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其实还可以在交易,只要你付出少许的代价,本王可以让你充满力量的砍死对方,只要我们在交易一次,不过这次代价可能会有点大哟。”鬼丑的声音忽然出现,完全不在乎邪曦此刻的状态。
鬼丑的声音将邪曦的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什么交易?”邪曦的声音非常虚弱,犹如蚊子的声音。
“这就取决於你的态度了,本王当然不是逼你,只是这代价或许你付不起,但是这个交易却是永久有效,要不要参考看看?”
“……”
“不说话什么意思?哦,肯定没力气骂本王,本王直接告诉你,虽然这是准备在那一天的时候提出,不过本王看你现在已经面临危机,还是提早告诉你好了,只要你肯把肉体给允我借用一年,本王可以勉为其难的,将灵魂依附在你身上,透过本王的灵魂,使出本王的剑术与力量。”
“原来,说到最后,祢依旧是在打量我的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吗?”
“不、不,这只是仅供参考,并非是本王的本意,可不是随意的人类肉体与灵魂,本王都会愿意去收取的,而且本王额外的免费跟你说,我可以等到你死亡那一刻,我才会收取你的灵魂,这点,可是许多恶魔都无法能做到的,毕竟饥饿是一种渴望,本王只享用精美的灵魂。”
屠魔者此时已经走在邪曦旁边,仔细打量邪曦身上的皮甲,越发越觉得熟悉,直到在领子边上,看见一个签名,屠魔者的瞳孔放大,看着签名,身体有点颤抖,当眼光看向红剑,屠魔者看到八角红宝石上面非常浅淡的小丑头像,隐隐约约动了一下。
“哈哈,我告诉祢,这种交易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我不会躺在这里,我还没有找到她,我还没有替团员报仇,在这之前,我绝不会把命交给任何人,包括祢。”邪曦忽然愤怒的大笑以及咆啸回应某人一样。
屠魔者听到邪曦从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左眼瞳孔中的六芒星阵,右眼的灰色眼珠,红色长剑开始嗡嗡作响,从头到尾,就算痛苦到尾,红剑依旧没有落下,紧紧握在手上。
“我还要活下去,我绝不会跟祢做这个蠢交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对反抗到底,直到我死亡之前。”邪曦的声音很淡,平淡如常。
屠魔者立即往后跳了两步,立刻准备拈弓搭箭,就看见眼前那名灰发剑士,运用红剑将左手箭矢砍了下去,第一剑砍下去,箭矢只被砍近一半,箭矢上的金黄色光芒更是大盛,邪曦狠狠咬紧牙关,脸色相当痛苦,挥舞出第二剑,左手的箭矢瞬间断裂一半。
屠魔者此刻再度射出一箭,箭矢直直往邪曦脸部飞去,还未到面前,已经被邪曦红剑一分为二,散落在身边,邪曦以一种疯狂的脸色,狠狠将左手钉在地面上断裂的箭矢,拔离地面,没有拔开身体,依序同样的方式,将双脚的箭矢同样拔开地面,邪曦迅速站了起来,左手腕与两只脚踝,插着断裂的箭矢,左手不停流出鲜血,邪曦摆出一个奇怪姿势,右手打直,握住红剑平放半空中,前面浏海刚好遮挡左眼,只剩一只灰眼,紧盯屠魔者。
屠魔者看见邪曦的神情,以为对方可能从恶魔那里获得新的力量,绿色眼睛透露些许不安的情绪,屠魔者快速箭上弓弦,准备攻击邪曦那一刻,对方已经开始移动,开始围绕在自己周围,完全不顾脚踝的伤痕,就像一名受伤的野兽,哪怕濒死,也会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上一口。
邪曦面无表情的开始移动,脚踝因为快速移动的关系,鲜血不停流出,邪曦仿佛神经消失一样,依旧不管不顾,一边移动,右手像随风摇摆一样,不停左右摇晃红剑。
屠魔者抓准时机,将箭矢发射而出,箭矢飞过邪曦的脸庞,屠魔者右手欲取出箭矢时,邪曦已经施展突刺,冲了过来,急忙用银弓格挡,银弓刚抵御红剑的刺击,屠魔者感受到右手传来一阵麻痹感,左手抽出箭矢直接往邪曦的肩膀刺去,邪曦却已经往后大跳一步,闪过屠魔者的箭头攻击。
此时屠魔者的眉头已经呈现怒眉,愤怒的表情,快速连续射出五枝箭,快速飞射邪曦的胸口,五枝箭,箭头追着前方翎羽,紧密相连。
邪曦勉强稳住脚步,因为伤势缘故,落地那一瞬间,传来剧烈疼痛感,便看见对方已经连续射出五只箭矢,红剑急忙弹开两枝箭矢,剩下三枝箭矢,被邪曦用臂甲格挡,两枝箭矢掉落地面,唯独一枝箭,插在手臂上,恰巧,挡住箭矢的地方,就是被之前食尸鬼尖锐牙齿奋力咬住的造成凹陷点。
神圣伤害与十字箭头的伤口,瞬间让邪曦立刻用左手奋力拔出箭矢,丢去另一边,屠魔者这时候已经往前跳跃,再度连续射击箭矢,邪曦看见对方又再度攻击,往前翻滚,六枝箭矢已经插在地面,翎羽发出颤抖,落下那一刹那,弓弦已经准备勾住邪曦的颈部,弓弦即将套在邪曦的头部那一刻,红剑已经往上砍,弓弦与红剑发出细微火花,屠魔者空中扭转身躯,往一旁跳去。
邪曦神情有些骇然,对方的弓弦也并非是普通物品,无法直接砍断,锐利的剑刃无法割断弓弦,仅仅擦出火花。
屠魔者落在地面站好脚步,内心不由震荡起来,灰发剑士已经改变攻击手法,完全不像之前的大开大合,反而迅速反应,以点为攻,与一开始的攻击方式完全违和。
