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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等候

“何时将这水缸盛满了,何时再准离开!”

黎夕妤望着身前偌大的水缸,兀自摘了斗笠,一手提着一个水桶,向后方的水井走去。

“嬷嬷,你便在此候着,她若是偷了懒,便不准她离开!”厉绮迎趾高气昂地吩咐罢,便在婢女的簇拥下离开了后厨。

对于这般的体力惩罚,黎夕妤自然别无选择。

厉绮迎本就是有意刁难她,可她若是不从,今日必定无法离开这长公主府。

况且,本就是她有求于人,她想借助穷奇国最尊贵的郡主以达目的,不做出些牺牲又如何能够?

不过是一口水缸,只需五十桶水便可盛满。

而她一次提两桶水,那么也不过是二十五回便可完成。

曾经在黎府,类似于这般的苦活她可没少做过。

她将水桶挂在绳索之上,而后转动井轱辘,水桶便沉了下去。

下方隐有水声回响,黎夕妤静静地听着,片刻后再反向转着井轱辘,此番倒是有些吃力。

待水桶转上来时,其内已盛满清水。

她便如此反复,待两桶水盛满,便一手提一只,向后方的水缸走去。

水桶的重量适中,于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而言,怕是会提都提不起来。可对于黎夕妤而言,却早就习以为常。

眼下这个时辰,府中的厨子们皆已开始忙活了起来,这厨院中人来人往,皆会好奇地打量她几眼。

她的脸上“生了疮”,也不怕被人瞧见,只是额角渐有汗珠滑落,她却不敢轻易擦拭。

她将一只水桶抱起,倾斜着倒入水缸,只见水花四溅,一层又一层。

花嬷嬷命人搬来一只矮凳,犹自靠坐在水缸边,那懒懒散散的模样看似舒适极了。

“也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了郡主,看你这纤瘦的模样,怕不是司空府也时常虐待你?”花嬷嬷挑眉,语气中含着几分鄙夷。

黎夕妤不理会她,兀自做着手中之事。

花嬷嬷见状,便不再自讨没趣,“你快些做事吧,莫要想着偷懒,早些做完早些回司空府。”

听着那略显沧桑的女音,黎夕妤提着水桶向水井走去,眼底却闪过一抹暗芒。

她不断地重复着打水、提水、倒水的动作,起初尚能适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上下的伤势逐一被牵动,隐隐作痛。

日头渐渐沉下,水缸却只盛了小半的水。

黎夕妤咬紧了牙关,即便是大汗淋漓,也不曾有过半点懈怠。

落日余晖,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也已散去。

黎夕妤提着水桶,颤悠悠地走向水缸,不时有清水洒落,溅上她的衣襟。

约莫半个时辰后,缸中之水终是盛满了!

花嬷嬷却已然用过膳食,靠在水缸边渐渐闭上了双眼。

黎夕妤瞥了她一眼,脑中闪过当年被这人掴耳光的景象,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

遂,她复又提着一只水桶,向那口井走去。

今夜无月,却有漫天繁星高悬,照亮了寂夜。

黎夕妤提着满桶的清水回归,站在缸边,双眸微眯,抱起水桶便向缸中倒去!

一时间,但见清水四溢,沿着水缸边缘漫涌而出。

黎夕妤淡漠地望着这一幕,耳畔很快便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啊!”花嬷嬷自睡梦中惊醒,猛地跳起。

与此同时,黎夕妤也一把扔下水桶,一个趔龃跌倒在地。

她仰头望着花嬷嬷,只见那女人浑身已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眸之中却尽是怒意。

“你是怎么做事的?”花嬷嬷一手指着黎夕妤,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气极了。

黎夕妤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嬷嬷,实在……对不住啊,我也是……累坏了。”

花嬷嬷见她累成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发作。

“嬷嬷,你看这水……我也盛满了,而眼下天色已晚,你若是再不早些回屋换身衣裳,怕是会感染风寒啊。”黎夕妤又道,唇角却几不可见地勾起。

花嬷嬷闻言,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愤然转身,向厨院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道,“既然完成了郡主交代的事情,你便早些回司空府吧,日后若再敢惹得郡主不悦,那就别怪老身对你不客气了!”

黎夕妤在这时缓缓起身,一双眼眸凝望着前方的身影,其内尽是寒意。

哼!

日后究竟是谁对谁不客气,还未可知呢!

