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边一上一下的摩挲让人的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的心都要跟着这节奏飞起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我后背下的电话响了起来。
埋首在我胸前的盛瑾源就跟没听见一样,宽手的手该揉的揉,该捏的捏。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又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就在我开始为自己的脊椎骨担忧的时候,盛瑾源才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我。
半边身都被压得麻痹的我根本起不来,痛苦地拧着眉头轻哼着。
盛瑾源将我抱了起来,平放在了沙发上,这才回去接电话。
“嗯,我知道了,盯紧点。”
简单的说了两句,盛瑾源挂断了电话后走到沙发边,幽暗的眼眸睥睨着躺在沙发上扭曲成死虾状的我。
“怎么了?”他问。
我的内心咆哮,后背被电话磕了那么久,还问我怎么了?!
但我也仅仅只是在内心吼吼,真正说出来的话是一点怒气都没有,“疼……”
“哪里?”盛瑾源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拨开了我脸上的头发。
我被他这突来的温柔动作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没错,我刚刚就是在跟他撒娇,还以为他又会鄙视我,却不想一双眼睛温柔如水,看得我脸红心跳。
“磕着了?”盛瑾源翻开了我的衣服,看着我的后背。
我把脸蒙在了手掌心里,自己的后背以及内衣带子第一次让男人就这么直视着,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红了。”盛瑾源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肌肤,指尖划过的地方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扭动,逃离。
“这么敏感?”盛瑾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痒的。”我如实说道,然后也不管有多疼,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猛的一用力,我的肩头直接撞着了盛瑾源的额头。
我看他将头一低,然后没声音了。
心里想着他额头还有伤,赶紧看看有没有把伤口撞裂开,“给我看看。”
“不要!”盛瑾源反对。
我有些茫然,这不是弄堂里的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么?
我没理他的任性,正要去掰他的手指时,他突然起身站了起来,然后背对着我。
就这么两秒的时间里,我看到了他额头上纱布渗出来的血。
“伤口裂开了!”我拽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然后起身去看他的伤口。
仰着头,伸手捋开额前的碎发,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和他这么近距离,已经没有最初那种紧张感了,反倒是很自然而然。
“得去医院重新看一下才行,你这伤口根本就还没好,你怎么就把纱布拆了,贴个创口贴有什么用?”
我的言语中多少都有点责备他不爱惜自己的意思,盛瑾源一直看着我,目光直白火热。
“你还知道关心我?”盛瑾源说道。
我浑然一怔,看他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没关心他了?我又凭什么要关心他?
“你是在怪我昨天走的时候没告诉你吗?”我问着。
“你觉得呢?”盛瑾源来脾气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倔,“说好要给我做早餐的,结果睡懒觉,还要我来伺候你。我是伤者呢,不照顾我也就算了,走的时候连说都不说一声……”
“你不是在睡觉嘛,我是怕打扰你休息。”
“那你可以留张纸条给我啊,至少我就不用担心你乱……”
盛瑾源话说到一半,断了。
什么叫担心我乱……
乱什么?
这话说得,真是要把人憋死。
“对不起了。”善解人意的我不在乎多说一句抱歉,只要他开心,我多说两句抱歉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了。”我攥着他的手指摇了摇,“我知道我没说一声就走是我不对,我不是来跟你道歉了么。”
我把声音放得很柔,像小女孩,“我也是因为担心酒店,才着急离开的。”
盛瑾源眉头凝了起来,“不是为你老公?”
我老公?
呃,当然是为了刑茂才着急离开,可我能说么?
就以盛瑾源现在的情绪,我说是,还不炸了。
不过,他是不是有病啊,都已经知道我是有老公的女人,还总是抱我,亲……我……
呃,我又在想什么?!
