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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村庄的语言

周小溪在睡眠最香的时候被媳妇捣醒了,媳妇低声说:“快起来了,到点了。”

吧嗒一声拉亮屋里的灯泡。眼睛一阵酸疼和肿胀,灯泡泛着黄旧的光,媳妇便在这光里穿裤子,穿上衣,然后趿着鞋蹲在门背后的瓦盆上小便。

周小溪说:“你疯了,这才几点钟。”

媳妇说:“五点半,再迟天就大亮了。”说时,不容置疑将被子一把掀起,并笑着顺手在周小溪半裸的身体上撩拨了一下。

周小溪本来还想在炕上再赖一会儿的,但他知道这时显然已经不行了。他翻起身,揉眼,搔头,接着就欠身去摸枕头旁边的烟盒。烟盒已被媳妇预先装进干粮袋里了。媳妇说:“这是忙季,再消停就错过时辰了。”连哄带劝帮周小溪戴上眼镜,穿上内衣。

在安顿好了孩子和粗粗梳洗一番后,周小溪便有些恼火地和媳妇牵着黄牛掮着木犁上路了。他们是要去村头的塬上犁麦茬地。确切地说,周小溪是非常厌恶在地里干活的。从暑假割麦那天开始,他几乎天天都是在抱怨和煎熬中度过的。他从来不觉得每天早晨九点钟起床就是一种懒惰。他觉得他辛苦数月好不容易换来个假期,理应享受一下法定的清闲和舒适。

可是每到凌晨六点,也就是周小溪认为睡眠最佳的黄金时间,他的父亲就准时在屋外磨刀石前一边磨镰一边喊:“小溪,快起来,日头晒到屁眼上了。”

他就故意带有抗议性质地在炕上翻身,打呼噜。由于呼噜打得太响,以至正在吃奶的儿子都停下了吸吮朝着他看。他的媳妇在一边担心地劝道:“你小点声,小心大听见了捶你。”周小溪就愈加气恼不过,气哼哼地说:“他有啥权利捶我,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有多么舒服呢。”听了这句话,媳妇就再也不言语了。她知道,周小溪又在用自以为不幸的婚姻来拿捏她了。

本来,周小溪自己选择的配偶是姬小红。那时候,周小溪刚从地区师范毕业,而姬小红正在他分配的小学当民办教师。工作不久,他就和姬小红黏黏搭搭好上了,他们一起备课,一起散步,后来就顺理成章把两个人的锅碗瓢盆放在一起合伙了。

他们的关系,除了还没有在一起上床之外,恋人们之间所有的他们几乎都有了。正当他准备更深一层或者更进一步处理他们的关系时,他的老爹怒气冲冲来到学校,见面甩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后,就大话喧天地去找校长。原因是周小溪刚上师范时就已订了媳妇,而媳妇除了没有工作之外可以说百里挑一。就这样,周小溪在老爹的斥骂和藕断丝连中中止了与姬小红的关系。而在他与媳妇结婚的同时,姬小红即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不久就调动进城和一个银行职员成家了。

每想及此,周小溪总是感叹不已,悔恨连声。

从家里走到村头的塬上时,天色已麻麻亮了。一进地头,周小溪立即将肩上的大犁扔到地上,然后就坐在地埂上划着火柴吸烟。这时候,村子四周的耕地上大都布满了耕牛和农人,此起彼伏的吆牛声就像一部电影里的序幕。

媳妇说:“你把牛拉住,我给咱们绑枷套。”

周小溪说:“我戴着眼镜,你不知道我是近视眼吗?”