邪曦的脸色开始苍白,大量的鲜血,从双手双脚不停流出,加上肩膀上还留着戴奥妮的咬痕,呼吸越来越急促,只想赶快结束战斗,找个地方休养,否则再这样下去,身体的血液会越来越少,而另一方面,邪曦更是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血液落在地面上,居然产生沸腾效果,慢慢蒸发成烧干的血迹。
屠魔者看见邪曦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也看见血液不停在产生蒸发作用,与之前那些恶魔血液完全不同,一旦被恶魔作为人间载体,会从红色鲜血转变成黑红色,眼前这名灰发剑士居然依旧是鲜红色,屠魔者的眼神很难去理解,为何鲜红色的血液会沸腾,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浓厚硫磺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屠魔者再度抽出箭矢准备射击,眼前的灰发剑士居然将手中的红剑投掷而来,屠魔者露出不解神情,正准备侧身躲避那一刻,灰发剑士已经狂奔而来,从另一个方向袭击。
就在屠魔者欲用银弓拍击投掷而来的红剑,邪曦已经抢先握拳攻击屠魔者的腹部,屠魔者的身体微微往后倾斜,身体弯曲,拳头击打在屠魔者腹部,红剑此刻已经飞到一旁,左手快速伸出握住剑握,邪曦立即绕到屠魔者身后,红剑放在屠魔者颈部。
屠魔者反应过来那一刻,已经看见红剑架在脖子,左右手准备反击那一刻,灰发剑士的右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压倒在地,灰发剑士的脸,非常狰狞,打算将自己活活掐死当场。
邪曦掐住屠魔者的脖子,右手的力道不停增加,被面具遮挡一半脸孔的屠魔者,脸色已经越来越红,似乎开始喘不过气,就在对方开始呈现断气那一刻,邪曦松开了手,将红剑插在屠魔者的脖子一旁,随时准备斩下对方的头颅。
屠魔者不停喘气,以为自己当场就要死在这里,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对方居然松开脖子上的手,冷漠的气息,放大瞳孔的异瞳双眼,急促的呼吸声,透露出一种挣扎。
就在邪曦准备掐死屠魔者那一刻,邪曦听见了,一个在耳朵呢喃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看着对方快要窒息的脸色,邪曦选择松开掐住脖子的手,对方是因为恶魔气息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虽然邪曦明知道自己为了寻找爱人、回忆、叛徒,确实跟恶魔做了一个交易,而这个交易并非是本身的灵魂去交换,换取的是另一个代价。
“我没有跟任何恶魔有关连,我警告你,不要再来追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邪曦压低了声音,开口警告。
“输了就是输了,要杀就杀,凡是跟恶魔有关的人,我都会追杀到底,你现在不杀了我,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杀了你。”屠魔者用着不甘的口气回答灰发剑士。
邪曦听到对方的言语,忽然用力抓住屠魔者的脖子,将对方头部举高,用力砸往地面好几下,由于这样的动作,导致屠魔者的遮脸面具松动,落在一旁,邪曦此刻才看见屠魔者的面貌,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没有想到,是一名女性妖精。
屠魔者发现面具掉落在一旁,开始奋力的挣扎,邪曦急忙压住对方的身体,屠魔者的四肢被邪曦固定住,姿势有些暧昧,屠魔者将头部转过一旁,屠魔者的右脸颊有一道伤痕,一道爪子的伤痕,邪曦一看就明白,这是跟怪物战斗留下的痕迹。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别想再来追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邪曦右手再度掐住屠魔者的脖子大动脉,造成对方暂时昏迷。
邪曦看见对方已经昏迷过去,便将红剑从地上拔出来,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脚步声,邪曦单手持剑看着前方,树林之中慢慢走出两个人,巴克与茉莉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茉莉看见邪曦站在一旁,而屠魔者却躺在地上,眼神惊骇之外,随即脸色转变愤怒,脚步动了,夺取巴克手中的猎刀,举起猎刀,往邪曦的方向冲了过去。
邪曦看见茉莉的神情与动作,一脸冷漠的在原地等待,当茉莉冲到面前时,红剑拍打在握住猎刀的手,猎刀掉落在地面,茉莉不甘心的要抓邪曦,反被邪曦一手抓住两只手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父亲、母亲、弟弟,要把希望抹杀,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报恩吗?报恩是把我的父母杀掉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茉莉双眼再度流出眼泪,言语透露绝望与不甘。