“当然不是。”为了保持现在的气氛,我再一次的撒谎,“我不是把关于供应商问题的文件放在了你桌上嘛,只是你自己不看,还给我扔了。”
我把嘴撅起,脸上大写着委屈两个字。
本来就是,我好心提醒他,但是他都不理我。
“供应商的事,是我布的局。”盛瑾源恢复了他工作时的沉稳状态,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双手十指交叉,幽暗的眼眸凝着,如波澜不惊的黑暗。
“真的是你让乔辉去陷害他们的?”即便是我早已经听乔辉亲口说过,我也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盛瑾源在幕后操控。
“这叫陷害吗?”盛瑾源反问着我,“明明就是他自己贪得无厌,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觉得他误会我了,如果我真有要包庇他们,我就不会把那些供应商的真实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
“那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盛瑾源睥睨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阴险?”
“是有一点……”
我话还没说完,盛瑾源的脸色就黑了,嘴唇也向下抿成严肃的幅度。
我连忙改变话风,“不过商场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比邢业夫妇他们遭遇更惨的,相信大有人在。”
“哼!”盛瑾源冷哼一声,“邢业他们夫妻俩,根本就是自作自受。一个昏庸无用,一个贪心不足,这样的人,留在鼎豪也只是浪费粮食。”
“那下一个呢?下一个离开鼎豪的人会是谁?”
盛瑾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问他,表情略显惊讶,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你觉得会是谁?”盛瑾源反问我。
我淡然地笑了笑,“以你的标准,我觉得,下一个人可能会是我。”
我故意这么说的,我觉得此刻的我们都想从对方的言语中猜到各自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就这方面的能耐,我显然不是盛瑾源的对手.
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早就一眼便看穿了。
盛瑾源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实在让人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到底下一个离开鼎豪的人会是……
“你……”
“其实你是想知道,我会不会踢你老公离开鼎豪?”盛瑾源抬起了沉稳俊朗的脸,眼色一沉,“到底刑茂有那点值得你嫁的,真的很匪夷所思。”
我无语了。
我嫁刑茂怎么就成了匪夷所思的事了?
“跟他离婚……”
“盛先生!”我果断地打断了盛瑾源的话,“所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拆散别人的婚姻,是非常恶劣的事,你不知道吗?”
盛瑾源对我的怒气是一点都不在乎,“那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认识你,我才应该后悔。”我嘀咕着,却没想到盛瑾源听了后,脸色更沉了。
“很后悔认识我?”他几乎用恨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我咬着牙应着,“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刑茂才对我有意见的!”
我把我们夫妻关系不好的愿意全都怪罪在盛瑾源身上,我脑子里满是盛瑾源对我的侵犯,以及他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我,吻我,以至于我都习惯了他的力度与温度……
“那可以,你出去吧,现在就出去,再也不要踏进我的办公室,也不要走进我五米范围内。”
我懵了。
他把话说得这么绝,我瞬间不知所措了。
“我……”
“还不出去?”盛瑾源背靠着椅子,幽暗的眼眸睥睨着我,“你不是爱你老公吗?你不是要忠于你老公吗?不是厌烦我碰你吗?”
“我……”难道他说的这些,我不该拒绝吗?
那我成什么了?
背着老公在外面偷汉子的女人?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欺负人,还有理了!
我负气,转身甩门而走,离开了盛瑾源的办公室。
站在门边,回望着紧闭的房门,腰背一阵酸疼,心中对盛瑾源的怒气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离开他的脚步变得更坚定。
反正我早就想过要和他划清界限的,现在这样跟好!
我还怕他缠着我呢!
可是……
想是这样想的,可为什么心里空空的呢?
这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果然。
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人就会便得不堪,就像此刻的我。
心里空得连工作都不想做了。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刑茂站在门边。
看着自己的丈夫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心也跟着暖了一下,驱走了刚刚的寒冷。
“你来了。”我主动迎上去,马上要到中午了,刑茂来,肯定是来找我一起吃午餐的。
昨晚我们才诚恳的交谈过,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将我视作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我有信心,我会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和盛瑾源结束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也好,那就安心的回归自己的家庭,好好的爱着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地做好刑茂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