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醒来,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
花知错已经急得要掉眼泪了,正在与正初商量着,要把人送回山庄里。
李嫣睁眼,眼珠子转了一圈,又立刻合上了。
她疑惑着,怎么是这样,难道自己又睡了几天几夜?
“醒了就别装了!”段泓身手捏住她的鼻子,“本王已经看到你睁眼了,若再淘气骗人,就把你扔外头的鱼池里!”
凶什么?
你舍得扔么?就嘴上逞能。
李眼吐了吐舌头,把眼睛睁开了。
“姑娘,你可知道,你今日多睡了一个时辰,急煞人也。”花知错趴在床边,着急地把了李嫣的脉搏,“总算是醒了啊……”
“让你的人,都给本王滚出去!”段泓沉着脸说道。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一定要问清楚。
但是那么多人在,特别是那个正初,碰都不想让他碰一下。
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是他的人,摸一下还要看脸色。
李嫣知道他要问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
她摸了摸肚子,软声哀求道:“我肚子饿了,先让我吃东西好不好?”
“少来这套。”段泓道:“你让他们滚开,谁拦着你吃饭了么?”
李嫣只好看着冯清,道:“冯姐姐,你先带着他们出去吧……”
冯清看了看段泓,迟疑了许久。
不过最终还是看着李嫣的面子上,把花知错与正初拉走了。
“仙君,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叫我。”正初被强行拖走了,还不忘留下话,“我不走远,就在亭子里,能听到你的声音。”
“滚!”段泓忍无可忍了,当他是吃人的猛兽还是什么?
欺负?
自己分明是只纸老虎,只有这个丫头欺负他的份,他哪能欺负她啊……
哪里舍得。
“好了,人都出去了。”李嫣道:“你心满意足了?我现在是个残废,做什么都要有人伺候,你想问什么,快点说完了,叫丫头进来替我更衣洗漱。”
段泓随手摸了一粒棋子,随手弹飞出去。
顶着窗户的木棍落在了地上,放出清脆的响声。
窗户合上了。
李嫣听着这声音,心里猛地一惊。
满院的鸟语蝉鸣,顿时被隔绝在外。
李眼看着他,心里怦怦直跳,大白天的,你把窗户关上做什么?
她往后缩了缩。
“不是要伺候你更衣么?”段泓道:“你更衣的时候,是开着窗户的?”
“我是说……”李眼看他拿着衣裙过来,紧张道:“怎敢劳烦王爷呢。”
“本王愿意。”段泓把衣裙放在她面前,威胁道:“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李嫣摇头,我可不知道啊。
段泓挑眉,道:“我不介意对你用强,你动弹不得的样子,本王甚是喜欢。”
李嫣脸色刷一下,变得通红。
想起那一夜扮作他的假新娘,被他点了穴道,反被捉弄的情景。
李嫣几乎不敢直视他。
“多日不见,你的脑子里,还是一如既往乱七八糟,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段泓冷声道。
他正皱着眉,认真研究着李嫣腰带上的绳结。
他扯了扯,却系得更紧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解不开呢……
李嫣看他这样,不觉偷着笑了笑,“王爷,你若是不行的话,让我的丫头进来吧。”
昨日出来的时候,花知错特地说了,“姑娘,我跟云清阁的姑娘们学了个新的绳结,可好看呢……你瞧,配你这衣袍上的桃花,恰好……”
李嫣当时看了一眼,便觉得繁复不已。
不过她有人伺候,也不去计较。
“本王不行?”段泓盯着她的脸,“你在说什么笑话,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
“我说的是绳结。”李嫣红着脸,看着眼前这人。
整日穿一身白袍子,假装清高,其实一肚子坏水。
怎么每句话都能被他给听岔了。
过了许久,段泓还是没能解开那花结,看李嫣偷着乐,他心里不爽,一气之下,把那绳给扯断了,把腰间的五色宫绦也扯了去。
“你若是再笑,你这身袍子也别想要了。”段泓沉着脸道。
李嫣拿丝帕捂着脸,凄凄然道:“好汉凶猛,奴家好害怕呀……”
“你……”
段泓挑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粉面桃腮,早已经心猿意马。
拿着宫绦的手都在颤抖。
“若不是顾及着你有身孕,你敢如此笑话本王,就该让你尝尝厉害才是。”
他冷着脸,说完话,努力不去看那双带笑的眸子。
他专心研究这些繁复的衣裙该怎么穿。
殊不知伺候人穿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他笨手笨脚,在李嫣的细声提醒下,终于是换好了衣裳。
把李嫣抱到饭桌前坐好,他已经满头是汗。
“王爷,您这身子越来越虚了。”李嫣笑道:“若是不知道的,以为您是那干苦力的呢。”
“你以为本王是累的?”
段泓看着她娇俏的小脸,看她开心地吃东西的模样,比看到百花齐放更加舒心。
“本王是忍得难受,你个臭丫头!”
李嫣正端着茶抿了一口,听到这话,不由得脸颊发烫,她趴在小桌上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段泓拉过她的小手,道:“不信你自己摸摸。”
李嫣抬起头,看着他,更是羞得不行,她感觉指尖都在发烫。
“不不不。”她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奴婢可不敢,让您的宠妃来替你摸吧。”
“本王没碰过她。”段泓认真道。
李嫣道:“少骗人了,坊间可是传说,你夜夜都宿在她的屋子里。”
“就是为了气你。”段泓摸着她瘦得见骨的手,心疼道:“谁让你一声不吭,自己就跑了,本王生气了。”
“我可不信,你说没碰过,就没碰过啊?”李嫣赌气道。
其实看着他这个认真的模样,心里软得如同一团棉花。
“本王没骗你。”段泓低下眼帘,略带伤感道:“你不信,我也不能把心掏出来,自从与你分别,就没碰过女人,一想到你,就百爪挠心一般,只想要你,其他人也不能放在眼里,李神医,你说这是何病症?你可有药治么?”
李嫣心里一怔,摸了摸他的脸,转而奸笑道:“咳咳,既然你向神医求诊,那李神医问问你,没碰过女人,男人有没有啊?或是龙阳之癖啊……”
“你是不是想死?”段泓气得把她推倒在蒲垫上,双手撑在她肩上,“我立刻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