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送完儿子上学,一个人开着车听着音乐去办公室值班。
CD转到了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在上小学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就被它感动得哭过。此后的二十多年,我听过各种版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二胡的,有古筝的。每次听,我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今天,我听的这首曲子,是古筝演奏的,古筝的清凉与纯净,让我想到了生活的美好是源于爱情的美好的。
说到爱情,我又想起了连日来,我正饱受着来自“第三者”的心灵创伤的折磨。
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自己喜欢的书,是我的生活常态。这天,我又是这么做的,我清楚地记得,我看的书是杂志《天涯》2006年第6期。我看书不怎么注意期刊和时间,反正是休闲,就不太注意这些细节。就是这本过期的杂志,让我领略了来自“第三者”的伤害。
在这本杂志的第81页,有这么一个题目:《一个“第三者”的信——2004-2005》。信的内容是,这个第三者(女)给其敌手(情人之妻)写的信,一共是五封。开始读第一封的时候,我的心灵就开始受到伤害了,可我还是这么自残自虐地往下读。有两点让我这么读下去,一是,作者的文笔,干净利落又富于哲理,很具有吸引力和文字的张力。我看过许多文字,尤其是建立博客以后,有事没事地就在各种博客圈里浏览、学习,但能遇见像这个出类拔萃的“第三者”的文笔的人,真少!摘录一段,大家欣赏——
“我注意到,在最近的谈话中被你一再提及的词组有:‘不现实、变得成熟、女儿聪明漂亮、曾经爱得很深、我很单纯、在别人眼中我们……我才是受害者、为了孩子、比你更爱他’等等等等。它们的高频率重复令人无奈,对话总囿于一个你拟订的谈话纲领,指涉面狭窄单一,也许你把交谈当做精神疗养,但思路的向度的平面化使得我们的对话难有生机,且短时期内,我们的意识背景、认知谱系、智力深度不会脱胎换骨,旧有的精神格局难有颠覆性的变动。这些,也阻碍了我们对话呈辐射状朝纵深方向延伸,也许有一天通往生命本质核心的秘密通道,要打开它,我们应该适当静止、适当抽象,警惕自己在表面中忙碌、变笨,防止生命依附于常规价值而生命变得像影子一样菲薄,面目不清。”
二是,作者竟把“第三者”打扮得异常的高贵和有尊严,竟让你产生了对第三者的敬畏,原来第三者是婚姻革命的先驱。她是这样论述“第三者”在婚姻中的积极作用的——
“三角关系自有其严酷规律,我悲观地认为,我们想要逃逸在规律之外几乎没有可能,我只由衷地希望大家的未来都不要漆黑一团,最好借助强烈的愿望力量,每个人都能有个诗意的结局。”
这个叫如玉的“第三者”来自贵阳,这五封信就出自她的手。她以她丰富的学养、精辟的论述、高超的文字造诣,高扬着“第三者”的旗帜。
我们大概都在思想中当过“第三者”,我就曾在QQ中和几个异性“泡”过和被“泡”过,但像这样张扬的,实质的,还没有,也不敢。“没有”和“不敢”,不是怕被揍,而是自己本身还逃逸不出婚姻的规则,这规则更重要的是对对方的尊重。
我一生中有过几次恋爱,刻骨的那一次还没有走进婚姻,也惟其如此才刻骨?
相爱不是错,有资格爱和没资格爱也没有错,错的是实施。
昨天中午,我们几个同事在一起聚餐,其中另一个系的副主任说他觊觎我20年了。我没有接招儿,并岔开话题。他又说,我又岔开,我连续的岔开他终于生气了,义正词严地说:“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嘲笑我,那也是我的感情啊!”
我赶紧说:“我不接受就是对你的尊重。不爱你,反而虚伪地接受了,不是耍你吗?”
列位,千万不要相信我们是真的有感情瓜葛,我们只是玩笑,但玩笑中所表现出的态度是真实的想法。
话题扯远了。
这信中夹带着一首小诗,我感觉很好,可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做一个善良的人该多好/做一个善良的人将会为自己的善良/感到满足/把一枚硬币交给乞丐/那一瞬间/善良的情绪感动了我们自己/于是我们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谈论起今年的那场大旱/土地的干裂/农民被饿死/于是我们感谢上帝/粮价依然的稳定/接着我们闲适地剔牙/谈论起远方的战争/关心足球赛热爱祖国/给心爱的女人打电话……”
“第三者”啊,不要再伤害我了,做个善良的人吧,给我一枚硬币,然后、然后、再然后,就是不要给心爱的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