媳妇于是又不做声了,她躬下身子,一边吆喝着耕牛不要乱动,一边就两手麻利地将枷套绑上,把褐色套绳上的钩子挂到犁檐上。犁了一会儿,周小溪脊背上的汗珠就像毛毛虫一样爬下来了。他这时就更加气恼,动作也就格外粗鲁,吆着耕牛转地角时,他往往出其不意将右边那头刚刚驯好的牛犊狠狠舞一鞭子,这就使得拉牛的媳妇不得不手忙脚乱地跟着瞎跑。

太阳出来一竿子时,他们已经犁过半亩地了。这时媳妇扭过头声音软软地说,你要是乏了缓一缓,让牛也缓一缓。他没有作声,使劲地插住犁头后顺势躺在旁边的草坡上。躺下来,微风轻拂,阳光的斑点舞动的精灵一样在他的两个镜片上面跃动。他这时突然感到一种极度的疲乏和深深的失落。一句从前的诗句草丛中的鸟儿一样飞过他的脑际:

我挥不动这只手

是因为雨水

把它打得很沉

我抬不起这只脚

是因为目光

把它缠得太痛

从与姬小红分手的那天开始,他就学会了在寂寞的时候写诗。他的诗曾先后在本地和外省的一些市级刊物发表。他每发表一首诗,就送给姬小红一本刊物,每送一本刊物,总能换回姬小红一页或两页情意绵绵的书信。后来,姬小红上县结婚,这种现象才慢慢开始淡化,由于失去了感情的碰撞和精神的依托,他的心灵于是就变得虚飘乃至空脱,往日水灵灵的诗句也就逐渐变得枯萎和阴郁了。

躺了一会儿,周小溪慢慢从地埂上坐起,他木然的表情和恍惚的神色立即引起了媳妇的注意。媳妇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姬小红?”他大声说:“你说啥?!”媳妇漠然地转过脸说:“****,****。”不看他,嘴里却仍在不断用****的称谓对姬小红诅咒个不休。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神态,周小溪觉得她既愚蠢又可爱。可以说,自结婚那天起,他们就从未停止过这样带有扯皮意味的拌嘴。拌嘴的缘由总是因为那个让人烦恼让人愁的姬小红。媳妇是非常聪明的,她总是在他们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时候才提出这样的疑问:“你说个实话,你睡过姬小红吗?”媳妇这样问时,正是他最渴望最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淡淡一笑道:“没有的事,你别瞎猜。”媳妇一把打过他正在忙乱的手,声色俱厉诱导道:“觉你没睡,嘴你总亲过几回?”他禁不住三句问,犹豫片刻就带有回忆性质地对媳妇叙述了他和姬小红之间的一些故事,讲到忘情处,嘴也发颤,眼皮也颤,后来情不自禁连一些荒唐的细节也带了出来。媳妇听了后,自然就哭,就闹,直到他使尽浑身解数将她慢慢降服为止。

现在,当看到媳妇那种烦恼而痛不欲生的样子,周小溪知道媳妇又在怀疑他了。他喜欢媳妇这样无休止地怀疑。他觉得这也是凡俗人生中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晌午的时候,他们已犁得快有一亩地了。这时候山塬上静悄悄的,田埂上有几只觅食的山雀飞起落下,不远处有一户晚收的人家正在用板车拉麦捆子。在这种非常闷热的空气中,周小溪感到胸腔里有一种浓郁的东西不停地变大,变厚,最后像一道高墙一样横亘在他的肉体与灵魂之间。他觉得自己整个儿有些摇曳不定或把握不住了。

转过地角以后,他噢地一声喝得耕牛站下了。他用衣襟擦着被汗弄雾的眼镜对媳妇说:“你再耕两来回,我缓一下。”

媳妇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说:“我不耕。”

他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媳妇说:“你是肉长的,难道我是铁打的,要耕咱俩都耕,要缓咱俩都缓。”

他知道媳妇还在为他们刚才的拌嘴而生气,就故意嬉笑着哄劝她:“你耕一阵儿,就耕一阵儿。”

媳妇出人意料地将脸一沉:“你别嬉皮笑脸,不耕就是不耕。”说完这句话后,媳妇儿将头一扭,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歇息了。他这时突然就有了想揍一揍这个女人的愿望。他绕过木犁,转过地角,然后手提鞭杆气呼呼地站在媳妇跟前说:“你再说一遍。”

