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的盲流一样凶恶,有些是被雪民驱逐的同胞,有些则是反抗归顺的异类,他们不需要抱作一团取暖,也不喜欢循规蹈矩,所以在北陆也会时常看到零散的冰屋,那里面就住着这些被称作盲流的恶人。当然还有一部分盲流不得已一直在流浪,在寒地流浪,所以大多消瘦枯槁,长期缺水饥饿的状态导致他们营养不良,有时候与雪民在雪地里相遇,就会用眼皮耷拉的邪眼窥视,趁其不备还会用长满冻疮的手实行掠夺。
没有人愿意讲起盲流的故事,没有人喜欢他们,这些与妖鬼不谋而合的坏人,雪民只希望他们永世与恐怖为伍,而如今昂沁·司南与乌日更却要面对五个。
在一块巨石的后面,司南找到了被捆住的盲流,可左右一数,便向首领递上疑问的目光。
“怎么只剩下三个?你们杀了他们?”乌日更问看守的族人,石头与蛛丝绳上沾满了血迹。
没有,没有。看守连连晃头,却显然没有交代实话。
乌日更蹲下来察看三人的伤势。他们打结的华白长发在风中飞扬,身上都有数道伤痕,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掉皮肤。失踪的是两个年龄稍长的男人,乌日更的记忆准没错,他拍醒三个魂不守舍的盲流,这几个人虽然全身肮脏污秽,但显然不是那种精神异常的病人,其中一个还懂得修剪自己的胡子。是在装病么?他的黑色眼瞳严厉地审视他们,想看出表演的破绽,可三人被打了巴掌后仍旧一副茫然无神的模样。
“希望你们老实交代,我将免去对你们的处罚。”他的眼睛对待失职的族人同样严厉无情。乌日更同时松了口气,无论怎么看这两个懦弱而古怪的族人,也不像是那种犯下谋杀罪名的祸害。
两名看守的族人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乌日更看到他们也有几处与盲流身上一样的伤痕,是要认错还是狡辩,是谋杀还是意外,他身为公正的首领,要聆听在场五人的观点。
可惜未等到任何信息,两名族人嘴里不停咕噜,全身开始冒起脓包,越变越大,白色的脓水很快钻破皮肤,从里面倾覆而出!
乌日更惊得撤离两步,族人就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陆的寒意里,两具尸体被从体内流出的液体烧成焦黑,一张皮卷得异常褶皱,四散裂开,骨肉像是破茧的蛾,挤出皮囊,暴露在空气中,蒸腾出白雾。乌日更不敢再上前察看,在旁的昂沁·司南则紧皱眉头,这般场景,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侵蚀掉了族人。
“是什么袭击了你们?”这次并没有因为换成昂沁·司南问话就听到了想要的消息,老人搭上盲流肩膀的手迅速抽开,他紧紧盯着那处肩头的伤痕,低头发现自己的掌心开始灼痛,掉下一块漆黑的皮。
嗬嗬……剩下三人同样发出古怪的叫声,随后全身溃烂,步了那两名族人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