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个个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善类。而且个个身姿矫健,出手不凡。程子凡感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他连忙眼神示意林清,让他照顾好受伤的金老和懵懂的雪花。只有把伤员安顿好,他才能够全神贯注地解决这个事情。
他环视了四周,个个手持兵器,身体周围星力蠢蠢欲动。他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这一群严阵以待的人星力竟然比那三个人高。一般的解释不通,只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的身份不凡,这群人是为了保护她而贴身跟随的。
他与意雨与四目相对,他从意雨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看到了恐慌和惊吓。但他的纯洁的眼神告诉她,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叫她别担心。
“那个小子把头抬起来!”妖艳的女子怒斥程子凡,她见不得男男女女在她面前惺惺相惜的样子,看着她恶心。不过如果换做自己,自然这种心思就烟消云散了。
程子凡窥然不动,他从来没有任人使唤的经历,他也不知道,也不想懂得同样是新是的,别人同样是星师的别人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
“小姐问你话呢!臭小子,把他抬起来!”突然一个猛烈的撞击,一个壮汉朝他脸颊狠狠地踢了一脚,他顺势倒地,嘴唇徐徐地流血。他有骨气地直接擦干,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奇怪,他所感知到的,这个女人的星心比他还要弱。预测估计应该只有心一中阶的水平,但他确实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旁边高手如云,还有两个难缠的家伙。动起手来也讨不到好处。
“长得还挺水灵,难怪有资本跟本小姐这么拗!”
妖艳的女子突然眯起眼睛笑,程子凡自问没弄清楚情况。刚刚自己忠贞地这么跟她硬碰硬,她竟然没有半点的气愤?简直是不可思议。
程子凡暗骂她没瞎狗眼,那是,好歹我以前在永城的时候,多少妹子臣服在我的脚下,就是因为我这副精致的皮囊。没想到别的东西在这里不通吃,长得帅却是大小通吃,想到这里他竟然心里还在地窃喜。
女子顺势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扶起了他的下颌,仔细地打量。“可惜,毁在了这个女人手里!”
程子凡还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时。意雨长快从他身上爬起来,突然大怒,用手将她的手挑开。“别碰他!****!”
“喝,今天遇上的奇事可真多,我说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抢我的吃的不说,还来我这堂而皇之地偷药。就怪我这群窝囊废没逮着你!什么丑事都做尽了,还在这里来骂我。笑话,真是笑话,我都替他为你感到羞耻!”
意雨听得火烧眉毛,身上微弱的星力准备发动,围绕在周围的那群严阵以待的人就蠢蠢欲动,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程子凡豁然开朗了,他总算知道雪花为什么说那一些浆果都是意雨采来给他们的。估计是她在采摘的时候恰好碰见这群人,采走了他们的果实,知道了他们手上有药。遇见他们,知道金老受伤,才义无反顾地去他们那里偷药,被这群人打成了重伤,匆忙地侥幸逃脱。
程子凡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原来意雨为他做的这么多,仅仅只奢望一个拥抱,而他却还坚决地回避。他心里除了感动还有懊悔,一个人默默地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是一种多么残酷的悲哀呀。
“请你放尊重一点!”程子凡咬牙切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别人常常说的,无论你怎样侮辱我我都可以接受,但就是不能说她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和感受。
这种勇气更多的来源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还有对她的懊悔,愧疚和自责。“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为别人付出永远比索取更加的快乐!她抢东西偷东西,都是为了救命。如果你们认为这是一种无耻下流的行为,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瞪着这个女人,可能是他眼睛睁得够大,声音大的吓人,音调忽高忽低把这个女人给吓住了。他竟然在这个高傲的女人眼里,看到了一点点的害怕和惊吓,多么的不可思议。
女人眼里的惶恐最终转变为了不安,她再也没有看他的眼睛,转而开向了远方。“莫在这里呈口舌之利!”突然她抽出一把长剑剌向程子凡的喉咙,厉声喝道。“今天你们五个人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林清嘲笑的话语突然飘飘悠悠地传得过来,雪花则是紧紧的地抱住他,眼眸中尽是担忧。“这位小姐,我想刚刚我们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我们抢了你们的食物,偷你们的药。哦,对了,那些食物是长在树上的,谁抢到了就是谁的,所以说我们不像是抢了你们的食物,顶多算是先来先得,至于偷药的事情我们表示抱歉。”
程子凡听的马上快笑出来,听林清的口气,要是没有半分的自责,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搞得好像是对方做错的事情一样。这样尴尬的场景,他快忍俊不禁了。
这话一出,自然气得那个女人吹胡子瞪眼,无话可说,差点暴跳如雷。
“小姐,依我看这群人嘴皮子功夫了得。再这样说下去,恐怕也是浪费口水。多说无益,既然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就别怪咱们无情!”她旁边一个俊美的男子用恶毒的话语对她说,程子凡一听对方动了杀心,就马上警惕起来。
妖艳的女子没有做任何的动作,男子眼神示意包围他们的人准备行动。
包围圈越来越紧,他们五个人活生生地被挤进了一个很小的圈子。背靠背各个紧紧地挨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手足无措,这么少的人,对方有人有那么多根本就抵不过来。如果金老身体痊愈的话,这群人哪里还敢这么嚣张跋扈。程子凡看了看重伤昏迷的金老,虽然吃了药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可是短时间来根本不可能完全治愈,根本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只能硬碰硬,冲出去了。几个人几乎是同时打定主意,如果不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几个人拼死反抗,或许仍有一些生机。
三……
二……
一……
紧张地倒计时开始,只要到最后,就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反击。就算是死,也要冲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沉默的女人说话了。
“老大!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我话还没发,你就开始行动。是不是想造反啊!”声音严肃沉重,和开始截然不同。
俊美的男子马上点头哈腰,显示出了格外的谦卑。“不敢!”