片刻后,黎夕妤仰头望了望天色,瞧见漫天星辰后,理了理衣襟,抓过斗笠戴在头顶,便向府外走去。

这长公主府很是大,好在她来时特意记了路,此番倒也不至于走不出去。

待她踏出府门,一眼便瞧见了她的陌央。

浑身雪白的马儿正在等着她,感受到她的气息时竟轻轻晃了晃脑袋。

“陌央!”她开口唤着,心底溢出几分暖意。

她今日可是累坏了,拼了吃奶的力气上了马,却只是命陌央迈步走着。

身上的痛意不曾消弭,若是再一路颠簸,她兴许会吃不消了。

戌时的街道已渐无行人,此时此刻陪伴黎夕妤的,唯有身下的陌央,以及头顶的繁星。

寂夜下,商贩小摊已尽数归家,这街道也显得宽敞了许多。

马蹄声阵阵作响,黎夕妤却觉心底,空落落的。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瞧见前方街道尽头处,竟有一人一马正默然而立。

起初相距尚远,她无法看清前方是谁,可随着她越走越近,那人的身形也渐渐清晰。

马是千里良驹,马上之人,乃是人中龙凤。

她凝望着那人的面貌,即便是在夜色下,也丝毫不会看错。

陌央似也有感觉,不安分地晃了晃脑袋,就连步伐也加快了少许。

轻风拂过,吹打在她早已被水浸湿的衣襟之上,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远方的人仍旧默然坐于马背,静静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先前心底的空荡,竟在这一刻被莫名的酸涩填满。

她不知那人已在此处等候多久,却万般确信:他是在等她。

渐渐地,她距他越来越近,她竟不由自主地摘下了头顶的斗笠,与他相望。

又过了片刻,她到得他的身前。

陌央抬起脑袋,想要蹭一蹭竺商君,却被其嫌弃的躲开了。

黎夕妤却望着司空堇宥,此时此刻,她只觉这漫天星光,都不及眼前人的眸子璀璨。

“少爷。”她出声唤着,发觉话语之中竟含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瓮声瓮气。

她见他眸光一变,有些凌厉。

她连忙垂首,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突然,司空堇宥拉扯着缰绳,命竺商君转了身,而后向前方走去。

黎夕妤连忙催促着陌央,行走在他的身侧。

陌央尚年幼,比起竺商君矮了一大截,她便也比司空堇宥矮了一大截。

马蹄声“沓沓”地响着,黎夕妤不时仰头,偷偷地打量着身侧的男子。

半晌后,她复又垂首,忍不住勾唇。

从始至终,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却令她觉得满心暖意。

让她知道,寂夜之下,尚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星光倾泻而下,照在二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

回到司空府,已至亥时。

二人将马送回马厩,并肩而行。

黎夕妤却觉越来越冷,忍不住伸出双臂环抱着自己。

“明日盗取假文书,应当会顺遂无虞。”就在这时,司空堇宥的声音响起,“故此,倘若你发觉半点异样,立即跟随阿玥抽身而返。她会保护你的安危,但你行事定要听从她的安排,不得擅作主张。”

“少爷,我明白了。”黎夕妤淡淡点头,却将自己环抱得更紧了。

“早些歇息吧,屋中备了些点心,记得服药。”司空堇宥说罢,向着他的院落,大步离去。

黎夕妤也一路回了房,药草的香气直直扑入鼻中。

她见桌案上摆放着两碗汤药,一碗是她平日里必服的药,至于另一碗……

她端过那瓷碗,凑至鼻前轻轻一嗅。

竟是……姜汤!

她没有半点犹豫,凑至唇边一饮而尽。

辛辣之中带着几分苦涩,下肚后却觉暖暖的。

她又将另一碗汤药服下,却无甚胃口吃点心,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便睡下了。

许是奔波劳累了一整日,她竟沾了枕头便沉沉睡去。

翌日。

黎夕妤收整妥当后,身穿男装的闻人玥已等候多时。

待二人到得府门外,长公主府的马车,也已到了。

这一日的黎夕妤未曾戴斗笠,一张脸却再度变了模样。

就连厉绮迎,竟也未能一眼将她认出。

“稍后入了宫门,马车会径直去向东宫,本郡主会设法引开太子表兄,接下来的一切,便看你们的了。”厉绮迎正襟危坐,出声道。

“如此,便多谢郡主了。”黎夕妤与闻人玥齐声道谢。

之后,马车之中便是良久的沉默。

到得宫门口时,侍卫一眼便认出了长公主府的马车,没有任何阻拦,她们便进了宫门。

马车一路前行,最终于东宫停住。

三人下了车,厉绮迎走在最前方,直冲太子书房而去。

“郡主,您来了!”一宫人守在书房外,见到厉绮迎后恭敬地行礼。

“我要见太子表兄!”厉绮迎张口便道。

“哈哈哈……”却突然,只听屋内一阵笑声响起,随后书房门大开,一身明黄锦袍的太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绮迎啊,今日怎有空入宫?”太子看似十分欢欣,负手走了出来。

厉绮迎在见到他后蓦然一笑,道,“太子表兄,我有些思念皇帝舅舅,你能否随我一同去探望他老人家?”

