只是赌一把公主会为陈大人申冤,才冒昧前来商议。”
如画不解的说:“可是,六皇子就算和尤国有来往想要加害太子,和替陈大人申冤有什么关系?”
光娴目光深邃,深谋远虑的说:“六皇兄心思缜密,若真是他陷害我夫君自然不会留下,让我们可以直接指证他的证据。那么,我们只有抓到了六皇兄的把柄才能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凌尚书不可思议的看着光娴说:“恕老夫无礼,公主现在越来越聪慧了。”
“多谢尚书大人夸奖,不过现在我们得找出六皇兄对赋国有害的证据。”
凌尚书说:“公主所说有理,老夫派人跟踪六皇子有一段时日了,可是一无所获。”
如画说:“找证据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凌尚书怀疑的看着如画说:“你一个小丫头可以吗?”
光娴肯定的说:“尚书大人您放心,六皇兄心仪如画,实不相瞒,如画也是夫君心爱的女子,六皇兄正是因为如画才痛恨夫君,若让如画去找证据,六皇兄定会放下戒备。”
凌尚书听光娴的解释倒不知如何说是好,见光娴也没有难过的样子,说:“公主大度,如此甚好。”
凌尚书告辞后。
光娴托着如画的下巴说:“你就尽量在我皇兄面前使出你的狐媚,找出证据救出陈子亦。”
“把你的手拿开,我自然有办法,用不着你来教。”
光娴哈哈大笑,给自己斟了杯茶,悠悠的喝着。
如画独自在桃园散步,假装赏花,果真光颜不一会就出现了。
光颜站在如画的背后,说:“如画姑娘心爱的男子成了杀人犯,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赏花?”
如画一副心死如灰的样子说:“陈子亦娶的人又不是我,我心爱,又有何用?”
“我怎么还记得谁说过,爱不是随意可以舍弃的,怎么?舍弃了?”
如画摘了朵桃花,在鼻下闻了闻说:“花非花雾非雾,我又何必强求。”
“好,我喜欢。”光颜说着想要从后面抱住,如画,如画一闪躲了过去。
光颜问道:“你还是不愿意跟我?”
如画反问道:“难道六皇子喜欢薄情之人?虽然我可以舍弃陈子亦,但是爱是不会在这一刻就消失的,你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光颜眯着眼,看不透地说:“好,我给你时间。”
如画不经意的问道:“我挺好奇,六皇子为何总能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心在哪人在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画自知不值六皇子为我如此费尽心思。”
光颜打量如画,说:“如画,你果真如画,人比桃花美,你太值得我为你做任何事情了。”
如画听光颜这么说,心中一动,倒有几分同情光颜的性情。明知对方不喜爱自己,却硬要强行做些事情,伤害别人,同时伤害自己。
光颜说:“我带你去我平时练武的地方吧。”
如画点头,和光颜并排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此地,面朝湖水,背靠竹林,鸟语花香。
光颜一来到这里,神情松懈下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如画,这里是我的一片静土,之前从未带别人来过。”
如画受宠若惊的说:“谢谢六皇子厚爱。”
光颜又说:“在我小时候,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娘是被卖到了赋国,而我就是他们眼中的异类。”
如画安慰说:“小孩子之间的话,不可当真。”
只听得光颜的手关节啪啪的响,光颜说:“我当真了,我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异类,我甚至讨厌自己,于是我不和他们说话,我只是静静地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企图模仿他们。”
如画静静地听说光颜的讲述,微风一吹,有淡淡的花香。
光颜继续说:“我额娘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说我就是我自己,就算宫里所有的人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能看不起自己。”
如画说:“真羡慕你有额娘,起码你额娘是爱你的。”
光颜露出了些许不意察觉的微笑,说:“是啊,所以我想让自己变的强大,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别的嫔妃欺负。”
如画由衷的说道:“没想到六皇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光颜见如画看自己的目光多了些温柔,受了鼓励一样,说:“我对你一直都很柔情难道你没发现吗?”
如画摇摇头说:“我看到的你一直是冷酷无情。”
光颜听如画这么说也不生气,光颜明白如画说的都是真话,自己确实是个冷酷的人。
“我耍剑给你看。”
光颜也不等如画回应,取下腰间的配剑,有如行云流水般舞了起来,像一匹自在的野马,任性的驰骋。
如画想着,假如光颜没有陷害陈子亦,假如没有陈子亦,或许光颜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如画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再看光颜汗水淋漓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慌了神。
“怎么在发呆?”
“没……我只是觉得你挺神秘的。”
光颜笑笑说:“是吗,也许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只是这个地方让我很放松,才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吧。”
如画没心没肺的问道:“你说你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如光颜对着湖水沉默一会说:“没有好人坏人,对我来说只有利益关系。”
如画又问:“那我呢?”
这个问题光颜没有想过,因为在喜欢上如画的时候光颜就没有计算过利益关系,甚至可以不惜代价,只为得到如画。
光颜老实说:“我可以不顾一切。”
如画听光颜这么说,又对眼前的光颜生出了几分怵意,大概这世上任何的不顾一切都是让人害怕的。
天色渐晚,湖水涨了起来,光颜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如画身上。
“我送你回去吧。”
如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