“它们已经没有救了,你为什么不看清楚?”邪曦看着茉莉开口。
“我不管、我不管,我会报仇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一定要把这种不幸还给你,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痛苦,我绝不会饶了你。”茉莉忽然疯狂地大喊大叫,完全不理会邪曦的回答。
邪曦将红剑收回背上的剑鞘,右手伸手抓住茉莉的脖子。
“你现在要杀了我吗?好啊!快点把我杀死,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没有杀了我。”茉莉看见邪曦的动作,随即脖子被邪曦掐住,以一种癫狂的脸色,对着邪曦叫嚣。
邪曦右手的力气加大几分,茉莉的脸色虽然痛苦,却也死死睁大双眼盯住邪曦的脸庞,仿佛要将邪曦的脸孔,死死刻印在内心,随着邪曦的力道加深,茉莉缓缓闭上眼睛,身体瘫软,邪曦将茉莉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邪曦先生,你”巴克看见躺在地上的茉莉,脸色恐慌的看着对方。
“她们两个都没死。”邪曦看了一眼巴克,随即转过身。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硬要杀死那三个怪物?”巴克看着邪曦的背影缓缓开口。
邪曦没有回答,站在原地,看了前方的风景,已经稍微看见大海与一座城市。
“死亡有时候是一种救赎,它们需要的是死亡,而不是等待所谓的神蹟,去被人研究随后痛苦的死亡,我为何不杀它们?”邪曦缓缓开口回答。
巴克没有回答,巴克听见邪曦的回答,内心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你也是那所谓的哈萨教会吧?”邪曦再度开口。
“啊?”巴克忽然被邪曦开口询问,顿时脑筋没有转过来。
“你的反应与举动,一直透露许多奇怪的地方,告诉你的教会,我不想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而你们最好也不要再跟我发生什么冲突,否则,最后损失惨重的,一定是你们。”邪曦此刻开口回答。
“邪曦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巴克急忙解释。
“从一开始到最后,你一直对我过份的热情,而对我的来历却是从不疑问,从进了这个山头,你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还有村庄那个老人,很明显,你们大概知道我是谁,我之前遇到一个骑士,也是你们哈萨教会的,想要夺取我手中这把剑,而你的反应却是一直在观察。”
巴克听见邪曦的回答,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狂流,巴克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避免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而对方却完全把自己的小动作,完全收入眼帘,也没有任何反对,巴克感觉对方也没有打算杀自己灭口,难道…对方是想要透过自己的嘴巴传讯息给教会?
“这是最后警告,不要再搞些小动作。”邪曦开口说完,右手摀住肩膀上的伤口就踏出脚步往前走。
巴克看见邪曦摀着伤口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才走去昏迷的屠魔者与茉莉旁边,低头查探两人气息,依旧还有呼吸。
巴克将两人拖到一旁树木底下,过没多久,屠魔者醒了过来,看见巴克,脸色透露不解。
“那一个跟恶魔有关系的灰发剑士呢?”
“走了…”
“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你觉得我有能力留下那样的人?你都打不过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侦查消息的人。”
“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子。
“邪曦,根据长老叙述,他跟二十年前离奇失踪的传奇佣兵,有一定的关联,或许,他有可能就是那个人。”
“什么?他有可能就是罗纳。邪?”
“是的,根据我的观察,他的技巧与招数,都是属于一击毙命,完全不拖泥带水。”
“他走去哪了?”
“他之前说过,他要去艾德港城,他离开的方向,也是选择艾德港城的路径。”
屠魔者听见巴克的回答,快速站起身子,巴克好意要将放在一旁的面具拿起时,却被屠魔者抢先一步拿走,屠魔者随即戴上面具,准备离开。
“把所有事情报告给教会,记住,一字不漏,我输了就是输了。”屠魔者背着巴克开口说话,随即离开。
在躺在一旁地上的茉莉,听见巴克与屠魔者的对话,内心产生不少震撼,邪曦就是罗纳。邪,如果不是小时候常听父亲与母亲提起的事蹟,总是会听见一个人的名子,茉莉也不会记得如此清楚,听到最后的茉莉,更是清楚巴克也并非是什么好人,茉莉依旧假装昏迷,脑袋却是开始思考如何去塔亚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