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自身难保,又何谈救人?
绾心紧皱着眉闭上了双眼,只听车门砰一声被关上,耳边只听到女子小声的呜咽和那个士兵一声声下流的咒骂。
绾心把头紧紧地埋进膝盖里,只希望能把那些****的声音隔绝在大脑之外。
良久,那边才恢复平静,马车又被紧紧地关上,那女子也被拖进了囚车,大队人马继续前进着。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了几日,渐渐发现外面的景致荒凉了起来,有大片的野草葳蕤地生着,田里留着收割后的痕迹,风沙石粒也越来越多,绾心明白,她已经被送到边关了!
一路上赫连连派来监视她的人总要在她面前做各样的戏,明示暗示她屈服,但绾心硬是咬了牙不松口,那个急了,丢下狠话:明天如果再不回心转意,就让她第一匹进入红帐内!
明天?绾心蜷起身体,有些害怕地裹紧了衣服,她应该怎么办呢?
饥肠辘辘已经不能形容她现在的状况,空空如也的胃兀自蠕动着,尽职尽责地执行着消化功能。
几天没有吃饭,绾心觉得胃壁大概要被磨穿了,刺刺的疼。她用力地勒紧了束腰,借此让饥饿的感觉轻一些。
果然,当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她被粗暴地扔到了车下,模糊的视线当中出现几个高大的身影,一股浓浓的汗味扑面而来,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长久的禁固让她腿脚有些麻木,爬在地上,歇了许久才慢慢地站起来。
“贱女人,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我家小王子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他指指那些哭泣着被拖入红帐的女子狞笑道:“再不答应你就和她们一样,被千万人糟蹋!”
绾心冷静地判断着,现在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我想先吃饭!”她这样说。
那人以为她已经回心转意了,满意地拍着手说:“我说你呀就是不知好歹,你说说,如果早一点应声的话不就没事了?受了那么多苦才答应,真是犯贱!”
绾心没有理他,由于身体太虚弱,她被两个士兵扶着走进了一个帐蓬里。
可能是赫连连的人特别照顾,所以端上来的应该是军中比较好的食物,尽管是一些粗食厚肉,但饭菜的香味一阵阵地引诱着空空的胃,让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绾心坐在桌前,看着四周看她的士兵,为难地说:“我吃饭不习惯被人看着,可不可以请你们……”
那几个士兵看看领头的人,那人咒骂了一句说:“量她也不敢逃跑,咱们出去等着!哎,你速度快点,等下将军要过来巡帐,被他看到就不太好了!”
绾心先喝了一口热汤,温暖一下被虐待的胃,歇了一会儿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一边不顾形象地吃着,一边四处打量着,蓦地,帐蓬角落一个用来掘土的弯刀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吃完饭,将弯刀悄悄地塞进衣内,这才走了出来。
那人显然等得十分焦急,一见她出来就催促着:“吃完没有,吃完就快点走!”
绾心冷冷地说:“不是已经到了吗?还要走到哪里?”
那人一怔,随即明白他被耍了,登时恼羞成怒:“妈的,敢调戏老子?”
他狂怒之下用力地扇了绾心一个耳光,骂道:“小王子交待过,这个女人如果坚持不肯回心转意,就交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冷不防下巴已经被那个粗野的汉子捏住:“老子看你唇红齿白的,果然是个好贷色,怪不得把小王子迷得团团转,今天倒便宜了我们兄弟!”
一堆人哄笑起来,绾心大怒,脸涨的通红:“无耻,放开我!”
“你他妈装什么装?”嘶啦一声她背后的衣服被扯开,露出了大片光洁的皮肤,更引得众人蠢蠢欲动:“老子就先上了你!”
一个士兵小声说:“碌爷,咱们已经到了苏将军的地盘,他为人一向冷酷无情,若是被他看到……”
“我呸,什么苏将军不苏将军的,老子除了小王子的命令,谁的也不听,把她给我押到帐蓬里去,让大爷我好好调教调教她!”
绾心挣扎着,涌出一股大力,把押她的士兵推倒在一边,拿出藏在身上的弯刀:“都给我滚开!不然我杀了你们!”
碌爷狞笑道:“怎么着,吃了饭有力气了?早知道就该多饿你两天,不过,这个妞够火爆,床上肯定也来劲,兄弟们,给我按住她!”
几个士兵过来想要按住绾心,绾心的弯刀异常锋利,嘶嘶几声,离她近的士兵都被弯刀所伤,躺在地上哎哟不止。
碌爷把外面的盔甲一脱,往手心吐了口唾沫道:“这种小野马必须用鞭子才能驯服!”
他身强力壮,皮粗肉厚,胸口的黑毛恶心地露着,抽出腰间的皮鞭呼地向绾心抽来,绾心不料他竟用如此强悍,脚下一慢,已经被他抽倒在地。
她举起弯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些畜生得逞的!
几个士兵急忙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按住她,怎么奈晚了一步,弯刀已经划上的细嫩的脖颈,突然有人飞起一脚踢飞了弯刀,但绾心因为惊吓昏了过去,她的脖子上还留着淡淡的刀痕,和缓缓渗出的血液。
“苏将军!”士兵一齐低头向来人行礼!
一个银甲银盔的年轻将领正黑着脸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他长身玉立,黝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冽的目光透着一股天生的霸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显示着正在上涌的怒气,他们竟然公然在光天华日之下强迫污辱红帐内的女子?
“是谁?”简短的两个人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骇人的威力,吓得士兵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在军中,他权力和威信仅低于赫连成,而且他能征善战,战功赫赫。在人前一站,自有一股渊持岳泰的威风,故手下的士兵对他又敬又怕。
虽然这些人是赫连连派来送粮草的人,不归他管,但也被他吓得不也说话。
碌爷由于一直呆在赫连连身边,他还不清楚苏磊的作风,故竟然大着胆子想来挑战苏磊的威严!
他站出来粗声粗气地说:“这些下贱的女子本来就是给兄弟们取乐子的,苏将军又何必当真呢?”
“把他拉下去,罚三十军棍!”苏磊冷冷地说,不给碌爷一丝说话的机会。
苏磊身后的将领喝了一声拉着碌爷向营后走去,碌爷挣扎着,威胁着:“苏磊,我是小王子的人,你要是敢对我用刑,小王子饶不了你!”
苏磊淡淡地说:“我很想看看他怎样饶不了我!拖下去!”
干脆利落的话容不得半分置疑,所有送粮草的士兵们都呆住了,再也没人敢出头。
苏磊将将军袍向后一甩,威严地说:“我苏磊的部下,是纪律严明容不得胡来的,红帐中的女子也是人,也有尊严,倘若都在白天对她们横加****,那我的军纪何在,军心何在?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告诉小王子,他的人是我处罚的,有什么事让他来找我苏磊!”
这几句话说得惊天动地,说得气壮山河,震得所有人都暗生佩服,这次的事本来就是碌爷的错,又有谁会多事到去告诉赫连连,况且,小王子也不是笨人,不会为了一个愚蠢的手下而得罪堂堂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