“原来是为探望父皇!”太子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厉绮迎身后的黎夕妤与闻人玥,而后点了点头,“难得你这丫头还有几分孝心,也不枉父皇这般宠爱你。”

“只是……”突然,太子话音一转,问道,“今日跟随你的侍从,为何看着如此面生啊?”

厉绮迎闻言,眸光微转,连忙答,“这二人长久于府中伺候,今日难得带他们入宫,便也算是叫他们见识见识这皇宫的威严。”

“既如此,你我这便去见父皇吧。”太子说着,抬脚便走。

厉绮迎则瞥了眼黎夕妤与闻人玥,吩咐着,“你二人可于宫中四下里走走看看,一刻钟后回宫门口等候本郡主。切记,不可惹是生非!”

“是。”二人一同垂首,齐声道。

很快,厉绮迎与太子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

那守在书房外的宫人将书房的门合上,便直直地站着,依旧守着。

突然,身侧的闻人玥迅速闪身,两步便到得那宫人身后,抬掌劈在他的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随后,黎夕妤与闻人玥对视了一眼,便立即上前,推开书房的门,闯了进去。

“那文书应当不难找,你利索些,我在门外守着。”闻人玥如是嘱咐着。

黎夕妤踏入书房后,只觉屋中四处皆是金光闪闪,照得她眉眼生疼。

她蹙了蹙眉,迅速向那黄金桌案走去。

但见其上摆放着诸多竹简与文书,洋洋洒洒,颇为凌乱。

黎夕妤不敢迟疑,便翻开文书一册册的找着。

皆是些她看不懂的朝政纲要,却不曾见到司空堇宥所说的文书。

待她将桌案翻遍,终是无果后,便不得不将目光移向别处。

突然,她瞥见长凳上,软垫下,似是藏了一物。

她立即伸手掀开那软垫,但见其下压着一册文书,她立即翻开查阅,其上内容正是司空文仕所撰无误!

只不过在文末,那替庄暠开脱的一席话,也被旁的话语所代替。

章印踏下,白纸黑字,一切看似皆无虞。

黎夕妤却有些不解,司空堇宥为何会说这文书是假的?

然眼下并非疑虑之时,既然文书已到手,她将软垫放置好后,便立即折身,向书房外走去。

她将文书递给闻人玥,冲她点了点头。

“查阅清楚了?”却听闻人玥发问。

“恩,正是此物无疑。”黎夕妤斩钉截铁。

“好,我们快些离开!”闻人玥接过文书,将之塞进衣袖,便沿着来时路向外走去。

黎夕妤跟随在闻人玥身侧,二人一路垂首,步伐快速却不显凌乱。

此乃她平生第一次踏入皇宫,却无心观赏宫中美景,只顾埋首向前走。

周遭不时有宫人来往,却无人发现她们的异样。

二人拐过一条小径,继续向前走。

可黎夕妤走着走着,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望着前方的青石地板,望着周遭葱郁的树木,脊背竟生出一阵凉意。

静,无比的静。

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喧嚷,瞧不见任何身影。

甚至,就连身侧的闻人玥,竟也不何时……不见了!

黎夕妤立即回身,沿着路途拐弯,向来时路望去,也仍旧未见一人。

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人,竟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此情此景,令她惊骇的同时,也不由生出几分惧意。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便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只要依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她便不信还走不出这皇宫!

她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一条回廊,而回廊之上……竟站着一人!

陡然间看见一道人影,黎夕妤是又惊又喜。

她连忙抬脚,向那身影跑去。

可待她走近,那人也随之转身,静默地望着她。

瞧见那人的面容之后,黎夕妤立即停住脚步,竟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这个人,七皇子!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宫?见到本皇子,竟也不行礼?”七皇子开口,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他的目光太过犀利,似是一眼便要将她看穿。

她这才连忙俯身拱手,道,“小人乃是长公主府的侍从,今日奉郡主之命随她一同入宫。却不想此番会迷了路,冲撞了七皇子,还望赎罪!”

“哦?”但见七皇子挑眉,“随郡主一同入宫?那你为何不曾侍奉在郡主身侧?”

