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如画相比之前更加形态自若,立于朝堂之上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
如画眼神扫视全臣,语气坚定有力地说道:“本宫今日有一事与众爱卿相商!”说着停顿了下来,见文武百官低头倾听,又说道,“本宫今日要商议之事并是攻打尤国之事!”
文武百官以为错听,抬头面面相觑,互相小心议论。
如画见此也不阻止,待到好一会,文武百官才渐渐收了声,虽都眉头紧凑却又低下了头。
陈子亦已然先知,原本以为与自己意见相左,如画便不会轻易有此提议,见如画到底坚持自己看法,却不知如何阻止,万般无奈。
如画见无人吭声,又说道:“若众爱卿对此提议有所非议大可提出来!”
一大臣小心说道:“如嫔娘娘此举似乎有所不妥。”
“哦,那爱卿倒是说说有何不妥?”如紧逼着问道。
大臣竟有些怵意,支支吾吾说不出其中道理!
陈子亦看不过去,上前一步说道:“如嫔娘娘,此举确实不妥,如今百姓尚不能安康,您怎能忍心又给他们添加战争之苦?!”
如画见陈子亦面露不悦,说道:“陈大人心向百姓值得尊敬,然,若想子孙后代国泰民安,当今百姓就必须得历经疾苦,使得天下统一,再无战争,如此后代才能得已安逸。”
陈子亦虽知如画的这一番高瞻远瞩,有一定的道理,然而却不敢认同:“如嫔娘娘目光深远,不过,若不能顾及当下百姓,又何来后代子孙!”
如画见陈子亦一心想要说服自己,却也不再硬碰硬的对论,看向凌陌说道:“凌太师在朝之时,但凡有所政事,皇上都十分倚重其意见。不知凌大人可有凌太师的见解?对于此事又有何看法!”
凌陌听到如嫔提及凌太师,不由黯然伤神,虽无心朝政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若战火连天受苦受难的终是百姓。
“微臣只知,皇城百姓正活在随意会被死亡召唤的恐惧当中,百姓正在迁移或者闭门不出。既然如此,若再战争只怕夺得城池,也徒增空城。”凌陌不慌不忙的的说道。
“若凌太师在朝听了你这一席话,只怕得‘怒其不争’尔等如此目光短浅,又怎能成就一番霸业。”如画听后,有些微怒。
凌陌见如画坚守已见,又说道:“若家父在朝,知道自己一心为朝廷效力,结果朝廷却无法保障他的安全,如此该有多失望!”
“大胆!”如画一时性急,竟暗暗使了法力打向凌陌胸口。
只见凌陌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几乎昏厥。
文武百官倒是镇定,只有陈子亦上前扶住了凌陌,小声问道:“凌大人可还好!”
凌陌只觉胸口一痛,强装无事般摇摇头。
如画见此非常后悔,她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凌陌的意见不和而将其打伤,马上慌张地大声命令道:“快传太医来!”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望闻问切之后眉头紧锁说道:“这实属怪事,凌大人之所以吐血是突然遭受力击所至,然而若凌大人立于朝中又怎会遭受力击!”
如画虽后悔,却又担心他人疑惑自己,随口说道:“或者凌大人方才与本宫争论之时动了心火才至如此。”又立刻说道,“来人,将凌大人送回太师府。”
几名护卫进来,将凌陌搀扶了出去,太医也随之跟了出去。
如画见事情闹成这样,也无心再谈南征之事,朝堂下看去,说:“退朝!”
光颜听如画暂未宣布南征之事由自己领兵,竟有些庆幸,见如画眉头不展也不敢多问,与其他官员一并退了出去。
此时,朝堂之上只剩下如画和陈子亦,两人对视而望,只期望时间能够静止,然而,时间只有无情的流逝而无法静止。
如画经过方才的冲动,不禁反思自己的强势,瞬间想要回到陈子亦眼中的伊人,欲要走下朝堂。然而陈子亦对如画的所做所为有些痛心,说道:“如嫔娘娘,若您坚持已见,处事顽固,那又和历史上的暴君有何区别?”
如画听陈子亦对自己的指责,心情极为糟糕,不曾想自己心仪之人静不能对自己有所包容和耐心。于是乎,如画又立刻收起了迈出去的脚,脸色又变的威严起来,说:“陈大人心有仁慈,并强迫他人与你一般,又何尝不是固执。”
陈子亦见如画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由痛心疾首。
“只怪微臣从前并未看透如嫔娘娘,误以为娘娘心存大善,到头来到底不过是……红颜祸水。”
如画听陈子亦对自己的评价之后心如滴血,可是陈子亦对自己的评价已然如此,倒不如强装冷静,说道:“我若心善,又有何人待我善?”