她走到他们的旁边,望了望神色慌乱的程子凡,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竖起了一些怜悯。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在他身边有个这么多的男人,长的比他俊美的多了去了,德才兼备的比比皆是,就没有一个能够入了她的眼。可是唯独程子凡,一个敢这样跟她大呼小叫的男人,先让她忍不下心来。
“他留下,你们走!”她笃定一地指着程子凡。
“不可能!”程子凡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们的。”
女子闭了眼睛,恶狠狠地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跟我走,要么陪他们一起死!”
程子凡终究还是闭上眼睛,他就这样抱着她们两个。他绝对不会抛弃她们,一个是他最亲最爱的妹妹,一个是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一个是多次救人于危难的金老,还有一个,是愿意为了他舍弃生命的意雨。
他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只想到了龙翎。和今生最亲最近的人在一起,他觉得这么死也值了。唯一他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辜负了那么多对他有恩却还傻乎乎的,不求回报的人。
“好!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她让她旁边的两个俊美的男子,一个老大一个老二把他们两个从中间拖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程子凡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卑微,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一只蝼蚁。只能遭遇蹂躏,根本没有反击的可能。但是最后他还是挣扎了,他狠狠地释放出星力,那种狂烈暴躁的力量让他瞬间变得疯狂,他一只手使出全力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却还是被一个男人种种地挡了下来,鲜血横流。“不自量力!”
女人鄙视地望着他们两个,但看着程子凡时眼睛中明显闪着光,那是一种柔美,甜腻的光,能够融化所有的坚硬和刚强。
“你们这对可真是够痴情的,海枯石烂还是山盟海誓啊!”她的话语里充满着阴险,那是一种听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感受。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我跟她之间没什么,我们两个只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他救过我的命,仅此而已!血口喷人有意义吗?”程子凡抓狂,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那两个俊美的男子束缚,动弹不得。他除了用语言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恨之外,别无他法。
“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男女之间竟然会有朋友关系,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们两个之间眉目传情是我瞎了嘛,行!让我相信你也可以,既然是朋友关系,那为朋友出生入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的话说出口,程子凡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可以肯定。
她从男人的身上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哐当”一声丢在地上,程子凡的心也跟着动荡了。
“杀了她!”声音空灵悦耳,程子凡却觉得她即将靠近死亡的边缘。她的声音如此的冷血,如此的冰冷,如此的不近人情。
“凭什么?”程子凡几乎脱口而出。
那个娇艳的女子说话语气丝毫不逊色,愤怒向他咆哮。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程子凡疯狂地挣脱着,那两个男人将他的手反攥在身后。他吃力地将星力向四周各个地方发散,他咆哮着,呐喊着,他不会向她低头。他不会杀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曾经为他出生入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程子凡挣脱地声嘶力竭,在那两个强大的男人面前,他的力气显得那么的微弱。他的实力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意雨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她的唾液中带着血。娇躯扑倒在地上,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却又慢慢地变成了软弱。
她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声音渺小的如同呢喃细语。
“绝无可能!我不会杀你的。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们!”程子凡身上受了伤,发出阵阵的痛,现在他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小伤。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一切远远比这些伤更为重要。
意雨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地哀求她,眼神空虚,甚至看不出任何的心理变化。“程子凡,你杀了我!杀了我!!!”她朝他大喊大叫。“现在我们都栽在他们手里,如果你不杀了我,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忘记了我们的使命吗?要是我们都死了,那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进来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啊!杀了我!”
程子凡紧紧地攥着拳头,他多想跑过去救她。他的手动不了,身体就被完全的控制,只有泪水,缓缓地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到了他那儿,却再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只是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绝对不能杀她,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机会的。
雪花被那群人团团地围着,林清拉拽着她,千万保证她不能做傻事。她也哭成了泪人,“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哥,放过意雨姐姐吧。”她的身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脚,翻滚在了地上,仍然爬起来,苦苦地哀求着他们。“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她一个一个地磕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只知道额头已经出了血,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却依旧在继续。
林清一把拉开她,“你干什么,雪花我不允许你给他们磕头,你不能向他们求饶,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死得有骨气!”
“不,我哥不能死,意雨姐姐也不能死,你们所有人都不能死。我求求你们了,让我代替意雨姐姐死,一命偿一命!”她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朝着他大叫,然后仍然向他们磕头,一个,一个,地下留下了很深的血印。
林清终于还是泪流满面,他想把她抱在胸口,她不允许她说这样的话。可事到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她的脾气和性格,他决定的,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的痛呢,他想挽回她,他也想代替他们去死,可是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口……
漫天狂风夹杂着阴冷的空气,将这里弥漫成了阴森森的一片。咆哮声哭泣声,呐喊声,交织在了一起,谁也不知道具体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突然妖艳的女子,笑了,笑的很凄厉。“我李沐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看到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你们两个去死!真是天下奇闻。”
她突然变卦,“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那个可爱的小妹妹说可以为你们去死,我就试试她有没有这个诚意!”
程子凡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心里颤颤地,七上八下。“别胡来,你要干什么!”
“拿着那把剑,自己了断,我就给你哥哥一个机会和我单挑比试,如果他赢了,你们都走!如果我赢了,你哥哥我带走,你们所有的人照样死!如何?”她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轻蔑,像是铁定了自己会赢一样。
程子凡想都没有想立刻拒绝,打赢这个女人轻而易举,毕竟实力上的碾压。可是如果这一切,以他妹妹的生命作为赌注,他宁可放弃。以妹妹的生命苟延残喘的活着,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