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看看,这账本还有什么没有记录的,或者是有忽略了什么,把这二十万找出来。”顾择城将账本推到矿工面前,让矿工看看账本。
“我可以看吗?”矿工觉得,他不该看这个账本,这不是他该管的。
顾择城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便对他说:“这是我要求你看的。”矿工听了顾择城这么说,才肯愿意翻账本。
顾择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矿工一页一页的翻,感觉矿工不是在看数目,而是在认真的看前项,可能是在找顾择城遗漏的地方,没道理负责人会凭空写出个二十万的。
越翻账本越薄,矿工的眉头也拧的越来越紧:“啧!这没道理啊,怎么会多出来二十万。”矿工看了一眼顾择城平静的表情,说:“我再看一遍。”矿工看到顾择城点头,就对第二次的翻起账本。
结果还是一样。看来并不是顾择城查错账了,而是这二十万,就是凭空长出来,那么这些钱到哪里去了呢?
“账本你也看了,这二十万花在哪里,恐怕只有王太崇知道。”顾择城冷冷的说。
“不应该啊,这认识王工这么久了,他不像是这种人啊……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矿工激动的说。
顾择城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对矿工说:“等他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对!这去找他!”说完矿工就想冲出房间去,却被顾择城拦住了。
“别忙,这的人也在那矿洞里,打电话给他就好,你留下来吧。”顾择城心理想,那么着急去干什么,去报信吗?
“也行也行。”矿工也只好乖乖的就在办公室里。
接下来,大概等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里,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加上已经七点多了,太阳也下山了,办公室内光线昏暗,气氛被顾择城的表情带到了一个冰点。顾择城的表情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反而特别平静,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矿工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以缓解一下气氛,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王太崇会贪污公款,他绝对不是那么傻的一个人。但是矿工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择城解释,因为事实数据就摆在那里,现在说什么,反而都像是在狡辩。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推门而入嗯是安逸天,然后就没有其他人了,他的表情很微妙,脸上挂着笑容,却不是那种开心的笑,像是一种看破一切的笑。
刚一进门,安逸天就被房间里异常的气氛吓到了,赶忙开口问,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就被顾择城抢先开口了。
“回来了?查的怎么样?”顾择城开口问道。
安逸天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不过因为顾择城先开口了,安逸天也不好不回答他的问题,便开口说:“嗯,我查清楚了,这个王太崇果然有问题!”
顾择城听到了安逸天说,“这个王太崇果然有问题。”之后,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这回真的把安逸天吓到了,难道顾择城已经知道了,所以已经愤怒到极点,已经说不出话了?
安逸天开口说:“怎么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但是那个已经在那里陪着顾择城等他回来,等了许久,也就是说,跟这样的顾择城相处了许久。安逸天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点同情。
顾择城舒了口气,开口说:“我听了你说的,我仔细的查了账本,我查了三次。我还给矿工他查了两次,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任何遗漏的。”顾择城说。
“什么结果?”安逸天问道。
“账本里的账目,跟我所算的这一个多月应该只是支出了五十万,但是账目写的却多出了二十万。”顾择城队安逸天说:“也就是说,这次事故,我们损失了七十万。”顾择城把手里的账本,不屑的往桌子上一摔。
“什么?损失七十万?我投资的八十万,一个多月就差不多给我烧完了?”安逸天惊讶的说。他先前并不知道投资矿产会这么烧钱,神情有些惊讶。
顾择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安逸天,很显然,安逸天是忽略或者是没听清楚,所以没有注意到终点。
安逸天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说:“你说账目多出了二十万?”
顾择城点点头。
“到哪里去了?”安逸天问顾择城,顾择城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不清楚。刚刚顾择城也说了,他们两个人前后检查了账本五次,表示没有遗漏什么,这二十万,就是凭空长出来的!
“王太崇给贪了?”安逸天立马觉得这么说的确不大好,虽然安逸天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王太崇很可疑。但是贸然说人家贪污,的确也是很过分的一件事。更何况现在在唱的还有王太崇的人。
顾择城没有任何表示,开口对安逸天说:“你把他带回来了没有?”
