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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三月初三,周太傅的孙女,周大学士嫡女及笄礼。

周太傅是朝中重臣,所交甚广,儿子成器,嫡孙又与永嘉候府订了亲,门楣越发显贵。如今能与周家姑娘算上手帕交的,都是京城的权贵世家的嫡女,京城贵女莫不以获得邀请帖为荣。

扶风今日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春裳,天儿还有些微寒,偶有风吹来,却不在刺骨,春裳里头穿了细布底子的软绸里衣,倒也不冷。想着今日不能喧宾夺主,脸上样子便淡了很多,看上去清纯干净。

周太傅是在城西的水井胡同,清早水井胡同便挤了个水泄不通。

及笄礼是后宅的活动,周太傅前院轻悄,后院里却是人声鼎沸,扶风和顾母到的时候,周夫人只上来打了一声招呼便又忙着去张罗其他客人去了。

周芳蕤如今在闺房里梳洗打扮,周家约莫来了十来家客人,闺房里挤满了小姑娘,扶风便没有再凑上去,只在客厅里和顾母坐着等待行及笄礼。

陆续仍还有客人来,扶风看到了上次在隆德伯府遇到的戴家姐妹,起来与戴家姐妹行了礼打了招呼,再坐了片刻,便是到了行及笄礼的时辰了。

周芳蕤被丫头们簇拥出了闺房,今日周芳蕤看上起格外有精神,一股端庄之气,按照主持及笄礼的仪式先迎宾。

扶风看到了一旁托着托盘的宋蓉。按说有司一般来说都是自家亲族姐妹,然而也有的例外,例如手帕交中身份地位更高一些的,如此更显得隆重。此时的宋蓉有些严肃,想必是仪式要求。

扶风静静的看着,请了正宾,是肃亲王府的王妃。众人便一阵笑声的赞叹,周家的面子真大,居然能请了肃亲王妃来。

扶风听顾母小声的说起,这肃亲王妃父母具在又儿女双全,最是有福气的人,京城闺秀莫不以能请了她来作为正宾为荣。

扶风看着肃亲王妃一脸平和的面容,心道,看上去倒是个慈眉善目的。

周大学士在众宾客落座后站起来表示感谢,说了一些致辞语,扶风听着有趣,不免就认真看了几眼,待周大学士话毕后,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在盥洗净手后到了正跪在席中的周芳蕤身后,拿起梳子给周芳蕤梳头。

扶风心里一滞,这就是文佳郡主。

今日文佳郡主身着的一身郡主品服,贵气逼人,一头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肌肤白皙,一双眼睛平和安静。嘴角浅笑,殷红的元宝唇,一张鸭蛋脸,看上去很符合大周朝的福态女子标准。

扶风感觉自己带了微微醋意去端详文佳郡主,不由得心有戚戚。到底还是在意,这身份上的悬殊。

哪怕如今自己已是三品官身出身的大家闺秀,这文佳郡主却是皇帝亲孙女,又又封号,更何况文佳郡主又长得如此漂亮,与扶风娇媚非常的容颜相比,文佳郡主显得多了一分端庄娴静。

扶风有些气馁,还真是没什么比得上呢。

接下来的观礼扶风便有些走神,偶尔眼睛也会不自觉去关注文佳郡主,举止落落大方,气质高贵却又显得平易近人。

等到礼毕,扶风打叠了精神和顾母等人围上去恭贺一番,周芳蕤也笑着谢了。

扶风和戴家姑娘说了小会子话,见周芳蕤忙着招待文佳郡主等人,便也就罢了,与众宾客前前后后的道了辞。

扶风在回去的马车上便有些郁郁寡欢,顾母拉了扶风的手,温声道:“静儿,怎的了?”