他的话语有些阴寒,那是与司空堇宥全然不同的口吻。

黎夕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连忙又道,“郡主与太子去探望皇上了,特恩准小人可于宫中四处走走。只是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鲜有人迹的地方。”

“呵,是吗?”七皇子似是对于她的说辞半点也不信,竟一把抓上了她的肩头,逼迫她直视自己。

再度对上这双充满了阴邪的眸子,黎夕妤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地乱窜着,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说,你究竟是何人?”他开了口,双眸微眯,周身散布着危险之气。

此刻,黎夕妤觉得,这个七皇子……似是认出了她!

这个念头自心底生起后,令她猛然一惊。

他抓着她肩头的力道越来越重,似是恨不能捏碎她的肩骨。

这个人,该不会想在这里,杀了她?

思及此,黎夕妤深深呼吸,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恐惧,倔强地与之对视,而后开口,“七皇子,小人确是郡主身边的侍从。您若是不信,可寻到郡主,当面问她!”

“是吗?”男子的神色蓦然一变,目光犹如一把把利刃,齐齐射向黎夕妤的心口,令她心惊不已。

“你最好是说实话,否则欺骗了本皇子,本皇子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他阴沉的嗓音中饱含威胁之意,宛如地狱阎罗。

黎夕妤只觉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齐齐竖起,逼得她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强自撑着。

“七皇子,小人……不敢欺骗您!”

她说着,便觉肩头一阵剧痛,他竟再度加大了力道!

“咯吱……”那是她肩骨发出的声响。

“七皇兄,住手!”

就在黎夕妤以为眼前这个人会捏碎她的肩骨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音,有几分熟悉。

而后,只听一人迅速跑来,接着便是一身白袍出现在她眼前。

竟是……九皇子厉莘然!

“七皇兄,此人我认得,确是绮迎身边的侍从。”厉莘然张口便道,“还望皇兄看在皇弟的面上,放他一马。”

厉莘然出现得太过突然,黎夕妤却无心打量他,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七皇子,背后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

“九皇弟,你当真认得此人?”但见七皇子转眸,冷冷地瞥过厉莘然,眼底含着几分不屑,“那你说说看,此人姓甚名谁?皇兄倒要听听看,你二人所述是否相符!”

听闻此言,黎夕妤的一颗心陡然间高高提起,她立即转眸看向厉莘然,见他的神色竟有些慌乱。

也不知这厉莘然先前在远处听了多久,倘若他上了七皇子的套,那……

片刻后,但见厉莘然拱手,扯出一抹笑意,道,“皇兄说笑了,我与这位小兄弟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知晓他的名姓。”

听厉莘然如此说,黎夕妤于心下稍稍松了口气,转而再望向七皇子,开口道,“七皇子,如今有九皇子替小人作证,您是否肯信了?”

她话音刚落,只听七皇子一声冷哼,而后猛地松手,将她扔了出去。

“今日便看在九皇弟的面上,本皇子暂且放你一马!可若是有朝一日你露出了马脚,本皇子决不轻饶!”七皇子面目阴沉,赫然拂袖,冷戾的目光扫过厉莘然,转身便走。

黎夕妤被七皇子扔得险些没能站住脚跟,她凝望着那道玄色身影,见他渐渐消失于回廊之上,终是松了口气。

这时,厉莘然走至她身边,面带微笑,开了口,“这位公子,可有受伤?”

黎夕妤闻言,下意识转了转肩头,好在七皇子并未下死手,她尚能自如活动。

“多谢九皇子相助!”黎夕妤立即拱手,认真地道谢,“小人并未受伤。”

“那便好。看来七皇兄仍是留了情面的!”厉莘然说着,突然靠她更近,竟附在她耳畔,低声轻语,“随我走,我带你离开。”

他说着,擦过她的肩头,向回廊另一端走去。

黎夕妤不敢怠慢,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仍是未瞧见半点身影,便立即跟随在厉莘然身后。

任她再迟钝,也终究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皇宫,有古怪!

一身白袍的厉莘然于前方走着,再不发一言。

黎夕妤却能够察觉到,今日的他,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似是……在紧张!

她不知他究竟因何紧张,只知跟随在他身后走了约莫一刻钟后,前方的道路蓦然宽敞了起来,喧闹声阵阵响起,周遭尽是行人。

她竟走着走着,便走出了皇宫!

而这时,前方的男子也停住了脚步,回身望着她。

“无论司空堇宥想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莫要卷入这纷争之中,如今你已被七皇兄盯上了,倘若早日抽身,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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