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太自私了！”凝玉抚摸着永航的眼眉、鼻梁、嘴唇，没有眼泪的哭诉道，“可我真的不舍的啊。”
“我也想过就这么陪着他，直到我魂飞魄散，可黑白无常两位大哥说就算那样，我最多也只能多陪永航一个月左右，因为我的灵魂已经开始溃散。”
“所以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帮永航再找一个女孩……看到他幸福。”
“好，我答应你！”夜小鹰重重的点头。
“不过我的身份，你还要对小莫保密，我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他接着嘱咐道。
“好，那你也要早一些告诉她，不要学我。”凝玉轻声说道。
“我估计莫爸爸很快就要来了，咱们商量一下应该怎么解释吧。”夜小鹰看着昏倒在阁楼里的兄妹俩，像是没有听到凝玉的话，叹息地说道。
……
刑警队长武子开车接上莫小莫的爸爸莫子龙，加足了油门，一路狂飙、风雷电掣的赶到了陈永航所在的小区。
“莫局，你在这等着，我先上去看看。”武子把车停到楼下，拔出配枪扭头对副驾驶的莫子龙说道。
“等个屁啊，一块上，你的身手不一定比的上我”莫子龙早已经把配枪掏了出来，骂了一句，推开车门，快速的向着楼梯跑去；
武子急忙跟上。
房门并没有关，有灯光和细微的对话声传了出来。
莫子龙对武子做了个手势，武子满脸的不乐意，莫子龙一瞪眼，武子急忙缩头答应。
“不许动，举起手来！”莫子龙一脚把门踢开，端着枪冲进了房间，大声喊道。
武子随即一个鱼跃翻滚到了沙发的后面，举起枪准备对着被莫子龙吸引的歹徒射击——如果有歹徒的话。
“爸爸！”小莫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声音，她在通往阁楼的楼梯口处跑了出来，一头扑进莫子龙的怀里，“呜呜呜，爸爸，吓死我了。”
“别怕闺女，有老爹在这，有老爹在这！”莫子龙是铁汉柔情，见女儿哭泣，心里是老大的难受，只是硬憋着，边举着枪对着楼梯口，边寻找就近的掩体。
“爹，你把枪放下吧，现在没事了，你这样吓得他们都不敢下来了。”小莫哭了出来，把压抑的情绪都发泄了，见杀气腾腾的老爹躲在隔断的后面，还拿枪对着楼梯口，不由得破涕为笑，带着眼泪笑着说道。
“伯父，不要开枪，我们不是好人……不对，我们不是坏人。”夜小鹰在阁楼上颤抖的喊道。
“小莫，这是怎么个情况？”莫子龙听出夜小鹰的声音，疑惑的对着小莫说道。
“有误会也有无奈。”小莫叹着气说了句，然后对着楼上喊道，“都下来吧，我爸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到小莫的答复，夜小鹰和陈永航耷拉着脑袋在阁楼上走了下来。
“还有别人吗？”莫子龙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冷声问道。
“姨夫你好，让您担心了；楼上就我们俩，再也没有别人了。”陈永航下了楼梯，抬起头笑着说道。
“说说什么情况吧！”莫子龙跟武子打了个手势，两个人把配枪收好，黑着脸问道。
“是我下午又犯病了，丧失了理智，出去跑了一通，然后趁小莫打电话的时候袭击了她，是夜小鹰打醒了我。”陈永航转了转脸，把左半边被打肿的那一边给众人看了看笑着说道，好像挨了打是特别值得高兴的样子。
莫子龙为陈永航的笑容感到生气，但一想到他确实曾经疯过好几个月，便摇了摇脑袋不再深究。
“莫局，你家亲戚？”武子指着陈永航问道。
“是啊，小莫小姨家的孩子。”莫子龙低声解释道，“几个月前受了些刺激。”
武子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算是让出了空间，让莫子龙自己处理。
“永航，坐，大家都坐下吧。”莫子龙招呼了一下，自己率先坐到沙发上，“能方便具体谈一下这两天的具体情况吗？做为家长和监护人，我想知道真相，尤其是小莫说昨天来这里做客还吃了饭，以及永航你今天精神不稳定的原因。”
莫子龙看着陈永航眼下的精神状态很稳定，不像是刚犯完病的样子，便挑明了问道，可能对陈永航来说比较残忍，但为了避免他再次伤人，尤其是伤害自己的家人，也只好如此。
“姨夫，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隐瞒的。”陈永航笑着说道，“我其实又找到了另一个叫凝玉的女孩，我向她诉说了我的恋情，她很同情我，就装作是真的凝玉跟我在一起，昨天给小莫做饭的就是她；可今天下午她忽然不见了，我惊恐之下，才又犯了病。”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凝玉也打电话来说是她母亲突然病了，当时见我睡的死没有喊我，给我留了张纸条放在枕头下便直接走了；可我醒来看不到人太惊慌，没有去看，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跟您添麻烦了，姨夫，对不起。”陈永航还是笑着。
“呼，小莫，你先跟我回家吧，你妈挺想你的。”莫子龙现在不想小莫离陈永航太近，于是对小莫吩咐道。
“你叫夜小鹰对吧，咱俩喝过酒，也算有交情了，你现在帮我照顾好永航，不能有半点闪失。”他指着夜小鹰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保证完成任务。”未来的老丈人发话，夜小鹰哪里有不遵守的道理。
莫子龙其实很想晚上留下陪着陈永航好好聊聊，毕竟当初也是一块生活了数年，陈永航小时候又懂事聪明，莫子龙一直拿他当儿子待的。
但是他看到现在坐在那虽然面带微笑，却已经有很明显送客意味的陈永航，心中感慨万千，只好安排夜小鹰留下。
……
“爸爸，你说永航哥说的是真的吗？”小莫在车上问莫子龙。
“不是。”莫子龙肯定的回答，“他在撒谎，并且打昏你的也不是他，他在替另一个人掩护。”
“要不然我明天带人来查查他。”武子边开车边问道。
“不用了，还是近期再帮他预约一下心理医生吧，他需要的是关爱而不是监管。”莫子龙沉声说道。
车里陷入了寂静，只有王菲的《给自己的情书》还在悠扬的唱着。
……
“永航！”周凝玉的灵魂在陈永航的面前显出了身影，哀伤的看着他已经笑僵了的脸，哽咽着说道，“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