扶风觉得难受,趁势靠了顾母,道:“母亲,文佳郡主长得真好看。”

顾母哂笑,道:“傻丫头,她再好看也比不上你啊。”

扶风听了顾母安慰,抿嘴笑了笑,怕顾母担心,调整了心态和顾母说话,渐渐也就散开了心。

三月间里京城又发生了一件事,可与永嘉候府即将和隆德伯府联姻的的事体热闹程度相提并论。

年前刚刚入京的新任礼部侍郎黄平江家里藏着若干个绝色的侄女,被湘郡王府看上了,想要纳进郡王府去,如今都请了人上门去说了。

比起永嘉候府和隆德伯府的联姻一事艳羡不同,黄侍郎家的这事却有些让官家后宅不耻。之前那黄侍郎家一个侄女就说给永嘉候府严大人做侧室,听说长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如今又来一个,不免让人猜测,这黄侍郎是不是靠着把侄女四处给人做妾换取来的官位。

此时的黄府上,黄平江正与鲁氏说话,黄平江有些奇怪的问鲁氏,“你近日可带了那丫头出门,怎的突然来这么一出,这湘郡王身份尴尬,虽说得圣上喜爱,这关系却是不好拿捏,如今这么一来,倒是我叫我两头不好做人。”

鲁氏也有些冤枉,道:“老爷,妾身近日并未带了她出门啊,除了李侍郎家闺女出阁,刘参政家母亲做寿,妾身并未出过门,更何况她身份摆在那里,我也未曾带她赴宴啊?”

黄平江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鲁氏想了一想,便道:“老爷,是不是侯府严大人?”

黄平江摇摇头,道:“当日还当是这侯府严谦能起到些许作用,如今看来确实个不成器,白白浪费了一个。好在也不是图他什么,只是听了老师的吩咐罢了。他是个不顶事的,得了那丫头去也只是一味后院里放着,应该不是这边出的问题。”

鲁氏道:“那湘郡王身份也极好的,又得圣上爱重,老爷怎的又觉得不好?”

黄平江不耐,“妇道人家,头发才见识短,如今太子和福亲王名声正盛,福亲王更是有隐隐压太子一头的趋势,正是需要加大力气的时候,这湘郡王府却是无半点实权,根本帮不上忙。”

鲁氏有些委屈,这官场上的道道,你让她一个后宅妇人又如何知晓,如今黄平江反倒怪起她来。

黄平江在屋里踱了几圈,又道:“你是如何回复的?”

鲁氏道:“我只说那丫头是我侄女,但是我却不能做主,要商议了老爷,郡王府府上道是明后日再来听消息。”

黄平江听着,捋着胡子,思索了半晌,道:“这郡王府虽说身份尴尬,却又得圣上宠爱,一时也得罪不起,也罢,多条路子也好,再来你便允了吧。”

鲁氏道了是,又道:“老爷,不若把这丫头身契落在二叔名下吧,如此名正言顺的,郡王府也好看,少不得太能抬高我黄府的门楣。”

黄平江眼睛一亮,道:“夫人好计谋,我怎么就没想起?”

鲁氏听了黄平江夸奖,心花怒放,道:“老爷是忙大事的人,岂会想到这些枝节。”

黄平江伸手握了鲁氏的手,道:“家有贤妻,家门有幸啊。”

鲁氏嗔了黄平江一眼,道:“既如此,怕是要及早去办,明后日郡王府就要来人,晚了怕是办不妥。”

黄平江道:“你明日和弟妹打声招呼,我自会和二弟说,让他拿了我帖子去,一日也就能办下来了。”

鲁氏自是应下不提。

黄平江托了鲁氏去办事,便不好甩了面子再去姨娘的房里,当夜便留宿在了鲁氏房中,夜里与鲁氏折腾了一次之后叫水,娇杏穿了一件薄纱衣就端了上来。

将将服侍鲁氏清洗好,羞答答的正欲去服侍黄平江。鲁氏看着黄平江一双眼珠子黏在娇杏身上,那娇杏又薄薄一件衣裳,胸口的葡萄粒挺立欲出。鲁氏心有妒意,又想起近日来黄平江已经少留宿在自己屋里,如今少不得给了他,给他点子新鲜。

鲁氏想到这里,便酸溜溜的道:“老爷,我现在乏得很,你让娇杏带你侧房睡吧,那边清静。”

