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只觉眼前视线渐渐模糊,身体渐渐沉下去,好似被压住一般,动弹不得,她用最后的一点意志明白过来,方才喝下的茶水中,被动了手脚。
如画听到一声冷笑,然后被人抬到了塌上,小云的声音在耳边得意说道:“我去找王爷了,皇上就留给你来伺候了,姐姐,日后飞黄腾达,可要记得我的帮助呀。”
小云出了房间,然后令人抬到了宫门口,大大方方的掏出了出宫令牌,且大大方方的出了宫。出了宫的小云如同一只放飞的小鸟,心情大好,此次出宫,自然不曾想再回头,甚至想着和光颜见面之后,从此能够和比翼双飞。
小云寝宫的宫女都在小云的吩咐下,去忙其他事物。
而此时的如画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觉四周一片安静,像似要被这安静给吞没。
如画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意识,用意念,将狐魂幻化了出来,如此便有一个凡人看不到的狐影出现在房间。
光远按照小云的安排,推开了房门,又令太监守在门口,嘱咐道:“你且自行活动,一个时辰后再来接朕。”
太监关上门,自然明白光远用意,转身离开。
光远入了房间,走近了床边,撩开了床帘,见如画果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由伸出了手,抚摸着如画的脸庞。
如画感觉一阵恶心,身子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狐影飘到光颜身后,朝光颜身后吹了一口气,如此又很快飘到了一边。
光远感觉身后一阵冰冷,甚是奇怪,将手缩回,往脖子后面一摸,吓了一跳。不料,脖子后竟是一片冰霜,瞬间冷的发抖,左右一看,却并不见异样。
光远抓起床上的方巾朝脖子上一顿猛擦,好一会,才算缓和过来。然而,却依旧色心不改,又将手朝如画身上伸去,只是刚碰到衣衫,顿时房间里的东西左右摇晃,猛的都朝光远砸了过来。
光远见此,吓的抱头蹲地,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然而,并无人回应,光远却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如画稍稍有些清醒,慢慢睁开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的问道:“皇上,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动弹不得?”
光远见如画已经醒来,尴尬地假装问道:“这塌上为何是你,为何不见皇后娘娘?”
如画摇摇头,将狐影招回体内,用法力将毒素逼出顺着手指流下。动了动手臂又动了动脚,已经没什么大碍,继而从塌上爬了起来。见光远这副模样,又见卧房乱七八糟,故意惊讶而害怕的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有刺客?”
光远正不知如何解释,听如画这么一说,倒顺着说道:“方才朕来探望皇后娘娘,却见你睡与皇后塌上,正想问之,却有一黑衣人闯了进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如画不由佩服光远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却也不拆穿,故意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在此,莫非也是刺客所为?!”
光远自知,如此说确实牵强,然,又不能承认自己的卑鄙,只得说道:“嗯,大有可能。”
光远说着朝门外走去,恰好太监赶了过来,见光远有伤,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地请罪。
光远正一肚子火气,脚一抬将太监踢翻在地,怒斥道:“狗奴才,死哪去了。”
太监不敢出声,飞快的又爬起来跪与地上。
光远又是一脚踢翻了太监,喝道:“还不快叫护卫前来查看!”
太监连滚爬的跑开,不一会,带了一队护卫过来。
光远见护卫前来,又凶狠狠的下令道:“给我好好的搜查。”又柔声对如画说道,“如画姑娘,此宫凌乱不堪,不如与朕前去御书房,待护卫查明缘由,下人将卧房收拾妥当,再回如何?”
如画是妖,自然不怕凡人的把戏,却也想看看光远到底又想怎样。于是说道:“多谢皇上周到,让如画有所庇护。”
光远说着朝御书房走去,一边对旁边的太监说道:“好生照看如画姑娘。”
太监应声小跑到如画身边,将如画往御书房引。
光远走在前面,越想越来气,不过是一个谋逆者的王妃,竟让自己如此难堪,即使强行将其占为己有,又有何不可。
光远想起方才怪异的一幕,无从解释,又像是妖魔作怪。然而,光远相信自己乃真命天子,又怎会害怕妖魔鬼怪。
如画跟在身后,入了御书房,光远对此环境绝对放心,又交代太监道:“朕与如画姑娘有事相商,你再过一个时辰再来伺候。”
太监又听到“一个时辰”想起方才挨的两脚,不由哆哆嗦嗦答应着。
光远将房门关了起来,眼神变的立刻色眯眯,如画假装不知,问道:“皇上,你我有何事需商议?”
