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从海拉尔采风回来,带回来一顶类似美国西部牛仔戴的帽子,黑色的,薄呢子质地。那天他回来时,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头上戴着这顶帽子,进门后,兴冲冲地走到我身边,摘下帽子,弯腰,很绅士地向我行了一个礼。
他滑稽的扮相,让我大笑。看见我高兴了,他说:“这帽子好吧?草原人的牧羊人都喜欢戴它。以后我就戴它出去走了。”
我一听,立即板起了老师的面孔,说:“这可不行,谁正经人戴它?好人戴它像流氓,坏人戴它像土匪。警察见了都会抓。”
诗人就依了我,他本来也是对自己的着装无所谓的,还差这顶帽子戴与不戴了,又得罪老婆。这样,这顶帽子就一直挂在客厅的墙上当装饰品。前几天,他陪大领导出去采风,想把自己打扮英俊些,就拿起这顶帽子戴在头上,我迅速地、并且立即大声阻止道:“你戴这帽子出去见领导,领导会让工作人员揍你一顿,太不正经了。丢人都丢到领导身上了。”
诗人可怜兮兮地狡辩道:“这帽子我花大价钱买的,整整60元啊,不让戴,不是浪费吗?”
我说:“你只有一种情况可以戴,就是晚上家里来小偷了,你戴上它,再到厨房拿一把菜刀。”
今天上午,我忙里偷闲地看一个朋友的博客,见到挂在博客上的照片的他,就是头戴一顶这样的帽子,感觉还能入眼,我由此想到我可能是冤枉了诗人。
其实这帽子就是礼帽,但是设计者大概为了让它适合游手好闲者戴着,就把礼帽变了形,故意拧成一股麻花状,使帽子一方面有绅士的味道,一方面又带有野性的俏皮,预示着先礼后兵呢。
写到这份上了,我该原谅了这顶帽子,可心里还是不想让诗人戴这顶帽子,此刻,我内心挣扎得不行。
帽子啊,什么时候才能从墙上戴到诗人的头上呢?
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