媳妇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两边临崖的一条细白道上了,要回头都没法回头,于是就索性将头一扬,一副一条道儿走到底的样子说:“不耕。”这句话一出口,站在旁边扶着镜框的周小溪唬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朝麦地的四周看了看,他看见了一只正飞的乌鸦,两只吃草的羊,以及也在犁地的一对夫妇等等。他想,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想着,他就将手里提着的杏木鞭杆高高扬起,犹豫了一下就轻轻地落了下来。本来他只想吓唬吓唬她或跟她开一开玩笑,没想媳妇见他真的动了手,就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边哭边站起来做出一副要跟他干仗的架势。他见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就咬一咬牙,索性朝媳妇的腿部和腰部又重重打了两下。

这次媳妇倒没哭,她出奇地止住了眼泪,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将他足足看了半天后,就撇一撇嘴,恶毒地骂道:“畜生。”然后头也不回提着背篓和干粮袋子下山去了。

周小溪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内疚和愧悔。

他在片刻之间就想起了媳妇的贤惠和许多温柔之处。

独自一人赶着耕牛下山的时候,周小溪已在内心深处做了一番深刻的检讨。他想今天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媳妇的面说一声对不起,然后作为自责抱抱已满周岁的儿子。路过村头王文吉家的小卖部时,他破例给媳妇买了一条纱巾,一袋雪梅,他还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忍受一切来自媳妇方面的怨言或者破口大骂。

但是,当他放下木犁,准备去小房抚慰一下媳妇的时候,他的父亲却满脸怒容挡在了他的面前。

父亲问他:“你打你媳妇了?”

周小溪说:“打了。”

父亲说:“打了几下?”

周小溪胆怯地说:“三下。”

听罢这句话后,父亲已不容分说朝周小溪脸上甩了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两股黏血立即热乎乎地顺着他的鼻孔流了下来。

他的母亲和媳妇闻声从屋里一前一后跑了出来。

父亲站在地上愤怒地训斥周小溪:“你个****的,你一年四季都在外面清闲,回来劳动两天就想打媳妇。你撒泡尿照照,你看你配不配打媳妇。嗯?你个碎****的。”

父亲骂着,又转动脑袋四处寻找能够揍人的家伙,幸好被母亲和媳妇推推搡搡按住了。

周小溪趁机从父亲身边离开了一些。

媳妇仍然红肿着眼,但她这时显然已没有了先前的放肆和横眉冷对,而是多多少少有些惊慌和不知所措了。

骂了几句,折腾了几下,父亲就意犹未尽地直着脖子回屋去了。周小溪此时就感到无比的伤心和委屈。他在院里愣站了一会儿,寻了点塞鼻孔的棉花,然后就径直走进他和媳妇所居住的那间黄泥小屋。这时媳妇已将孩子紧紧揽在怀里了。见他进来,就有些忐忑地看着他说:“不是我说的,是大进来问我的。”

周小溪盯了她一眼说:“我知道。”

声音恶狠狠的。然后就掏出装在口袋里的纱巾和雪梅,一言不发地从屋门里走出去,来到村头的一片树林里了。

他寻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先是点燃了一根香烟,顺了顺气,然后就四肢舒展像死去了一样横躺在树阴下的草地上。这时恰值中午,树林里一片静谧,除了近旁的一条小溪偶尔地响动一下外,充塞两耳的便是一些小虫嗡嗡嘤嘤的飞动声。这种声音初闻很小,很朦胧,细细听去却有如滚雷或万顷波涛。他惊诧于这细微虫声的如此宽厚和博大,意识深处渐渐地就有些纷扰和迷乱了。

你只回眸一瞥

我的心就没有再回来

于是

每日想象那无根的行云

何时飘上屋顶

在思念的边缘

我无心的躯体

将携一缕清风

飞出寂寞的空笼

找你

将是我一生的事

太阳西斜的时候,周小溪被一阵轻轻的叫声唤醒了。他睁眼看时,见媳妇正蹲在他旁边,手里提着个手绢,手绢里包着些煮熟的鸡蛋,由于哭过又没有休息的缘故,她的眼睛还雾着一丝浅浅的血红。