“没有,但是他大概马上就会过来,说是把手头的忙完,马上就过来。”安逸天说。
“嗯好,我等他。”顾择城对安逸天说:“你查的怎么样?”
“对了,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次的事故,并不是下雨泡发了土的问题。而是另有原因。”安逸天卖关子道。
“现在这个时候你收起你的破性子好不好。”顾择城语出在怒,但是脸上却依然的平静。安逸天从来都没有见过顾择城现在这样状态,好像在故意在忍着怒火。现在对这样的局面,安逸天还玩性不改,确实是有些过分。
“我检查了那些已经报废了的矿洞支架,这下支架之前被王太崇匆匆茫茫的运走了,因为上面沾满了土,所以不起眼,所以没人去检查那个。而且大家也相信王太崇,以为是他带出来的就又没怀疑。”
“我第一时间去看的就是那堆报废的支架,有好几根,都是连接处被锯断了的,也就是说,这次事故,是人为造成的。”安逸天把自己所调查的如是说给顾择城听。
“人为?”顾择城本来只是以为,只是单纯的谎报账目而已,这次的事故也是他造成的?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一般贪了钱不是应该抓紧八活干完,然后好快些走人嘛。
安逸天接着说:“然后我就去矿洞证实了这的猜想,矿洞里的土并没有软到坍塌的程度,都是成块的塔,也就是说,这次塌方事故,就是因为矿洞支架被人为破损的而这个人心虚的把在矿洞塌陷后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忙忙的把支架运走了,这个人,就是王太崇!”
“然后你刚才说他还改了账目,凭空多收了二十万,这是贪得无厌!罪加一等!”安逸天慷慨激昂的说着。
站在一旁的矿工,全程旁听了顾择城与安逸天两个的对话,虽说是证据确凿,但是他还是不相信,王太崇会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的,抱歉,我要插一句嘴。王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家里也是不富裕,还有个的了癌症的女儿……”说到这里,矿工停顿了,的确,就这么说的话,王太崇确实是很缺钱。
“有个癌症的女儿,那么他应该很缺钱吧?”顾择城说。
“现在连作案动机都有了。”安逸天说:“就是他没错了。”
“一切等他来了,再继续问吧。”说完顾择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安逸天,这是安逸天的私人里,不是工作号码。“有人给你打电话,叫沐希芸,叫你给她打过去,好像不是急事,喝口水休息会,给她打过去。”
安逸天接过电话,点头说了声好。
“女朋友?”顾择城冷冷的说。
“怎么,你顾大少爷也会管这个?”安逸天调侃道。顾择城能知道说话缓和一下气氛,也是一个进步,一种成长吧,安逸天当然很开心。
“一个高中同学而已。”说完,安逸天没有给顾择城说下去的机会,直接走出了门外。
天已经黑了,看不见太阳,只有夕阳留给大山轮廓的描上的金边,就像一块不规则的勾了金边的黑玛瑙石。
安逸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数码表,现在已经七点出头了,现在大概是沐希芸的晚饭时间,这个时候打给她打扰她好像不太好,不过安逸天缺心眼,就是要打。在安逸天眼里,沐希芸就是他的死党,而已……
安逸天刚拨通了电话,一小段忙音而已,沐希芸就接了电话,可以算是秒接。
“逸天!”电话那头传来沐希芸激动的声音。
“咋啦大兄弟,吃饭没。”安逸天就想以往一样,有以往的语气跟沐希芸说话。这种亲兄弟般的亲切感,对于现在的沐希芸更像是一把盐,往她满是伤口的心上撒。
沐希芸本来是想让告诉安逸天发生了什么,以为可以在安逸天那得到一点安慰,但是安逸天的语气打消了她的主意,她把委屈咽到肚子里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的说:“没什么,那天睡衣派对你怎么没来啊。”
“啊,我在忙工作上的事啊,哈哈哈。”安逸天笑着说。
“安大少爷整天都好忙啊。”沐希芸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