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的眼神有些木讷,过了一会我才转向我,他的眼神十分的深邃,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好半晌才开口,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着嘴唇,可是我却看懂了他在说些什么。
杀了我。
他竟然让我杀了他,是太过痛苦了吗?身体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忍不住才是对的,可是,杀了他,我怎么可能办的到。
泪水一下子就滑落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断的摇着头,“周恒,你放心,你会没事儿的,赵家瑞他们很快就把东西带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周恒咬着自己的下唇,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下,我体会不到周恒现在到底受着怎么样的煎熬,但是我却知道,那必是痛入骨髓的。
周恒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我一直在他的身边安抚着他,给他力量。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周恒期间又发生了两次变异,虽然都成功的恢复过来,但是他每次变异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间隔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
赵家瑞和赵佳终于到了,赵佳的手里提了一个塑料桶,里面流动着暗红色的液体,那应该就是黑狗血了,而赵家瑞带着几个赵家人,一人身上背了一袋糯米。
我看到他们来了,我有些激动的转过头,看着周恒,“他们来了,你要坚持住。”
我指挥着赵家瑞先将那糯米给我打开一袋,然后将那周恒身上的纱布全都折开,而且还让几个赵家人守在门口,让他们给我们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
周恒的纱布折开的时候,他的全身基本没有好的地方了,全都是针线缝合的痕迹,尤其是肩上被那个枯骨用手抠住的那个地方,更是有五个极深的****,我的心像针刺一样的痛,我转过头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抓了一把糯米,然后倒上了一些黑狗血,那白白的糯米变成了深红色,我抓着就朝着周恒的伤口按了下去。
周恒一下子就吼叫了起来,那声音吓了我一跳,按着他伤口的手差点没松开,而那暗红色的糯米竟然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黑,到最后我手里的那把糯米竟然全成了像燃烧过的灰烬一样,一吹就散了。
这枯骨的尸毒竟然这么厉害,这样不行,再这么下去,就是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把周恒身上的毒给拔掉,最好的办法是用糯米混着黑狗血给他泡澡,可是他现在全身都是伤口根本就不能碰水,到时候如果毒没清掉,再感染那就不好了。
就在我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赵佳却拉了拉我的袖子,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周恒好像有话要说。”
我连忙朝着周恒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周恒正看着我,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但是那嘴却一开一合,我看了一下就明白了周恒的意思,他让我放手去做。
我还在犹豫,而这时候我听到门外竟然响起了嘈杂声,我让赵佳出去看了一眼,一会儿赵佳回来了,告诉我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刚才听到了周恒的惨叫声,要过来看看周恒的情况,不过被赵家人在外面给挡住了,所以现在还在纠缠着。
我看了看周恒现在的情况,虽然刚才那一把糯米的效果不大,他还需要再次拔毒,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却不允许我们了,只好让赵佳和赵家瑞先把周恒身上的纱布给缠上,然后去准备一个大木桶,之后再次给周恒拔毒。
等把周恒收拾好,又把那些糯米和黑狗血什么的都藏起来之后,赵家瑞才打开门,那些医生护士一下子就冲了进来,而且他们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好几个保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对我说话的人是给周恒手术的那个大夫,他一进来就对着我问道,然后就走到了周恒的身边开始检查。
好一翻检查下来,发现周恒一切都还算可以,问了刚才周恒为什么要叫,周恒对着那大医张了张嘴,我看到他说的是,我要出院。
那大夫显然也是看了出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不悦的看着周恒,“你怎么能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出院,除非你不想活了,而且,在做手术的时候,我们发现你的身体里有一种毒素,因为失血过多,我们给你输血查血型的时候发现的,而且,这种毒也很霸道,刚输进你体内的血马上就感染了这种毒素,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确认这件毒素,不过能够保证的是你这不是传染性的。”
那大夫一脸的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看着周恒那越来越疲累的脸色,心里有些心疼,“大夫,他已经很累了,能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吗?还有,他出院的事情,我一会儿就去跟医院办一下。”
那大夫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更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病人家属,“你知不知道,他可能会失去生命,你竟然这么儿戏?出院?他的身体能出院吗?”
一边的那些医生和护士都点头称是,看得我眉头皱了起来,视线扫过了一边躺在床上的周恒,却发现周恒的眼睛里慢慢的积蓄起红色。
不好,周恒又要控制不住了,我给赵佳和赵家瑞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这些医护人员赶走,他们在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
两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看出我想让那些人出去,那赵佳也是聪明,对着那大夫一下子就装昏过去了,赵家瑞就配合着让大夫救命,这些富有爱心和正义感的医护人员就离开了这里。
他们刚一出去,周恒那手上的黑色长指甲就长了出来,我从床下抓出一把糯米,直接捂住了周恒的嘴,那糯米一下子就变成黑色,之后直接就成为了粉末。
周恒的双眼红色不断的浮现,我又是一把糯米捂了上去,周恒抬起一只手直直的抓向我,那手里的黑色长指甲几乎就要刺中我的咽喉,而我的手却正捂着他嘴上的那些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