陈子亦见如画顽固不化,愤然行礼道:“既然如此,微臣与如嫔娘娘道不同不足以为谋,微臣告退。”说着负气离开。
如画盯着空空如也得朝堂,忽然有些迷失了自己,甚至开始不知自己来到人间所为何事。
如画如同被众人抛弃一般难过,却突然想起陶神姐姐,木然的拿出怀中的铃铛,习惯性的摇晃着。
如画以为陶神姐姐听到自己的召唤,很快便会出现,然而,半天了却不见陶神出现。她像醒悟过来一般,感觉自己当真被抛弃,成了孤零零落入人间的可怜儿。
愤怒被叠加,甚至有些憎恨起来,憎恨所有的人,为何可以轻易的抛弃自己?
如画却不知,陶神此时却因为如画,而正在遭受着惩罚。
原来,陶神见如画竟入宫当了政权,便感觉如画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所以前去与命运判官理论。哪知命运判官大人却轻描淡写地说:“赋国的命运如此,如画命运如此,天机不可泄露!”
陶神不愿如画因此而承受祸国殃民的罪名,或者影响修炼成仙,于是一时失控去夺命运判官手中的命运薄。结果,非但没有抢到命运薄,反而被命运判官改了命运。
命运薄上写着:如画若未成仙,陶神永不识。
陶神瞬间忘记了如画,忘记了和如画有关的任何事,甚至就连感应到的铃声,也以为只是心有杂念而听到的人间之声。
如画自然不知其因,顿时失望透顶,立于朝堂上,茫然绝望。
兰方见如画久久不曾出朝堂,这才寻了进来,跪拜道:“如嫔娘娘千岁!”
如画见兰方赶忙将铃铛又收回怀中,呵斥道:“你怎入了朝堂?”
兰方惊慌说道:“兰方见各大臣都已离朝,不见如嫔娘娘所以才来一看。”
“可有急事?”如画又厉声问。
“如嫔娘娘,光娴公主正在如意宫求见。”兰方见如画情绪不佳,低头轻声说道。
如画想起来,让陈子亦带光娴入宫一聚,心中一痛,嘴上却说:“让她且等着!”
却也下了朝堂,与兰方朝如意宫走去。
在如意宫门口,如画对兰方说道:“你在此等候!”
兰方应承着,也不再跟随。
光娴没想到如画竟能魅惑皇宫,当了政权,若出于光娴公主自然对如画恨之入骨,然而出于璃雀自然还有嫉妒。
光娴见如画走了进来,便开始冷嘲热讽:“小狐妖,看来你手段确实挺高,不动声色的抢了皇权呢。”
如画想见光娴,不过是想让其收手,不再吸食人血,不再杀害无辜之人。
“我如此不过迫于生存,岂能与你相比,你璃雀耍的手段只会自己一己私欲,更是高明。”
如画入了宫,对于光娴来说到底还是好事一桩,更何况陈子亦对光娴相比之前好了许多。
光娴对于陈子亦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有些得意,用一副可怜如画的语气说道:“说来也是,你如今虽然贵为万人之上,然而,却不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守,确实令人同情。”
如画心中怨恨,可是也不想让光娴得逞,笑着说道:“看来你多虑了,我来人间一趟,可不愿只在男人怀里撒娇,这原本就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一切。”
光娴听如画这么一说,倒也疑惑起来,问道:“那你为何之前,与子亦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如画心中酸楚,却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说道:“璃雀枉你在人间多时,竟不知我不过将府尹府当做落脚的起点!”
光娴看着如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猜不透真假,狐疑地问道:“妖界传闻,你不过是被陶神安排历劫,来寻找升仙神器修炼成仙的!可是真的?”
如画知道此事瞒不过璃雀,便也不否定,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被陶神安排下界的,不过,我并不喜欢被安排,相比之下,我更加喜欢现在的我。你觉得不好吗?”
璃雀看着如画不可思议的样子,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般心机,害得子亦对你念念不忘,实在可恶!”
如画却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他人对我钟情于我,与我何干。”说着又慌忙转移话题,“我让你来宫中一聚,是看在你我都是妖孽的份上,让你入宫与我同享人间权利。”
光娴哼了一声,释然般说道:“这并非我所期待的人间生活,我且陪子亦回府,恕不奉陪。”
如画装作露出一脸失望的样子,然而,她当然知道光娴不愿留在宫中。
如此一聚,不过让光娴散去对陈子亦的怨恨,以此放过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