媳妇说:“你没吃饭,我给你煮了几个鸡蛋。”说罢就挨着他小心翼翼坐下了。

坐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媳妇又带着和解的意思对他表述道,“你要是早晨不想姬小红,我肯定就不会顶你。”

停停又说:“你打了我几鞭杆我都没有说啥,大撸了你一巴掌你就想跑山,你这人真没意思。”

周小溪摘下眼镜擦了擦那两个总是雾蒙蒙的镜片,擦罢后,就瞪着媳妇慢腾腾地说:“你不要烦我,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媳妇说:“静一下不要紧,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

周小溪淡然一笑。

他一边捡拾着衣服上的草叶,一边就用疏远的态度对媳妇说:“你回去吧,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媳妇见他一时不想和解,也不勉强,站起身来拍打着衣服上的草屑时扭回头说:你坐一阵儿就回去,后垴里的胡麻我和他爷爷奶奶拔,你不要去。周小溪听罢就顺着有路的地方慢慢回去了。

回到家里以后,周小溪感到空前的轻松和无比的快慰。家里除了妹妹一人哄孩子外,其余的人全都上山那边的后垴里拔胡麻去了,院子里一时显得非常静寂。鸡在院里觅食,牛卧在崖窑下的阴凉里,要不是远处传来的一声接一声隐隐约约的打连枷声,这空气似乎都要在静谧中凝固了。

他慢慢地坐下来,慢慢地就着咸盐吃鸡蛋。他觉得这真是个难得的七月的乡村午后。他决定优雅而富有情趣地消受这个迷人的午后。

他首先端来一盆清水,在将包括头部、腹部、腿部以及双脚在内的全身一一清洗了之后,他就非常清爽地躺在炕上抽香烟,抽了一根,又抽一根,直到抽得舌根发麻嗓子发涩时,他才欠身取来写字台上的一杯凉茶慢慢啜了一口。在一阵润湿的凉意和舒适过后,他又开始拿来枕边的一本诗集阅读,先读海子,后读骆一乐,读着读着,他的眼睛和思维几乎同时在一片无比浪漫的气息中关闭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六时。这时候正是一天中时光最好的阶段,无风无云,阳光也不甚暴烈,一道一道凉爽的遮阴落在院墙根下,门前黛绿的树叶上翻动着万千跳跃的光斑。周小溪一下蹦到屋里的空地上时,身体里充满着一种睡眠后的慵懒和惬意,顿了顿,他就对着墙壁长长地伸伸腰肢。他觉得这是他近日来度过的一个最舒心或最令人满意的午后。

接着他就带着散步的性质走进村子的深处。在这里,他一共碰到了三个跟他祖父年龄相当的耄耋老人。

第一个碰到的是王文吉的父亲王麻眼。王麻眼正在场上用一根短短的棒槌打麦子,打一捆,扫过去,扫过去,又拆一捆,每当他摸着地上滚圆如珍珠一样的麦粒时,他木讷的脸上就现出一种婴孩般的灿然笑意。

第二个是在戏楼旁碰到的木匠刘瘸子。刘瘸子正在一片阴凉下面修木犁,他一手捉着犁檐,一手拿着刨子,每当他斜着眼睛从弓形的犁檐上推下一卷浪沫一样的刨花时,他就得意地唱一句在耀州当脚户时哼过的野调山曲儿。

最后碰到他的四爷周子午时,周小溪的脚步儿已不知不觉走到村子外边了。村子外边是一块砂地,砂地旁边是一块瓜田,紧傍瓜田的一座茅棚下面就蹲坐着他的四爷周子午和周子午的一条黄狗。那时候阳光红彤彤的,山影淡远,天宇澄澈,周子午便在静寂的氛围中一铲一铲薅瓜地。薅得久了,周子午就坐直身子望一望远处。当他再一次埋下头去重新寻觅下铲的地方时,他就重重地仿佛呻吟一般叹息道:“好天气哇——”

周小溪几次都被这苍老的叹息声感动了。

六时以后,周小溪在瓜地边坐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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