娇杏脸红了个通透,埋着头不出声。

黄平江却大喜过望,拉了鲁氏的手再三道谢。鲁氏忍着酸涩推了黄平江去,黄平江便也真的下床穿了鞋出了内室。

娇杏端了水跟在后头出了门,将将到了外室,黄平江一个横抱,抱起娇杏就往侧房去,娇杏多日的夙愿得以实现,忍了喜意到了侧房才敢出了声气。

只可惜这黄平江将将与鲁氏闹腾了一番,此时却软趴趴不得力,这娇杏却担心下次再不得机会,少不得手口并用,哄得黄平江抬了头,到底成了事。

次日里清晨,娇杏一张脸春色荡漾,梳了个妇人的发式去侍候鲁氏,鲁氏心里暗恨,脸上却笑盈盈的。香榧等四个姨娘来给鲁氏请安的时候,便看到了梳了头的娇杏,众姨娘眼里更是喷火。

本来黄平江府里的姨娘就多,一个香榧已经让其他姨娘一两个月都轮不上一次,如今还添了娇杏,更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这娇杏虽说样貌比不上香榧等人,却胜在胸大腰细,如若鲁氏放话,怕是个好生养的。

且不说众姨娘心思各异,香榧却是想早些散了去,昨日得了个消息,也不知道玲珑是否知晓。

鲁氏心里也不痛快,看着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屋,越发心烦,便撵了下去。

香榧独自一人寻了个空便溜到了后院玲珑住处,玲珑拿了一本话本正坐在窗口看,看见香榧,忙放下话本,迎了出来。

“你怎的来了?小心落人眼睛里。”

香榧四顾了一下,进了玲珑的门。

玲珑亲自给香榧倒了一杯茶,又问,“怎的了?鬼鬼祟祟的。”

香榧喝了一口茶,道:“我昨儿晚夕听人说白日里有郡王府上的婆子来说你,你听到这个事情没有?”

玲珑面无表情,道:“管他什么府,我又做不得主,任他去。”

香榧恨铁不成钢,重重放了茶杯,道:“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万事不放在心上,上次那刘侍郎听说了卢风的事,就想问老爷讨了你,亏得我吹了几天枕头风,才打消了去处。那刘侍郎家里妾室丫头十几个,如是你去了,过了新鲜劲儿还有什么好。”

玲珑面上微微动容,微低了头,低声道:“多谢妹妹。”

香榧叹了口气,道:“你我命苦,我如今落在了这里,是再没有盼头了,只盼着你能稍好上些许。”

玲珑凄苦,道:“再好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香榧让彩环去守了门,低声道:“昨儿白日来的婆子是郡王府上,我听二房姨娘说过,这郡王得圣上宠爱,那王妃又是个周正贤惠的,再好不过的地方,你去了也会好过许多,只要谨守规矩,若是能得个一儿半女的,我也就放心了。”

玲珑听了心酸,问道:“你可有动静?”

香榧摇摇头,道:“我并不想要孩儿,生下来也是遭罪,太太赏下来的汤药我从来都是喝得干干净净的。”

玲珑鼻子有点酸,忙端了杯子来喝茶。

香榧坐了片刻,道:“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些,我得了消息仍遣小丫头来寻绿萝说话,你只管问绿萝就是。”

玲珑站了起来,道:“你也小心些,莫得罪了太太。”

香榧点点头,彩环又见四下无人,才送了香榧出去。

香榧走后,玲珑端了一杯茶,半晌没有喝一口。茶凉透了之后,玲珑方才唤绿萝,“绿萝,你悄悄儿去看看太太今儿都去了哪里?”