光远走近如画,一边褪去自己的外套一边说道:“如画,朕最近日夜脑子里都是你这妙曼的身姿。”
光远朝如画扑了过来,如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光远见此,越战越勇般说道:“有意思,且等朕将你捉住。”
如画心中冷笑不已,心道这皇帝果真荒淫无度,不可救药。立即使用法力,顿时,御书房的地面像水波一般起伏不定。光远以为幻觉,用力擦了擦眼睛,却见地面的波浪涌向了自己。光远一个劲的后退,见如画并未受到影响,大声道:“如画,快来拉朕一把呀!”
如画假装过去,却又暗暗加强了法力,只见光远一步未站稳,摔倒下去,像是踩入了漩涡般,不停地旋转。
光远这才知道害怕,大声喊道:“来人,快将朕扶起来。”
然而又无从回应。
如画见光远如此,自然开心,手指轻轻一指,法力汇聚成火点,落到了光远身上,只见瞬间,光远的衣裳被全部点燃。
光远一边在漩涡中旋转,一边褪去了身上仅剩的衣裳,衣裳往地面一放,顿时化作了灰烬,随着漩涡旋转,然后消失。
波浪停了下来,光远这才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上,已空无一物,却也不知羞耻,反而大胆的暴露着自己,直指如画问道:“方才的一幕可与你有关?”
如画背身,自然不能承认,一派天真而惊讶:“皇上,如画也不知到底为何,怎一切会与我有关呢?”
光远经过这一顿折腾,已经精疲力尽,拿起方才脱去的外套披在身上,对如画说道:“你且先回寝宫。”
如画以为经过如此恶作剧,光远大概死心,却不料光远非但没有死心,反而不信这个邪。
如画回到小云寝宫,一切已经收拾妥当,正想好好休息,太监走了过来,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如画为如嫔,赐如意宫。
如画听完,一愣,一把夺过圣旨,确认了太监宣读的内容,将圣旨一摔丢到了地上,气愤的转身又朝御书房走去。
如画也顾不上行礼,冲到光远面前问道:“你这是何意?”
光远满脸堆笑,一幅厚颜无耻的样子说道:“如嫔,朕让你从一个戴罪的王妃变成朕的女人,你还有何不满足。”
如画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手段和市井流氓强抢民女有何区别,不要以为如此我便会屈服。”
光远上前一步,想起方才心有余悸,又停下步子说道:“即使朕近不了你身,也要让你留与宫中。”
这样一个身份来的太过突然,令如画措手不及,声音冰冷毫无温度:“你若敢让我留在宫中,我就敢让宫中不得安宁,有本事试试。”
若说之前,光远对如画不过因色而动,而如今却是被如画的神秘色彩而好奇。光远甚至想着若如画当真有妖术,那更加应该将其收入宫中,如此并能使得战争,战无不胜。
光远这样一想又好言说道:“如嫔……”
“闭嘴,不要唤我如嫔。”
光远不管如画的反抗,继续说道:“如嫔,要怪只能怪我对你太过上心,才会如此手段将你留在宫中。”
如画与陈子亦好不容易相聚,竟又有了这样一出,恨不得立刻用法术让光远消失于无形。然而,若真如此,只怕赋国大乱,其它小国必定围而攻之,如此百姓遭受战争之苦,或者家破人亡。
如画不忍有此结局,在这无助之时又想起了京花山,然而,不甘心就此离开,心想只要一身清白,倒也不算负了陈子亦。
如画郑重的说道:“只要我未曾被你诚意感动,你都不可动我分毫。”
光远只觉得这是一个荒唐的要求,既在名义上已经是后宫的女人,又何必假正经般显示已自己的高节。不过,既然想留住如画,光远暂且答应。
如画倒也不再与不可理论之人理论,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如意宫。
如意宫,竟是之前被烧毁的太和宫,皇上命人重建富丽堂皇,此宫原本是用来奖赏小云怀上龙儿,如今却被拿来讨如画欢心。
宫内已经配有五名宫女和两名太监,见如画齐齐行礼。
如画示意,说道:“都快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