绿萝退了下去。玲珑又继续思考,香榧说起的郡王府,玲珑却是知道的,那正月初一庙会,玲珑与鲁氏和二房嫡女缨络,在那集上逛了半天,买了不少玩意儿。

当日里玲珑等人停留在一个旧书摊,书摊上人烟稀少,隔壁的便宜珠花却样子新奇,缨络和鲁氏便想着买一些回来对了样子自己装上米珠宝石,便好看了。玲珑趁着两人翻看首饰的时候,在旧书摊上看到一本食谱,诧异之下拿了起来。

古时笔墨纸张昂贵,这好的食谱更是不传之秘,如今竟然能有一本食谱,玲珑好奇之下拿了起来,才看了几行字,身边的丫头被人撞了一下,劲儿带到自己的手上,手中的书便落了下去。

正欲弯腰去剪,一个白玉修长的手却捡起书递了过来,那书页里还赫然写着一个槽茄鲞的方子。

玲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隐隐更是听到了对方的奇怪的声音,似乎也发现这是一本食谱。

玲珑接了书道谢,隔着幕篱只能看了个大概,却也能看到是个年轻的公子,当下不好继续说话,只好让绿萝付了书钱,忙和鲁氏等人站到了一起去。

之后的集上,总是能隔些路段便能看到那个玄色的身影,玲珑有些控制不住的去关注,直到离得最近的时候听得那公子身边的小厮说起小声的郡王府,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方才死了心。

如今再听起郡王府邸,却是上门来说她?

玲珑想起今日里得到的消息,这郡王妃出身书香门第,口碑甚好,贤惠大方。

玲珑看着自己一身鲜亮的衣裳,又抬眼看了一眼略显逼窄的房间,放下手里冷茶杯,站起身子出了门口去透气。

几日之后,郡王府要纳黄侍郎府上二房庶女为妾的消息传开了去,满城哗然,这黄侍郎府上,还真尽出妾室了?区区一个平民家庭的庶女,竟然被郡王府看上了,这门第都不用管了?

消息也传到了顾府,顾母去穆将军府上吃满月席回来,便在屋里说了几嘴。

扶风装着好奇的样子多问了几句,顾母却所知不多,只倒是黄侍郎府上连出两个权贵妾室,虽说都是高门,到底影响了黄府的名声,如今黄家二郎听说还有一个嫡女,之前说亲说到一半了,听了这事,就又回绝了。那女儿当夜就上了吊,好在救回来了。但是黄府的名声算是差了下去。

扶风深以为然,这黄平江急功近利,能干出这种以送瘦马的事来获得利益,哪里就会在乎这虚无缥缈的名声。

扶风听说是二房的庶女,便没有想到玲珑那里去。

如今得了严箴亲口承诺,虽说是见过了文佳郡主,倒也没有那么难过,既然是下定了主意,少不得要好好儿的争取。

三月间注定是个是非之月。

郡王府纳的妾室虽说门楣低微,又是个庶女,却是在郡王妃亲自允了之后才纳的,只稍稍热闹了几日便消停了下去。

更为轰动的是隆德伯府传来的事。

隆德伯府世子宋墨,一向是京里不少人家考虑的说亲对象,宋墨样貌清俊,一表人才,隆德伯府府邸上佳,不少书香门第达官权贵对这宋墨也都是夸赞有加。

那福亲王府甚至还与隆德伯府议过亲,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没有成,却也未曾影响到宋墨作为广大适龄少女家族的考虑对象。

说起宋墨,自宋老太君办了寿宴之后,与宋夫人的关系日渐疏远,宋夫人便想着给这宋墨张罗一门亲事,连着说了三四家,都被宋墨搅黄了。不是派了婆子去当着人面说是非,便是当着这些个官眷女眷太太做出轻佻样儿来。

宋夫人眼见宋墨无心说亲,也就没再狠逼他,只想着再悠上一段时间气消了再说就是了。

宋墨心里着实生着郁气,宋夫人看不上顾家姑娘,自己寻的礼物玩意儿也都一一的退了回来。本想撒开了手,却又****惦念忘不了。

这日宋墨让小厮提了两壶清酒,一个人坐在廊桥尽头暖阁里喝着闷酒,仔细回忆上一次见到这顾家姑娘的点点滴滴。

那一日里虽说心有愧疚,却也是满心欢喜,只当佳人自此归属自己了,不料一个回头,芳踪难觅,竟是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宋墨事后也多方打探,仍不知道这顾家姑娘是怎么出去的,越发好奇,心里也就越发惦念,那宜嗔宜喜的容颜,俏丽戒备的容色,婉转清丽的嗓音……

宋墨越发思念,蚀骨的相思侵袭着宋墨的心,口中的酒也越发觉得顺口。几杯下肚之后,已经是昏昏欲睡。

突然,门吱呀一响,一个鹅黄小衫的身影走了进来,口里称,“宋公子,可是喝多了?”

宋墨一个激灵,这个声音?

嘴里迷迷糊糊的道:“顾姑娘,是我对不住你。”

这女子上前伸了一双软手,扶起宋墨,娇声道:“小女子并不怪宋公子的。”

宋墨心里酸涩,忙伸手一把捉住软软的柔夷,急道:“姑娘真不怪我?”

这女子抬起一只手,抚上宋墨的俊脸,道:“不怪。”

宋墨鼻尖闻到了一股兰香,幽幽馨香让宋墨觉得身上有些热,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佳人,忍不住就伸手去揽,嘴里不停的呢喃,“顾姑娘,我好想你,我心悦你你可知道?”

这佳人却也不推拒,顺势就坐在在宋墨的膝上。

宋墨心思荡漾,当即喉头一热,酒劲也上来了,管她是梦是仙还是鬼,当即三下两下就剥了衣裳,一口顺着脖颈便咬了下去。

宋墨也是个禁了人事的,不到十五岁,宋夫人便专门送了一个大丫头去房里,只恐宋墨没经过事受了外头的诱惑。

如今这佳人在怀,宋墨酒意上头,越发觉得怀里的顾姑娘美得倾国倾城,一张嘴温柔地顺着山峦滚了下去。

这姑娘情动,娇声阵阵,喘气香兰。宋墨越发加快手里的动作,几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就褪到地上,一把抱起怀中的软玉就落在了软塌之上。

一番风流。

宋墨快活似神仙。

佳人娇啼声声似战鼓,催得宋墨多次宣战。

几番云雨。

天明之时,有丫头婆子前来打扫阁楼,推开阁楼的门,便看到屏风露出的榻上两具白花花交叠的身影。

屋里浓的散不开的麝香味道让小丫头不知措施,那婆子惊叫一声,越发吸引了几个婆子前来看。

屋里的人还在憨睡,一具香白的女体。

宋夫人今日前去后院给老太君请了安,刚刚踏上廊桥就听了惊叫,越发愤怒,这几日里诸事不顺,宋夫人心里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听着这声音,越发恼怒,几步就走了过来,见阁楼门口围着一堆人,怒道:“作死?嚷嚷什么,成什么体统?”

婆子丫头看到宋夫人,作鸟兽散,退开了好几步,给宋夫人留了条道来。

宋夫人心里一突,这阁楼,宋夫人都有些阴影了,总觉得太玄乎,那日那顾家姑娘竟硬生生的在眼前消失,如今众人又一脸晦涩,宋夫人硬了头皮,踏上最后一层台阶。

屋里的人似乎被吵到了,女人一生“嘤叮”醒了过来,半支了身子,露出了胸口的酥软巍峨。

宋夫人双目圆睁,一只手无力的抬起来,指着床上的两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丫鬟婆子们吓了一大跳,有眼色的忙上来给宋夫人按人中,揉太阳穴,片刻之后,宋夫人醒来,尖声道:“给我把那贱人拉出去打死!”

婆子犹豫,低声劝道:“夫人,那可是香姨娘,老爷他?”

宋夫人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给我住嘴!”

这番吵闹后,屋里的人终于清醒了。

一声娇滴滴的尖叫“啊……”尖厉高昂,传了半个院子。

宋墨幽幽醒来,仍沉浸在昨夜的美好中,却被耳边的尖叫拉回了理智,吓得差点滚下塌来,与自己云雨了一夜的,竟是父亲隆德伯宋成栋最最宠爱的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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